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端来一壶茶水,一会儿又是端一盘点心进门,不一会又带着人拎两大桶的热水进来。
顾若溪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就渐渐适应了。
毕竟人家小二也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拿出荷包,递给了他几十个铜板。
小二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铜板,瞬间满眼放光,惊喜地看向顾若溪:“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万事如意。”
连说了好几句吉祥话,最后还是因为霍景之凉凉的视线扫过来,小二被才吓得一激灵,赶忙告退。
顾若溪转过头去,发现霍景之的视线已经恢复了正常。
心里有些奇怪,那小二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来吗?
明明前一秒还对她说着感谢的话,下一秒就仓皇而逃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顾若溪便把这点小事抛到了脑后,走到霍景之的面前:“你要沐浴吗?”
霍景之的手一顿:“嗯。”
“那要我帮你吗?”
顾若溪的目光闪了闪,倒是没有什么不纯净的想法,只是想着霍景之身子不方便。
霍景之微微抬头,定定地看了顾若溪许久。
半晌。
“不用,你先洗吧,等下暗祁会进来。”
顾若溪点头,见霍景之这么说,也不再强求。
“那我先洗。”
靠在沐浴桶里,顾若溪两只白嫩如玉的胳膊放松地搭在桶壁上。
热气腾腾扑的她那张原本就俊美的脸颊上,更显得有几分朦胧之美。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顾若溪只感觉浑身都疲惫都彻底消散了。
浴室里,充满一股好闻的花香味道,闻得顾若溪心情很是舒畅。
至于是什么花的香味儿,请原谅顾若溪比较白痴,完全闻不出来。
可能是玫瑰花,也可能是月季。
谁又会在乎这个呢。
水温渐渐变得温凉,顾若溪担心着凉,才依依不舍地从沐浴桶里走出来。
将旁边的里衣套在身上,一头乌黑亮丽还不断滴着水滴的头发散落下来,便从沐浴间走了出来。
霍景之坐在床边,眼神眺望窗外的远方,听见动静,也闻声转头看过去。
只那一眼,霍景之便愣在了原处。
只见顾若溪小鸟依人的站在那里,穿着轻薄的里衣,勉强能遮住身上的白皙,但胸前的点点却若隐若现。
霍景之的心口莫名有些发堵,呼吸也变得一些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霍景之感觉,这样形容此时的顾若溪再合适不过了。
出水的美人,就仿佛那清水里的莲花,清洗掉那些胭脂水粉,纯净天然没有一点修饰,却像是世间美好。
顾若溪小脸红扑扑的,迈着步来到霍景之的旁边好奇地弯下身子朝着窗外看过去:“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霍景之微微抬头,便闻见少女身上传来的好闻香气,心里一抹燥热更是油然而生。
“穿得这样少,也不怕着凉!”
霍景之沉声开口,语气间难掩内心的郁闷。
顾若溪撇了撇嘴,站直身子:“我洗好了,现在叫暗祁进来帮你。”
说着,便想要穿着这身,朝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却被霍景之拉住手腕,眉头也紧紧蹙起:“回房间呆着,他自己一会儿会过来。”
霍景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顾若溪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神经大条啊?
穿着里衣,就想要出去瞎晃悠?!
顾若溪不明所以:“哦……”
不再理会霍景之,自己一人朝着里屋跑去。
房间外面,很快便传来动静,顾若溪竖起耳朵趴在门上。
听着是暗祁进来的声音。
又听到,轮椅的转动,随即房门关闭。
她松了口气,坐到窗子边,打量着卧室的房间。
想起白日里,霍景之看过的那本书,她又站起身来,小跑着来到床边。
枕头下,正静静地躺着一本顾若溪看不懂的书。
拿起在手上看了看,翻来几页,越看越有些迷糊。
这到底是什么书?
凭借着她那有些匮乏的古代知识,勉强翻译文言文的其中一段。
聊…斋…志…异?!
我靠!
顾若溪震惊的吞了吞口水,想不到霍景之竟然喜欢看这种书?
难怪要躲躲藏藏呢。
估计是不想叫她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爱好吧?
在翻了翻书册的后面,竟然还是一本合集。
里面不仅讲了很多鬼故事,还有一些坊间的奇闻异事。
虽然看不太懂,但大概算是明白了,整本书都在讲什么。
顾若溪撇了撇嘴,有些兴致缺缺,将书放回了远处,又走到窗边坐下。
书上的那些鬼神之说当然都是骗人的,偶尔拿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还行,但还是太较真,那就是太傻了。
可即便这么想,顾若溪还是有些犯嘀咕。
刚坐下来不久,她心里正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一本书里,还有没有办法回去的时候,里间的门便突然被打开。
霍景之转动这轮椅进来,看到顾若溪先是一愣,又看到她背后湿润的长发还在滴水,忍不住蹙眉。
“大冷天的,头发还湿着,坐在那里不怕着凉?”
听见声音,正在想事的顾若溪吓了一跳,猛然间回头看过去,见是霍景之才舒了口气。
“我身体好着呢,哪里就那么容易会生病?”
“为什么不把头发擦干?”
顾若溪愣了一下,朝着身后的长发看过去蹙了蹙眉:“头发太长了,懒得擦干,等它自己一会儿就干了。”
顾若溪在现代的时候,是一头利落的小短发,每天打理的时间也很短。
她是最怕麻烦的,特别是看见那些女子爱美,留着长发,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花费大把时间护理,她就很是不理解。
干嘛要把时间浪费到没意义的事情上面呢?
她的时间可一向很宝贵,怎么能浪费到这样的事情上。
霍景之剑眉紧蹙,随即叹了口气沉声开口:“真是麻烦!”
转动轮椅,拿起一旁的巾帕,看向顾若溪:“还不快过来。”
顾若溪抽回神,听话地走了过去,坐下。
便感觉到身后,霍景之拿着巾帕,正在一点一点地帮自己擦着长发上的水滴。
动作轻柔得不行,像是在擦拭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