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远对魏氏的了解,如果他们二房的人现在押着她上门去兴师问罪,魏氏肯定会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这所谓的表侄女儿,不过是颗弃子而已!
但弃子也有弃子的用处,最好能够让它尽可能发挥最大的优势。
“放了你?那绝是不可能的。”
许多看上去性子软的人,并不是真的懦弱,而是因为敌人没有伤到自己真正的要害之处。
沈远就是如此。
但沈初初就是他的要害,任何人都不能拿捏!
沈远满身寒意,一字一句地下令:“来人!给我重重地打!”
“以后谁要是敢再伤害我的女儿,她就是下场!”
沈家的两个男仆听了,立刻扛着将近一人高、掌心粗的大棒走了过来,一把将假丫鬟按倒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声疾呼起来。
然而,把自己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沈远,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沈远一声令下,男仆就开始动手,把那假丫鬟给打得哭爹喊娘!
而这时候的镇国公府里,魏氏心情很是不错。
她给那个来投奔自己的远房侄女儿好吃好喝了几天,又给了些零花钱,把她给感动得痛哭流涕。
在那穷乡僻壤的乡下,一二两银子都是巨款了,一家几口人,一年也赚不到十两八两银子。
然后魏氏就开始诉苦,说二房的人近期以来怎么欺负自己,欺负整个镇国公府。
她甚至倒打一耙,说当初分家的时候,二房强行带走了许多原本属于他们大房的财产,导致现在大房日子过得苦巴巴。
一顿甩锅操作以后,那个见钱眼开的蠢货果然深信不疑。
她拍着胸脯要替她来教训二房的人,最好把他们刚出生的扫把星女儿给弄死,让沈远两口子心痛欲绝。
魏氏大喜,没想到自己做的一点表面功夫,给的一点小小恩惠,就把她给收买了。
于是她俩当即策划,怎样蒙混过关,进入沈家二房的大门;怎样寻找机会,带走谢氏的孩子;怎样逃脱罪责,然后看二房一家的好戏……
哼!
等沈初初那个臭丫头死了以后,哪怕有官府追究起来,自然有那个蠢货来顶包,她怕个毛线!
可正当她得意忘形、等着坐收渔利的时候,有一个看守国公府大门的侍卫竟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魏氏冷哼:“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那侍卫结结巴巴:“夫人……您快去看看吧,门外……”
魏氏预感到了不好,赶紧起身往外走。
可是刚到门口,她就吓了老大一跳。
只见那被打断了双手双脚的远房表侄女儿,被人扔在外面,只剩下了一口气。
地面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表……表姑妈……”地上惨不忍睹的女子抬起头来,露出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快救我……”
魏氏见状,赶紧三两步跑到一旁,不停地呕吐起来,几乎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妈呀,实在是太……太吓人了……
“你丫是谁?我表侄女儿明明早两天就回乡下去了!”
吐得要死要活的魏氏,定了定神,转头看着那张早已辨不清面目的脸,大呼小叫道:“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顶了我表侄女儿的名头,想要赖在咱们镇国公府。”
“来人呐,把她给我从这里拖走,扔得远远的,别脏了我堂堂镇国公府的地盘!”
“是!”门口的几个守卫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地上鲜血淋漓的女人架了起来。
看着那蠢货一边嚎,一边被像垃圾一样拖离镇国公府门前,魏氏得意地笑了。
她本来就苛刻又恶毒,对于这种已经没了用的废物,就算是自己的远房表侄女儿,她也都不想看一眼!
沈远让人把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假丫鬟,光明正大地扔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口,好好儿地给了大房的人一个教训。
然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陪着自己的家人们欢笑,做一个十足的好丈夫、好父亲。
从那以后,沈家两房的人相安无事了好久。
哪怕他们偶然在各种场合狭路相逢,大房的人也会夹着尾巴躲在一旁,避开二房的锋芒。
哪怕他们再恨不得把二房一家赶尽杀绝,可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勇气下毒手。
沈家二房的人,都命大着呢!
而小小的沈初初,也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地长大。
随着时间一晃而过,她日复一日的吃吃喝喝睡睡中,顺利地长到了五岁。
在这五年时间里,沈远在自己的职位上做得风生水起,引得圣上大加赞赏,直言自己没有看错人。
沈初初的哥哥沈端,也不再像曾经那样韬光养晦,而是写了不少诗词,传出过数篇文采斐然的文章。
沈端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京城里还有不少学子以哥哥为榜样,传颂着他的诗句。
反倒是镇国公——沈初初的前大伯,只有个国公的名头,并无实权,渐渐地成了京中的破落户。
但沈初初心里却清楚得很,到现在为止,沈家二房的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朝堂之上,当今的圣上还算贤明,但毕竟年事已高,而且颇为仁慈。
而太子正是仗着这一点,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他整日只惦记着排除异己,敛财享乐,近两年更是害得好几户忠臣家破人亡,京中的大小官员和百姓已经对他颇有微词。
加上前几年的那件事,太子吃了个哑巴亏,自然很是迁怒于沈远,这几年也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地使绊子。
将来圣上殡天后,如果真让他登上皇位,恐怕第一个要下手收拾的,就是吏部侍郎沈远一家。
但如今的沈府还是一片轻松祥和,沈初初的美人娘正忙着筹备中秋节宴。
这几年因为圣上看重沈远,沈家二房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谢氏虽然出身商户,身上却带着诰命的品级,也同样让人不敢看轻。
沈家一说要办宴席,不少权贵都欣然答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