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心虚一笑,不敢直视叶识卿的眼睛。
“当然,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叶识卿没再多问,而是在才做好的核桃酥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等人走远,她才像做贼一样捂着胸口大喘息。虽然事实很自私,很残忍,但越晚让她知道越好。
用过午膳后,叶溪又躲进房间练习看木头,还将军医叫到闻香苑,请教了不少药理,想研究一些可以防御和保命的毒药。
时间过得飞快。
孟怀潇回时,天刚黑,就见她埋首在屋子里倒腾,连他进门都未察觉。
“忙什么呢?”
进入八月,天气寒冷起来,早晚都得穿披风,屋子里也让人生起炭火。
他体质好,并不觉得冷,但想到她昨晚一夜未暖的手脚,就让人早早准备上火盆。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叶溪将手边的书合上,又悄悄从旁边拿了一本书盖上,巴巴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撒娇。
“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呢,军营那边没事吗?”
习武之人眼毒,早就看清她的小动作,疑惑的凝视她讨好的笑容。
“你好像不希望我回来?”
孟怀潇试探的问。
“怎么可能!”
她心虚的眼珠直转,挽着他手臂在榻边坐下,殷勤的递上茶水。
“我只是听说军情紧急,所以以为你这几日要待在军营,哪里不希望你回来。”
“是吗?”
孟怀潇大臂一挥,将人紧紧搂入怀里,目光落在她满是血泡的手上。
语气微沉:“手怎么了?”
她心虚的收紧手掌,忙解释:“那个,我……我练习砍木头,砍的。”
“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叶溪故意装作听不懂。
“长信宫有魏澜州带兵保护,你在怕什么?”
孟怀潇眼睛微眯深深的凝视她。
叶溪知道他聪明,更不可能诓骗得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胡闹!”
孟怀潇气得将她放在地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当申屠弘是傻子?就为抓你,亲自潜入寒州城?”
她知道这个想法很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用这种方法确实很冒险,可能性小,不代表没有机会啊。
见孟怀潇气得脸色铁青,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衣袖。
“哎哟,我知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会担心。可是,申屠弘性格偏激,又极争强好胜,报复心强。就因为你多年前在战场上赢过他,他就记恨至今,下过多少次黑手,你又不是不清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呢。”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不能拿你的安危做赌注!”
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又怎么忍心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叶溪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心思,心不禁一暖。
倾身紧紧抱住他,闻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情不自禁笑道:“我懂,我都懂。可我也会担心你啊,如果北苍真对寒州发动攻击,以楚家军现有人数根本无法抵抗,如果私用叛军,大皇子一定会大作文章,太危险了。你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
怀里的温度是那样炙热而浓烈,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不孤单,即使身上的责任再重,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会过去。
情不自禁蹭了蹭她软软的脸颊。
“那这件事必须听我安排!”
“嗯,都听你的。”
叶溪乖巧坐到旁边。
“我正在练习如今一招致命,也在研究能保命的毒药,确保能万无一失。”
“所以你刚才藏的是医药书?”
“嗯,只是好多字我认识,但不明白其意思,而且上面的图画得特别潦草,很难跟实物对上,看的有些吃力。”
孟怀潇失笑。
“你还不如找我要一些毒药呢。”
“可以吗?”叶溪眼巴巴瞅着他。
孟怀潇眯眼,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故意在诓我!”
叶溪讨好一笑:“没有没有,是王爷聪明,一眼就看出我的小心思。”
“哼,马屁精。”
“嘿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哪学来的歪理。”
叶溪但笑不语,突然又说:“当然为了能让申屠弘成功上钩,王爷还得配合我演一出戏。”
“演戏?”
孟怀潇挑眉,没猜出她在打什么算盘。
她狡黠一笑。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能让君王不早起的必然是美色。”
知道她来自那个平等自由的世界,君王在她心里估计和普通人差不多。
他浅浅一笑,听她继续说。
“如果你因宠爱我,而连续几日不去军营,那在申屠弘的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在你心里特别重要。”
孟怀潇认同点头。
“狡兔三窟,他第一次计划失败,觉得我们会加强防备,当然魏澜舟已经把长信宫好好清理了一遍。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弃战事于不顾,更加觉得只要抓住我,就一定能迫使你就范,就算不能改变战情,也能让你失去分寸,所以,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