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米乐踉跄爬起,脸泛红晕,扑到耳朵。
“我要被烧死了”
林米乐浑身滚烫,头晕眼花,眼前冒出了三个赋玄修。
林米乐用力甩头,极力恢复神智。
她双手揪住赋玄修的衣襟,用力拉扯,沟壑分明的胸膛呼之欲出。
“火焰古栗欧克我林米乐和你拼了!”林米乐喊道。
只见火焰古栗欧克怒吼一声,响天震地。
林米乐浑身一震,火焰古栗欧克乘胜追击,张开肌肉偾张的大翅,拍起惊涛骇浪。
“啊”
林米乐幻视中被扇到半空,失去了重心,有些飘飘然,蓦地,又被重重摔下,翻滚了好几圈。
林米乐生命值急剧减少,火焰古栗欧克张开血盆大口,尖嘴獠牙,朝林米乐喷射火焰。
林米乐此时体内愈发滚烫,如沸开的清泉,持续冒着热气。
“我这是要死了吧”
林米乐体内不知名的愿望在涌动,她艰难地爬起。
“我命由我不由天!炸弹花!”
林米乐抓起一把花生朝火焰古栗欧克丢去。
“为什么没有炸。”
眼看火焰古栗欧克三头问号,像挠痒痒似的用大翅捏碎花生,林米乐绝望倒地。
一刻钟后。
赋玄修像拎小猫一样,将林米乐拎起。
“说好的你情我愿,可真是浪费了。”
赋玄修拎着林米乐朝雷雨中走去,眸中闪现寒光:到底是何人送香,坏了这良宵。
“王爷,王妃,大喜之夜,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守在门外的丫鬟小桃看着走向雨中的俩人,急得快哭了出来。
“这可怎么得了,好好的日子。”家仆柱子哭啼道。
雷暴雨不止。
梨落院中,疾雨成河,电闪雷鸣。
赋玄修拎着林米乐站在庭院中心。
阴藏的杀意自洞房花烛中涌出,一道矫健的黑影冲出房门,凛冽的寒光划破层层雨珠,刀尖直直朝赋玄修宽阔结实的肩背刺去。
赋玄修侧目,眸中散发出肃穆的死亡气息。
一袭紧身紫袍自黑衣人右侧冲出,手持利剑,凌厉的杀气迫近,裂空剑芒马上就要刺穿黑衣人的身体。
“寒玉,留活口。”赋玄修冷声道。
寒玉剑锋微偏,蒙面黑衣人握刀的手瞬间热血飞溅,喷射而出的热血夹杂着雨滴在地上流淌。
寒玉飞身一脚将黑衣人踢翻在地,剧痛中,黑衣人不甘地一只手紧握被挑断手筋的手腕,将要爬起。
“咻,咻”
数十道黑影自梨落院墙外四面八方飞身而下,直指赋玄修所在的方位。
“轰隆!”又是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
林米乐高热渐消,全身早已淋透,她神志不清道:“这是雷电古栗欧克”
隐藏在暗处的十几名王府侍从倾巢而出,迎战黑衣人。
刀光剑影间,卷起漫天血雨。
突然,一道浑厚霸道的刀光穿过层层王府侍从,刺破长空,直冲林米乐。
赋玄修大臂一紧,托起林米乐,将她挂在腰间,腿一用力,旋身跃起,以掌化刀,遒劲如龙劈向黑衣人侧脖。
林米乐只感觉被什么力量拱上半空,又牢牢套住,她细腿如藤蔓,紧紧缠住,任由这力量带着她在海空中跳跃。
“希多救我”林米乐喃喃道。
赋玄修颀长结实的左脚狠狠将黑衣人的侧脸踩在地上,溅起圈圈波澜,眸中寒光肃杀,心猿意马。
希多到底是谁,他派寒玉到林府下聘已是人尽皆知,而今大婚却仍未见端倪
难道这群黑衣人,不是来杀他的,是为她而来——赋玄修暗暗揣测,握着林米乐的手一紧,似要把她捏碎。
“啊!我被雷电古栗欧克电到了!”林米乐有气无力地嚷着,此刻香效渐退,热感渐渐被冰寒取代。
不一会儿,林米乐缩在赋玄修怀里瑟瑟发抖,唇瓣透出惨惨的淡粉色。
“不对怎么这么冷是冰雪古栗欧克”
林米乐双唇打颤,缩成一团,抖成了筛子。
一番激斗后,梨落院中血流成河,瓢泼大雨仍无法冲淡漫天的血腥味。
除了袭击林米乐的黑衣人被赋玄修压制,其余黑衣人均已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
此时的林米乐香效全解,昏倒在赋玄修怀中。
“尽快查清这些人的来历,将这人押入冥狱(千夜国的牢狱),等候提审。”赋玄修看着脚下的黑衣人,朝寒玉吩咐道。
