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渣男,嘴上说着爱慕表姐,实际上早就和好多女人有染,什么怡红楼的桃红,翠华院的柳绿,甚至是身边红袖添香的丫鬟,都是他的知心人呢!】
【他虽然有几分本事,但为人莽撞,婚后主动请缨上战场,结果中了敌人计谋,害死了许多同僚!】
【更离谱的是,敌军抓了婉表姐和他表妹,让他只能选一个救,这渣男竟选了他表妹,婉表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了!】
【事后他倒是后悔了,天天抱着牌位忏悔,可是人都已经没了,忏悔有个屁用啊!】
【再说后悔也没耽误他左拥右抱!甚至还娶了娇娇表妹当小妾!实在是太恶心啦!】
谢婉小脸煞白,嘴唇微张,手上的筷子都险些拿不稳了。
沈初初赶紧咽下最后一口莲藕,然后若无其事地擦掉嘴角的桂花酱,走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婉表姐:“娘亲娘亲,你看看表姐,她好像不舒服呢!”
桌上其他人一惊,齐齐向她俩的方向看了过来。
谢氏很是心焦:“怎么了婉婉?是不是路上太奔波了?快回房休息休息!”
谢婉却摇了摇头:“姑母,我没事,只是婉婉有个不情之请……”
“我初来乍到,难免有些害怕,今晚能不能让初初陪我一起睡?”
沈初初微微一笑,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漂亮表姐,是懂怎么用外挂的哦!
对于自家侄女儿的这点子小小要求,谢氏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当天晚上,沈初初如愿地睡到了又美又香又软的婉表姐房里。
进房后,沈初初与表姐进行了促膝长谈——虽然是单方面的。
婉表姐手里端着一盘桃花酥,沈初初在心里嘟囔两句,婉表姐就喂她一口。
很快,沈初初就把详细的剧情通通都透露给了婉表姐。
谢婉一边听着,一边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却又只能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而沈初初吃饱喝足之后,谢婉也终于镇定了下来。
她捏着粉拳,愤愤然道:“杜……那个男的真不是个东西!”
沈初初连连点头。
【确实,就这也配当男主?薛煜比他强一百倍!长得好看一百倍!人品也好一百倍!】
【渣男!】
“对!渣男!我要踹了他,把他踹到九霄云外去!”谢婉狠狠地咬了一口剩下的桃花酥,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拒绝恋爱脑,从我做起!”
沈初初揉揉眼睛,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她:“表姐不气哦,咱们睡觉觉!”
光生气是没有用的,婉表姐这趟上京就是来准备成亲的,而且眼看日子已经没有多久了。
【吃饱睡足以后,咱们还得想办法踹了渣男呢!】
目前,杜家看起来对谢婉的到来十分热切,想着法子地在沈远等人面前为那杜子轩刷好感,目的当然是为了诓着谢婉嫁过去。
想来也是,虽然杜子轩算得上年轻有为,但杜家早已没落,如今要钱没钱,要官职没官职,连个清贵都算不上了。
不然,他们也不会甘心跟皇商出身的谢婉的订婚,早就在满京城的勋贵之女里面挑肥拣瘦去了。
而且如今谢氏已是四品诰命夫人,朝廷更中有传言,等年后,沈远的职位还会再提上一提。
侍郎上面还有什么好提的?
当然是吏部尚书啊!
那可是正三品官员,整个京城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的大官呢!
明眼人都知道,当今圣上不仅倚重沈远,更是有心培养他,成为将来太子继任皇位后的左膀右臂。
可惜沈端小时候就已定过婚事,而沈初初又年纪尚小,更没法联姻。
至于镇国公那边的亲戚,都闹到分家了,当然是与沈远一房不和的。
这样看来,谢婉倒也不失为好的联姻对象,能够靠着她傍上沈远这棵大树,不愁将来捞不到好处。
出身商户怎么了?
看镇国公府,当年不过是一个商女出身的侍妾,带来的钱就养活了老镇国公那一整家子,到了陆远这辈娶了皇商谢氏以后,更是全家都趴在了亲家身上吸血!
前几年没分家的时候,镇国公府的人出手多大方啊,每次年节给各府的礼都是头一份的,家里女眷的衣服首饰,每次参加宴席都不重样,每一套都是京城时下最最流行的。
可现在呢?
眼看着镇国公府家的嫡长女早已及笄,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参加宴席时,却连一套拿得出手的衣服和头面都没有!
她只能穿着过时的旧款,畏缩在人群中。
而镇国公的嫡子,也就是镇国公世子,那就更不用提了。
前几年京城诗会的事发生后,原本正在商议的婚事告吹了,之后议亲也屡屡受挫,适龄的高门贵女对镇国公府唯恐避之不及。
——想来也是,这些贵女哪个不是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嫁到你镇国公府,不但落不着好,还得为着自己的嫁妆精打细算,唯恐被人侵占。
家世低一些的呢,又怕女儿进来受欺负,毕竟镇国公府老太太当时对着二房儿媳那刻薄的样子,属实是让人开了眼。
所以敢和镇国公府结亲的,就只剩下一些家世又低,又只想拿女儿当联姻工具,家风不正的小官。
镇国公府的老太太最看重身份,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她家的门?再说了,万一结了个吸人血的亲家,那岂不是丢人至极了?
这一拖就是五年,镇国公世子眼看着都快二十来岁,放在一众名门里,都算是遭人嗤笑的老光棍了!
这年头,有个没实权的国公爵位有什么用?有钱才是正经的!
更何况,谢婉家是皇商,也算半个官身,还有个四品诰命夫人的姨母——也就是沈初初的美人娘,加上沈府如今蒸蒸日上的势头,真要论起来,杜家那个小门小户,配沈初初的婉表姐,绝对是高攀了!
入京还没几天的谢婉,就已经开始千方百计地和自己表妹想办法,来推拒和杜家的婚事,但沈家其他人都还没摸到一丁点儿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