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的谢家珍宝斋里,大伙儿浑然不知魏氏已经来过了。
虽然谢氏等人都明白,镇国公府肯定不会安生,将来迟早还会上门来找麻烦。
忙过了一阵子沈初初,和谢婉都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喝茶吃点心。
椅子上的沈初初晃荡着两只小腿儿,任由性子温柔细腻的婉表姐将点心一口一口地送到自己嘴边。
“初初表妹,你可真是个宝贝!”
“这家店有了你,生意恐怕会好一倍以上!”
谢婉忍不住轻笑,又将表妹嘴边的一小块残渣给抹去。
她自己还不怎么敢主动和客户们说话呢,结果这小家伙就首先自来熟地凑上去了,和那些夫人小姐们打得火热。
连带着她自己,也开始有了勇气接过别人的话茬,并渐渐地习惯于和客户们打交道。
沈初初眨巴着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儿:“真的吗?婉表姐,你没有骗我吧?”
谢婉连连点头,真心实意地道:“真的真的,表妹你超厉害!每个客户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我觉得将来呀,你做生意的本事肯定很强!”
听了婉表姐的一顿吹捧,沈初初顿时乐了。
在这个世界里的她,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爹爹娘亲把她含在口里怕化了,揣在兜里怕丢了,一天天地都混成了一只米虫,实在是很无聊很无聊。
也许,她可以给自己找些事儿来做!
赚钱,不就是一件最最最有趣的事情吗?
打定主意后,沈初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欢欢喜喜地冲到了后堂。
“娘亲娘亲,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哦~”
谢氏搁下手里的笔,笑意盈盈地搂过女儿:“什么事儿呀?让你这么高兴。”
沈初初窝在娘亲怀里,小手玩着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娘亲,我想……做生意。”
谢氏吃了一惊:“做生意?你?”
很快,她又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没准会吓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初初,你为什么想要做生意呢?”她柔声问道。
天天吃吃睡睡,玩儿不好吗?
做生意可是很累的,更何况,这小家伙站在才满五岁。
五岁!
别的五岁的小娃娃,连话都还讲不明白。
而自家女儿,不仅从出生的时候就带了一桩神奇的本事,三番五次地救了自己一家,现在又还瞄上做生意了!
“因为我想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将来成为天下首富!”
那肯定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儿。
“娘亲,好不好嘛……”见谢氏犹豫,沈初初黏到她身上,发挥了自己的软磨硬泡大法。
“您要是不信任我,也可以先考验我一番哦。”
“我可以让这家店拥有越来越多的客户上门,而且还会让他们成为咱们的回头客。等过了开张优惠的这段时间,以后的生意仍旧也不会变差!”
她信誓旦旦地,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谢氏忍不住欣慰地夸赞起来:”天下首富?咱女儿的理想果然宏大,娘亲相信你一定会做到!”
沈初初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请娘亲放心,我保证交给您一份满意的答卷!”
虽然这回谢家店铺新开张,引来了许多客人,远比对面魏氏操办的店铺要热闹得多。
可是要怎么样和对手进行持久战,谢氏到现在为止也仍旧还在考虑中,并没有具体的方案拿出来。
现在这小丫头如此信誓旦旦,自己是不是也该信任她,然后放手一搏呢?
也罢,自己的孩子归自己宠,那就放手让她尽情地大展拳脚吧!
打定主意后,谢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那好吧,娘亲就给你半年时间。”
“要是你能够想办法将这里打理得红红火火,娘亲就把谢家在京城最大的一家点心铺子月丰斋交给你!”
说到这里,就连谢氏都忍不住想笑。
这小丫头最是贪嘴,喜欢吃零食,要是把月丰斋交给她,可不等于把老鼠放进了米缸里?
只不过,这条街上统共就两家谢家产业,除了这间珍宝斋,就只有月丰斋了。
比起珍宝斋,还是点心铺子更适合全权交给沈初初来打理。
到时候自己得多花点心思盯着这小贪吃鬼,以保护她一口稚嫩的小白牙!
“娘亲万岁!我最爱你了!”见谢氏点了头,沈初初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自己的美人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娘亲!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初初果然继续泡在珍宝斋里,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就连一向聪明的谢婉,也看不懂自己表妹做出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天,沈初初表姐妹两个仍待在谢家珍宝坊,没想到却遇见了不速之客。
在里堂忙了会儿以后,她俩就说说笑笑地走出外间,没想到一抬头,又好死不死地遇到了谢婉的那个倒霉未婚夫。
谢婉不禁蹙起了眉。
因为京城谢家商铺的事儿,最近的沈谢两家都忙翻了天,长辈们根本就没空处理为她退婚的事。
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又和谢婉几乎撕破了脸的杜子轩,却好像笃定了谢婉不敢退婚,竟然再次出现了。
上次被薛煜的手下打了一顿的他,经过这一两个月的养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路还微微有些踉跄。
“婉婉,听说最近谢家新店开了张,恭喜了。”杜子轩恢复了温文尔雅,似乎和中秋宴那日暴怒的他不是同一人。
谢婉见状,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沈初初的手,并往后退了两步。
杜子轩见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你来干什么?”谢婉表情淡淡。
“我……”杜子轩欲言又止。
上次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后,可把家里人给心疼坏了。
不仅杜夫人直掉眼泪,“儿啊”“肉啊”地直念叨,娇娇表妹莹儿更是哭得肝肠寸断,每天给他喂药喝。
反观谢婉,明明自己是因为她才挨了打,却半个字的音讯都没有,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