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匹龙血宝驹?绮罗婚约?没看出来,我那位皇叔还挺有能耐啊。”
尧圣宫。
刘安的寝宫内。
刘安一把推开身旁的美姬,赤裸着上身便从龙榻之上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密信,脸上并无丝毫的神色,看不出来喜怒。
但是从那语气之中却能感受出一丝淡淡的不悦之意。
此次派遣刘安前往大乾谈判,虽然他皇祖母已经许下不少条件,但若是他那位皇叔真的一点能耐都没有,被大乾照单全收,那回来之后,他自然有办法在他皇祖母面前好好的“夸赞”他这位皇叔一顿,以让他皇祖母对其更加失望,从此对于他刘牟再无威胁。
但如今
不仅没有达到他的设想,反倒是让他这位皇叔在原本他大离所开出的条件之上,减少了许多,就连一开始答应的三千匹龙血宝驹的数量都减少了整整一千匹,而付出的条件仅仅只是绮罗他这个表妹外嫁。
对于此,他刘牟倒是并不在乎。
因为皇室之女她的命运有且也只能是用作联姻。
但问题是一旦绮罗郡主外嫁到了大乾,也就等于他这位皇叔有了大乾作为依仗,这对于他日后稳固皇权,铲除他皇叔在皇室之中的势力,可真的不是一个太好的预兆。
但偏偏此事对于他大离而言又是一件绝好的事情。
不说剩下来的那一千匹龙血宝驹,便是和如今的大乾联姻,也足以让两国关系更进一步。
他那位皇祖母若是知道,必然会欢喜。
随之而来的便也是他这位皇叔在他皇祖母的心底地位大增。
“陛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万一真的让绮罗”
“我知道。”
还未等面前的这名内侍把话说完,刘牟便先一步开口道,言语之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韵味。
刘安谈下了此事,还锦上添花的让大离和大乾顺利稳固了结盟之势,这对于大离而言自然是好事,但对于他刘牟而言却并不是好事。
因为他还想着接着一场对外战争,以此打破国内的格局,树立起他刘牟的威信。
但如今这么一搞。
即便他想对外再次发动战争,但朝内那些支持他的宗老和军方之人,也不会再支持他了。
毕竟任何一场对外战争都必须师出有名,否则若是轻易的发动赢了还好,一旦输了必然会落得一个穷兵黩武的骂名。
这对于他刘牟而言并非好事!
尤其是刘安借此地位大增,更是让他刘牟有些不安。
而且因为刘安办好了此事,对于大离大功一件,即便日后他皇祖母驾鹤西去,他刘牟想要找到收拾刘安的理由也难,否则也容易落得一个斩杀功臣,残害宗室的骂名。
所以可以说。
这看似简单的一步棋。
实则是一箭三雕,破坏了他刘牟的计划,也阻碍了他刘牟日后掌握皇权的步伐,甚至让他刘牟被困在这局中。
“是那位乾皇?”
刘牟站在原地,呢喃自语,眼中充斥着阴翳之色。
对于他那位皇叔的能耐,他心底清楚,若是没有他皇祖母的支持,刘安在他眼里屁都不算一个。
可如今这一箭三雕之策,却着实让他有些陷入被动了。
“此事,你怎么看?”
思索了良久之后,刘牟抬起头望向站在面前的这名内侍。
“臣以为”
这名内侍张了张嘴,但到嘴的话终究是不敢说出来。
“让你说便说!”
刘牟眼眸微眯,神色阴沉的看向这名内侍。
听着这话,这名内侍深吸一口气,凑近刘牟的耳边小声道:“陛下,臣以为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何以主动出击?”
听着这话,刘牟眼前一亮,目光之中不由得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内侍继续说道:“如今梁王虽然谈下了此事,但绮罗郡主的婚约以及以龙血宝驹交换那定乾纺织机和直辕犁设计图之事却并未落地,且国书之事乃是那赵定亲自前来,依我看咱们不如”
说到这里,这内侍眼神一冷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的意思是想在赵定来朝之际在路上截杀了他?”
刘牟似有些好笑的问道。
“那是自然。”
这名内侍不置可否的回道,“而且眼下大乾和北梁还有大虞开战在即,若是此时赵定被人刺杀,纵然我大离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但主谋之人却完全可以推脱给大虞亦或者是北梁。
如此一来,我大离自可脱身。”
“唔~~~~”
听着这话。
刘牟微微沉吟,面露思索之色。
站在原地走来走去。
显然也是有些意动了。
因为这确实如这内侍所言,这是对于他刘牟最有利之事,与其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而且事发之后,也可将其推到大虞和北梁暗探的身上。
无非就是多制造出几具尸体而已。
而他刘牟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尸体。
天牢之内一找一大堆。
而且事后脱身也极其方便。
“你这个想法很好。”
刘牟笑了一声。
旋即望向那还坐在床榻上的美姬,冲着这名内侍,淡淡的开口道:“杀了吧。”
“是。”
这名内侍恭敬的应喝一声。
旋即便向着那名如花似玉的美姬面前走去。
片刻之后,一道惨叫声袭来。
整个尧圣宫再次陷入了安静。
“你给我过来。”
“干啥?”
大乾,应天,皇宫,坤宁宫内。
马皇后一把扯住赵崇远的耳朵,直接扯着他向着寝室里面走去。
此刻偌大的坤宁宫内只剩下了赵崇远和马皇后二人。
“妹子,你就不能轻点?”
被马皇后揪着耳朵,赵崇远一脸的无奈,忍不住开始掰扯马皇后的手。
马皇后怒道:“我轻点,我要是再轻点,老九那孩子就要被你往火坑里面推了,咋滴?你是觉得老九这孩子命长?非要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你派人去大离,找谁去不行?
非要让咱家老九亲自去?
赵崇远,赵重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