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燕王府!”
出了密室,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
周逸直接对着身旁的管家纷纷道。
“去燕王府?大公子,此时已经”
看了一眼门外渐暗的天色。
管家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便不对,不要声张,我自己前去。”
周逸神色不耐的说道,但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了一下,转而吩咐道。
说完便向着房间的密道走去,同时扭头看向那管家吩咐道:“牛伯,如果老二过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下了,同时,你最近最好也派几个人盯着老二。”
“好,啊?”
那被周逸称之为牛伯的管家下意识的点头,但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愣住了。
“你且按照我说的做便是,老二那边有什么事情,你即刻通知我。”
周逸皱眉不耐烦的嘱咐了一声,旋即便向着房间里面那一道通往周府外面的密道走去。
他了解周归的性格。
也知道周归心底对于他爹周善的死,和他大伯父周兴的死耿耿于怀,将这一切都归纳在了赵定头上。
巴不得赵定早点去死。
这一点实际上在他的心底也或多或少的有一点。
但他更加明白的,眼下的局势,而周家经不起丝毫的折腾。
唯一的出路,那就是抱紧朝廷的大腿,抱紧赵定的大腿,唯有如此周家才有一线生机!
或许这是他的一厢情愿,但眼下这也是他能看到的唯一出路。
至于和周归一般,选择叛国和大离的人眉来眼去,那更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对他人有用,人家才会笼络你,你若是对于他人没用,你只能是弃子!
所以这个关头,容不得他不做出选择!
通过密道,出了周府。
半个时辰之后。
一处靠近应天城东门门口的一处偏僻院落之中。
周逸满头是灰的从一个院落后面的枯井之中走出。
这个密道由来已久。
具体是他周家哪一代先祖建造的早已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密道共有着三个出口,其中一个就是在这东门旁边的小院里面。
这个院子年久失修,但早已被周家暗中买下来。
故而此刻,见着周逸从密道里面走出,两名周家家丁模样的男子便快速的走了上来。
“去,燕王府。”
周逸随便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之后,便一言不发取过一个覆盖着黑布的斗笠戴在头上,向着燕王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
燕王府的大门前。
“在下周逸,求见燕王,请求通禀。”
周逸站在赵定府邸门前对着负责看守大门的两名家丁拱手一拜。
那两名家丁看了周逸一眼,随后又彼此相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赶紧向着燕王府内跑去。
与此同时,燕王府内。
刚刚带着绿桃逛完一圈回来的赵定,正一脸悠闲的躺在王府后院的凉亭里面享受着绿桃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揉捏。
身旁还有着几名高丽来的美姬在凉亭外翩翩起舞。
落日的夕阳下。
折射出那动人的曲线。
“这才是王爷该享受的生活啊。”
赵定一脸感慨。
什么特么的争权夺利,如果有的选,他赵定宁愿就这么躺着。
但可惜躺不平,也躺不稳啊。
“王爷,周逸求见。”
“周逸?他怎么又来了?”
赵定闻言一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他记得早上周逸才刚刚来过。
眼下这才半天过去,怎么又来了?
“让他进来。”
赵定思索了半晌,对着通报的那人吩咐道。
旋即便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周逸此人是他父皇送他的一柄双刃剑,用得好,那就是锋锐无双的宝剑,用不好,那就是噬主的凶剑。
今日既然是他和周逸自周府之外的第一次见面,他自然不能选择在此地见面,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而且周逸此人既然一日之内两次来此,那定然是有事。
那就更不能选择此地了!
没过多久。
燕王府,大厅内。
赵定一身黑色的蟒龙袍,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俊朗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威严。
原本张三的位置已经被牛不斗所取代。
红鱼刚刚有孕。
赵定自然不会在此刻,把张三叫在身边。
“拜见王爷。”
待得王府的家丁引领着周逸走了进来之后,见到主位之上的赵定,周逸恭敬一拜。
“做吧。”
赵定淡淡的开口。
“谢,燕王爷。”
周逸拱手一拜。
赵定开门见山道:“早上周公子让人转交给本王的信,本王已经收到了,说实话,看了信里的内容,着实是让本王大吃一惊,但更让本王惊喜的是周公子居然能下如此决心。
这一点,着实是让本王没有想到。”
赵定淡淡开口。
言谈举止之间,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说话的神态已经有了几分他父皇赵崇远的味道在里面。
而另外一边,周逸看着赵定的谈吐,尤其是那一身黑色的蟒龙袍的衬托下,那俊朗的面孔所带着的淡淡威严,心底情不自禁的的升起了一丝敬畏之意。
见着赵定把话说完,周逸赶紧拱手道:“得燕王殿下指点,下官方才能够明悟这其中的道理,如今又得陛下传旨让下官为殿下侍读,下官虽然愚钝,但也明白陛下的提点之意。
故而如此。”
有意思。
当真是有意思。
见着周逸如此漂亮的一副场面话,既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了,又给他赵定表了殷勤,还不动声色的把赵崇远对于他周家的提防和考验给隐去。
赵定嘴角也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到底是能得到周善认可的周家长子。
这份说话的水平当真是滴水不漏。
至于赵崇远会不会让他赵定提防周逸,他赵定不相信周逸猜不到,若是猜不到周逸又何至于把那封信交给他。
赵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逸,笑着说道:“周公子的诚意本王看到了,也相信周公子做出的抉择。”
“王爷叫在下逸臣便是。”
周逸谦卑开口道。
“行。”
赵定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问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逸臣兄不妨说说,今日两次来我燕王府的用意,到底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