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清贵的男人,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我何德何能。
只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更和他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长得和周放一模一样,他也依旧是傅祁川,不会改变分毫。
“我只是突然发现,这样穿也挺舒服的。”
门外,哪怕是一身休闲服,也不影响男人的衿贵,他说着,掀眸看向客厅的行李箱,和缓的神情变得阴鸷。
“你这是要去景城?”
“是。”
“去找周放?”
“对。”
我清脆地开口,没有一丝犹豫。
至于他理解成我找周放干什么,我也无心解释。
要是能让他放下偏执,也是歪打正着了。
未料,傅祁川漆黑的眸底,浮现愠怒,但还是耐着性子,“景城现在的情况复杂,你去了也无济于事,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沈星妤母女。”
我问,“然后呢?”
“回来安心做你的傅太太。”他说。
我有些无言以对,“傅祁川,你怎么跟小学生一样,弄不清楚离婚的意义。”
离婚对我来说。
就是我们从此以后,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了。
谁也不要再打扰谁。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上次那样处理沈星妤的事。”
“你想发泄想冷静,我都接受,但只有一条,你想不要我,这不可能。”
“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会和你商量。”
“”
我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在他的视角里,好像依旧认为我只是在和他生气闹脾气而已。
哄一哄抱一抱,我就又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回到他身边当那个安静懂事的傅太太。
见我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嗓音温沉,“南枝,你明明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感情不会这么轻易消失,我们重新开始,还来得及。”
“是。”
我深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十八岁就喜欢你了。”
“喜欢到一厢情愿地和你结婚,照顾你的家人,安安分分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傅太太。”
“喜欢到怀了你的孩子,愿意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是,傅祁川,”
我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那是曾经的阮南枝,现在的阮南枝,只想和你断得干干净净。”
他喉结滚动,按捺着情绪,薄唇轻启,“那如果我不想呢?”
“你说了不算!”
话落,我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也不去管他还在不在门外,抓紧时间收拾起行李。
等我出门时,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乘坐电梯下楼,却和陆时晏碰个正着。
我轻轻一笑,“学长,你来找我吗?”
“是啊。”
陆时晏笑着应了声,看向我手中推着的行李箱,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出差?”
我说,“去景城,那边还有点事没办完。”
陆时晏微微颔首,指了指地下车库的方向,“我刚进来的时候,碰到祁川的车了,他来找过你了?”
“嗯。”
“他”
陆时晏眸光闪了闪,似乎欲言又止,“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啊。”
不想分开,是傅祁川的常态,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不过,我有些疑惑,问道:“学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事?”
“没有。”
“哦,好吧。”
我笑了笑,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去景城了。”
“你”
他犹豫了一瞬,“你和祁川,还有没有可能?”
“学长。”
我无奈失笑,“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如果你是想帮他说和,也打住吧。”
“我不是来替他说和的。”
他似打量着我的神情,迟疑开口:“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沈家那个假千金的事情,我听周茉说了。”
陆时晏斟酌着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能顶替你,是谁在背后指使她?”
“就是沈星妤她们吧。”
或许,还有其他人,但我暂时没有头绪。
这件事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寻常人不敢插手沈家的事。
可有权有势的,除了她们,我想不到自己还得罪过什么人。
思及此,我忽然看向陆时晏,“你知道什么吗?”
他避开我的视线,“算了吧,我也只是猜测。”
他越这样说,我越觉得有什么,追问:“什么猜测?”
陆时晏有些为难,半天,才道:“你你先和我保证,会冷静处理,不要太冲动。很有可能是我猜错了,误会了。”
“我尽量。”
“你看看这个。”
他将两张照片递进我的手里,“我前两天意外撞见的,听到他们聊起和周放联姻之类的话,之前还想不通祁川怎么会和她认识,直到周茉告诉我她是顶替了你的身份”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明白的陆时晏的意思。
两张照片,都是傅祁川和那个假沈清梨在咖啡厅的照片。
我攥紧照片,“谢谢学长”
“南枝,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陆时晏怕我冲动行事,还在替傅祁川解释,“而且,就算是祁川做的,他大概也是因为怕失去你,才会这么做,你别太生气。”
“你先别替他解释了。”
我抿了抿唇,“我会去找他问清楚的。”
这个事,我虽然愤怒,但又觉得,不像傅祁川的行事风格。
陆时晏问,“如果是他做的,你准备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
我分外平静,“以后当陌生人就好了。”
陆时晏神情一怔,迅速敛下,似诧异于我的冷漠,“那如果是我做的呢,也只能当陌生人了?”
“大概吧。”
我看着陆时晏,轻笑,“我接受不了身边的人在任何事上替我做决定,耍手段,这太可怕了。不过,学长,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不是。”
他温和地笑了笑,“我永远都是你的学长。”
驱车前往傅氏集团的路上,我想了好几种可能。
但还是觉得,不是傅祁川。
手段太下作了。
他不屑这么做才对。
“你未免插手太多了!陆时晏,沈家这件事,就算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秦泽要替我敲门,就听见男人冷厉的声音传出来。
“再说了,你在装什么大公无私?你应该比我还不希望,她和周放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