沈烁铮不是自诩清正君子吗?
她沈月章今日就是要找到这个君子的弱点!
“这人曾经拿了什么?又少给了多少钱,今日都要一一地查出来。”
沈月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收拾沈烁铮了。
至于陈观慧的事情……
“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们便可以发一张请柬,办一个珍宝展,将整个盛都想要买珍宝的人都聚到这里。”
胡家的人不是很会玩强行解读那一套吗?到时候沈月章也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这群满心欢喜送出礼物的人,一个二个都去承受怒火。
马车内的三人刚刚走了一段路,还没有彻底离开省府所在的乌衣巷,便遇到了一辆马车。
三个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极其风光,装潢异常豪横。
卞梨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永宁侯府的马车吗?看来他们还没有息怒呢,也是沈荣儿那天那么不给他的面子,他们可不是气疯了。”
对于永宁侯府和沈荣儿之间的事情,沈月章也只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永宁侯府的人最先接触的并不是什么,而是沈月章。
只不过,那时候沈月章便已经看明白了,永宁侯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来找她一个算不上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儿做主母呢?
一入豪门深似府,沈月章可不相信白得来的便宜。
她自愿把这个位置让给了沈荣儿,沈荣儿原先倒是挺乐意接着的,如今却不愿意了……
而沈府内,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完的高舒,也只能够先撇下所有的事情去迎接永宁侯府的管家。
“哎呀,孙管家,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呢?”
孙管家一改被气走时的黑脸又挂上了和善的笑容。
“高夫人,我昨日跟您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既然您的女儿不愿意嫁来侯府,那么月章小姐总是可以来的吧?
您放心吧,只要沈月章进入永宁侯府,一定跟其他的妾室不一样,她可是贵妾。”
高舒也心知肚明,只要做了妾室,就算是再尊贵,也是跟正妻不一样的。
那不是去做主子,而是去做奴才了……
高舒一脸苦笑,她倒是想劝着沈月章去,可沈月章的性子不知为何居然变得刚烈起来了。
好说歹说也不肯松口……
“孙管家,我的确去劝了劝沈月章,可她实在是不愿意,这件事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吧,我在府中再找几个容貌好的丫鬟给您送过去,竟然能够——”
孙管家一听高舒没有把事情办成,脸色就又变了。
“那种寻常的容貌,我们家老夫人也找了不少了。送过去只是徒劳无功,高夫人,你要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送过来,那么就把我们送过来的聘礼一五一十地还回来。”
那些聘礼高舒本来也没有碰,都是给她的荣儿留着的,只是……
方才,她为了先还清沈月章那边的账,拿了三千两银子出去。
高舒只能先行缓兵之计,点着头跟孙管家保证,自己会再想想办法。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如今威逼利诱,对于沈月章而言都不管用了。
万一真的惹恼了沈月章,她还有可能把自己跟决明司的事情说出去……
倘若真是如此,永宁侯府也不可能有胆量要沈月章了。
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高舒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勉强送走了孙管家之后,她眼前一黑,居然是晕了过去。
身旁的丫鬟大声尖叫,“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沈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月章并不知晓,她此刻正坐着铺子内盘问账房。
“我记得去年你说过,咱铺子里要添一个珊瑚摆件儿。
珊瑚摆件的销售渠道很特殊,要跟西域来的商户们提前一整年对接,才能买下。”
帐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来到这样突然。
“是的,大小姐。去年为了得到珊瑚摆件的购买权,我们也付了一笔定金……”
沈月章点头,“哦,定金已经付出去了,如今也有一年的时间了,那个珊瑚摆件又在什么地方呢?镇店之宝不是应该放在店中最显眼的地方吗?怎么我四处打量也见不到它,难不成是收起来了?”
账房眼见有了台阶就要赶紧往下下,他连忙回答。
“对对对,是这样的!这珊瑚摆件前些日子放在明处,被人不小心碰掉险些磕了一角,被拿去维修之后,我们便把它收了起来,等客人指定要看的时候我们再——”
沈月章静静地看着这人狡辩而后轻而易举戳穿他的谎言。
“我现在就要看这个珊瑚摆件,拿出来吧。”
一个早早就被拿走的东西,怎么可能回得来呢?
账房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嘴硬着解释。
“这、小姐,是我记错了,这个珊瑚摆件还在维修的地方,暂时不能拿过来——”
他的话在看到卞梨从怀中掏出来,然后摆在桌上的珊瑚摆件停了下来。
“不是说这个珊瑚摆件被送去维修了吗?你这个账房先生也太不够格了吧?这东西分明是早早便被你卖出去了,根本没有留在店中做镇店之宝。
珍宝铺子中十件珠宝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一个珊瑚摆件贵重,你居然能够遗漏了它的下落?”
都到了这份上了,这人还在强行狡辩。
“对,或许是卖出去了,只是我记错了……”
沈月章干脆撕破了脸皮,懒得跟他装了。
“你那是记错了吗?你分明是记得很清楚啊。朱账房,你是跟着我母亲一起从青州来到盛都的。
因此我们都很信任你,这家珠宝铺子的生意是全权交由你来管理的,可你却中饱私囊,如今又做出这种事情,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被拆穿之后,这账房索性也不装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就开始跟沈月章卖惨。
“小姐不是我自己想这样的,而是被人逼的呀。您应该也知道买这珊瑚摆件的人是谁了吧,他可是您的二叔,我一个小小的账房,怎么敢——”
“我看你敢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