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白医生还是建议孕妇来医院检查下,确定原因比较稳妥。
程桥北挂了电话,问陈宁溪:“你下午还有工作吗?”
陈宁溪说:“白医生让我去医院?”
“嗯,她的意思,还是去检查下,确定你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多汗。”程桥北继续帮她擦额头,“不确定原因,也没办法对症。”
“单位倒是没什么事,我去跟雷书记打个招呼。”陈宁溪出了办公室,没多会儿工夫就回来了,“好了,跟雷书记说完了。”
程桥北把保温饭盒提着,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陈宁溪忙说:“在单位,不用扶。”
“你都这个月份了,我扶一下没人笑话你。
陈宁溪说:“这是单位,注意点好。”
下楼时,碰见同事,大家相互打个招呼。
背后都夸陈宁溪年轻有为,还找个有钱又帅对她好的老公,真是优点都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人好生羡慕。
陈宁溪坐进车里,程桥北帮她系好安全带,脸上噙着抑制的笑,又故作淡定的说:
“你听见你同事刚才说什么没?”
陈宁溪没注意,摇摇头。
“啧,”程桥北一副与百亿彩票失之交臂的遗憾表情说:“说我高大、帅气。”
陈宁溪就不能给他机会嘚瑟,男人不能高傲了,“高大、帅气,这难道不是你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事实嘛?不要沉迷在这种低级的趣味你,你身上最闪光的点是体贴,是对老婆好,是专一。”
“……”
程桥北想反驳,可反驳就等于承认他是个容易沉溺于低级趣味的人。
那是绝对不能认的!
程桥北说:“还是我老婆了解我。”
他关上车门,陈宁溪追着他的人影,笑容狡黠。
到医院后,经过系统检查确定,导致陈宁溪多汗的原因是缺钙。
陈宁溪也很意外,她明明补过钙,怎么还会缺钙,经过医生解释后,与双胞胎的生长发育有关,对钙的需求量增加,但陈宁溪摄入的钙不足,入不敷出。
程桥北到医院便给魏莱发消息,下午带宁溪来医院检查,不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陈宁溪说:“你把我送到门口就行。”
程桥北:“我跟魏莱说完了,下午不回去了,陪你。”
车一路朝着家的方向开,路过蛋糕店时,陈宁溪的目光要黏在蛋糕店门面上了。
车开出多远,她还回头望着。
陈宁溪孕期中唯一渴望的食物就是蛋糕,程桥北到前面的路口一个掉头。
“哎?”陈宁溪瞠眸,“去哪?”
程桥北笑语,“去蛋糕店。”
陈宁溪明知故问,“去蛋糕店干嘛?”
程桥北故意逗她,“去看看蛋糕。”
陈宁溪:“……蛋糕店有什么好看的。”
车停在蛋糕店前,程桥北下车大步进店里。
陈宁溪额头抵着车窗,使劲往蛋糕店里望,看到程桥北指着一处,店员便去分装了。
希望多买两块,陈宁溪在心里嘀咕着。
程桥北提着蛋糕盒出来,上车后,习惯性的要把蛋糕盒交给她,可一下肚子挡住了。
“……”
“……”
这下俩人都愣了,又都笑了。
陈宁溪接过来,“我来拿。”
程桥北摸了摸她肚子,“帮你妈拿稳了。”
嘭一下,程桥北的手心被踹一脚。
自从感受过第一次胎动后,小家伙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但每次剧烈的胎动都会让陈宁溪感到不适。
“嗯……”陈宁溪捂住下腹不敢动了,咬着嘴唇等着胎动平复。
“听话,别闹,妈妈疼了。”程桥北抚摸着她的肚子,渐渐地,胎儿不再蹬踹。
陈宁溪松口气,“这两个小家伙,真够皮的。”
程桥北:“是挺皮的,等生下来,我收拾他们俩,谁让他们欺负你。”
陈宁溪笑,“快了,快开车吧。”
车一路到家,还不等进电梯,程向恒的电话过来了。
“什么事?”程桥北与程向恒之间的父子关系依然没有修复,平时通电话也都是聊公事。
程向恒问:“宁溪什么时候预产期?”
程桥北嘴角扯起一丝冷笑,“你还关心这个?”
“怎么说话呢,宁溪生的不是我们老程家的孩子?”
骨血关系在,肯定是姓程的。
但程桥北对程向恒的敌意是从小落下的,即便他说的是事实,也不愿意正面回答,甚至故意说一些让他感到扎心的话。
“他姓程,也是姓我的程,跟你什么关系。你连自己儿子都不喜欢,还能指望对我的孩子好?”
程向恒一噎,“……桥北,爸爸,”
程桥北:“我要进电梯了,没信号。”
说完,程桥北挂了电话。
陈宁溪看看他,拉起程桥北的手用力握住。
她能理解程桥北的行为,现在的他在为曾经的自己抱不平,更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愤怒和怨恨,也许只有发泄出去心底里的负面情绪才能真正的治愈童年。
一直到走进家门,程桥北的身上还被压抑着戾气,他佯装无事的帮陈宁溪换好睡衣,才走进书房关上门。
陈宁溪没去打搅他,程桥北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消化负面情绪。
祁姐正准备晚饭的食材,看到陈宁溪走进厨房,忙说:“小陈,今天下班早。”
陈宁溪说:“下午去医院检查下,就直接回来了。”
祁姐问:“你也没到产检日期,去医院检查什么?”
陈宁溪说了她缺钙的事,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伙食都是给陈宁溪补钙的功效。
程向恒自打被程桥北挂了电话后,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让厨房准备好晚饭的食材,他才打电话给程桥北。
“儿子,”程向恒语气温和。
程桥北却依然冰冷,“什么事?”
程向恒说:“今晚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准备的菜。”
程桥北说:“家里做饭了,就不去你那了。”
见他要挂电话,程向恒忙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服管?”
程桥北:“我都多大了,你还想着管我?谁也管不了我,”
“你妈怎么教你的?”程向恒气得鼻子发出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