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赵定笑呵呵的看着赵崇远:“父皇,母后弄出来的这个纺织机还真的是厉害啊,经过工部的工匠改进之后,居然能一个小时给咱国库赚五十万两银子。
比我那幽州赵氏商行赚钱可都快多了。”
赵定笑呵呵的看着自家老子。
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想增进一下自家老子和自己母后的感情。
说到底天下没有挖不烂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更别说自家老子那小三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三了。
简直就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一直排到接近三位数了。
当然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那个是假,但作为皇帝的,妃子却是必不可少的。
“父皇,你看,你这一天天的在这养心殿里处理奏疏的,有空也就是在乾清宫走走,也不出去逛逛,这时间待久了啊,
人都无聊了。
依我看啊,您不妨多去看看母后,顺道着感激感激母后。”
赵崇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定,深邃宛若汪洋一般的眸子中泛着异样的光芒。
笑呵呵的看着赵定道:“你说,你母后是怎么想到改良这个纺织机的?”
这老小子发现了?
赵定眉头一挑,神色同样有些古怪的看了自家老子一眼,不过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清了清嗓子道:“这儿臣哪知道?但我猜母后肯定是在后宫无聊,整日以这些手工作伴,这是用久了嘛。
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些想法,也说不定。”
呵呵。
赵崇远呵的笑了一声,骂骂咧咧道:“你这一天天的,歪门邪道一大堆,不过这话从你小子嘴里,还真特娘的有几分道理。”
赵定:“……”
你这是在夸我呢?
还在骂我呢?
然而还未等赵定说话,赵崇远又突然开口问道:“诶,你说,如果一个不懂得织衣的人,他有没有可能想得到这脚踏的纺织机呢?”
然而依旧是不等赵定开口。
赵崇远又继续说道:“如果他能想到这些,你说他为什么能想到这些呢?”
“这我哪知道啊?”
赵定依旧故作装傻地道。
“呵呵。”
赵崇远干笑一声,白了赵定一眼,继续道:“你知道这纺织机,它为什么叫做定乾纺织机吗?而不是乾荫纺织机?”
唔
赵定讪笑一声。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就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挠了挠头皮,赵定有些尴尬道:“父皇您知道了?”
呵!
赵崇远又是呵的笑了一声,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自以为聪明,就想着靠这点手段来瞒着你老子,我告诉你整个大乾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老子我。”
“嗯,是我,我幽州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
赵定翻了翻白眼小声的嘀咕道。
赵崇远:“……”
“能不能聊天?”
“不能!”
“滚!”
赵定:“……”
“呦,燕王爷骨头软了啊,以前的燕王爷,好像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燕王爷那都是我还没说,那他就”
见着赵定没走,赵崇远调侃的看着赵定。
好想打死他啊!
赵定气得牙痒痒。
但脸上却依旧一脸憨笑的站在一旁。
赵崇远咧嘴一笑,这才继续说道:“你母后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是你想出来交给她的对么?”
赵定:“……”
赵定一脸无语。
他猜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自己那母后对于什么名和利早都已经看开了,别人怎么看她,她一点都不在乎,也懒得在乎。
她所想的不过是希望自己夫君,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一点而已。
“父皇,那母后?”
赵定试探着开口。
但还未等他说完,赵崇远便开口道:“呵,我知道你小子心底惦记着你母后,也难得你小子能有这份心。
但我和你母后之间的情谊,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你老子我也不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你母后的好,我都记在心底呢。
所以你也没必要玩这些小心思,你老子我和你母后心底彼此有数就行。
至于别人怎么看。
你老子我会让她们闭嘴。”
此话一出,赵崇远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冷色。
显然他是注意到了一些东西,只是没有时间去处理而已。
听着这话,赵定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多虑了,但他也不觉得多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马皇后还是自己养母,但对待自己却如同亲子一样,如此恩情他自然要报答。
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得到自己父皇如此许诺,他心底倒也是轻松了不少,不过想起之前田拱派人送来的奏疏,以及户部所统计出来的金额。
赵定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父皇,你说这纺织机,制造起来也不困难,成本吧,也没多少,那为什么不多卖一点?
这样,咱大乾的国库,不就是更加丰盈一点吗?”
“那你那所谓的玉女烧为什么不多卖呢?”
赵崇远翻了翻白眼,反问道。
那能一样吗?
我那时见人下菜碟。
玉女烧对外的售价还是很便宜的好吗?
赵定心底翻了翻白眼,但想想还是不敢说,怕说出来会被捶死,只能讪讪一笑道。
不过赵崇远对于此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继续说道:“我的想法也和你的想法一样,先囤货居奇,物以稀为贵,若是人人都能买,这东西反倒是不精贵了。
而眼下有这五百台,也足够促进我大乾衣衫市场的发展。”
“那可不是。”
赵定不以为然道:“据我所知,以这些商人的贪婪,他们必然会仗着手里的这些纺织机进行垄断,而绝不会将这些技术随意的透露,而即便多生产出来的那些纺织品,也大部分会囤积在仓库之中,绝不会一股脑的全抛出去。
如此一来,依我看,父皇您这不仅不是促进我大乾衣衫市场的发展,反而会对那些依旧依靠着老式纺纱机纺纱赚取钱财养家的老百姓造成冲击。”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
赵崇远神色古怪的看着赵定。
“那是自然。”
赵定不置可否的回道。
这事情,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如此。
人性本贪。
这是无法避免的。
而半机械对于手工的碾压更是恐怖无比。
毕竟时间的成本不一样,售卖的价格自然也不一样。
继续这么下去,只会把那些没有这个定乾纺织机,但又靠着纺纱养家的老百姓卷的没有活路。
“好,好,好,你终究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听着赵定这话,赵崇远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宽慰道:“你居然开始用心去分析我大乾所面临的问题了。
不错!”
不错啥呀?
赵定一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