“遵命。”
“给王妃备水沐浴。”赋玄修又对小桃吩咐后,抱着昏迷的林米乐朝房内走去。
待小桃将浴桶注满,赋玄修将林米乐放入桶中,又将今夜才刚盛放的玫瑰折下,花瓣在掌中被揉碎,一瓣一瓣从空中飘落,在水面上摇曳生姿。
林米乐半梦半醒,四下是潺潺溪流声,她漂浮在温润无澜的湖面上,夜幕上是浩瀚银河,星光熠熠,散发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脾,暖流自心间沿着经脉融遍全身。
一股柔软而有劲的力道滑入她的发梢,按压着她的头皮,时而揉着她的太阳穴、后颈窝,她的脑瓜瞬间多了几分清明。
“好舒服”林米乐躺在浴桶中,头斜靠桶边,喃喃道。
小巧的脸上,是巧夺天工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柔美,在雾气的包裹下,温润而有光泽,长翘的睫毛上,附着一滴滴晶莹,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
“娘子今夜辛苦了。”赋玄修沙哑的声音传来。
林米乐:什么情况?
惊慌失措间,林米乐蓦地转头,瞬间涨红了脸。
赋玄修坐在她身后,墨黑的长发微润披在宽厚结实的肩膀上,鬼斧神工般的俊脸上,粘着几滴晶莹,浓浓的睫毛晕染着雾气,深邃而神秘的眼眸含着似有若无的情爱,仿若要勾走她的心魄。
林米乐急忙低下头,却又见赋玄修寝衣敞开,线条分明,汗珠顺着胸肌的沟壑曲折流下,在腹肌处弯折,顺势滑入
林米乐涨红了脸,扭过头不再细看。
赋玄修取来浴巾,将林米乐的头发慢慢擦拭。
林米乐颤巍巍地问:“王王爷,是打算把我洗干净了再砍掉?”
她忆起刚才中了香,在赋玄修面前无理撒泼的模样,心如死灰,再后来被赋玄修拖到雨里,再后来就是现在,仿佛她是待宰的鸡鸭,烫过一遍水再煮食吃。
赋玄修轻哼一声,“砍倒不至于,顶多研究怎么个吃法。”
林米乐万念俱灰,她果然是惹怒了赋玄修。
赋玄修正打算伸手到水里,林米乐急忙制止道:“王爷,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洗。”
赋玄修点点头,起身离开,坐到书案前翻阅卷宗。
片刻后,林米乐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悄悄从屏风后走出,偷偷溜到床上。
赋玄修斜瞥一眼,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他取出一只古朴的香炉,燃上熏香,拿到床榻边,“这是安眠香,有安心定神之效。”
林米乐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赋玄修见她不语,便也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翌日清晨。
林米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发丝凌乱,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此刻衣衫不整,被褥杂乱。
“鲍鱼狮子头,红烧猪肘子,佛跳墙,捞汁生蚝”林米乐呓语,嘴角流出了不争气的晶莹,她翻了个身,左手一摊,敲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林米乐睡梦中眉头紧皱,又抬手砸下,硬中还带点柔韧。
她在自家床上躺着,怎么会有这东西。
林米乐强撑开眼,只见赋玄修侧躺在她身旁,手掌撑着头,胸膛微敞,威而不怒地盯着她道:“娘子是在梦里吃到什么了?”
“啊这,我”
林米乐大写的尴尬,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