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周放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悲观,以他对沈清梨的执着,比起他,我更宁愿相信沈老夫人一点。
尽管他总是认为,这个沈清梨货不对板。
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眼看着她去死。
他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
牺牲我。
多么在意料之中的一件事。
“砰——”
未曾想,门外连任何争执都没有传来,就是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踹开了。
周放浑身透着渗人的寒意。
在我的万分诧异之下。
他几个大步进来,三两下帮我解开绳子,颤抖着手撕掉我嘴上的胶带,“阮南枝,你怎么又这么蠢!”
“我……”
“好了,别说话了,丑死了。”
他确定我还没被抽血后,神色稍缓,有些嫌弃,“我带你去看医生。”
“周放!”
沈星妤被他的气场吓到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咬牙道:“今什么都不能带走她!”
他置若罔闻。
弯腰欲要抱起我就走。
“阿放!”
沈母直接命令保镖堵在了门口,“这次,阿姨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周放眼底布着阴霾,他握住我乱挠的双手,指腹在那些疹子上轻轻摩挲,缓解我的难受。
素来漫不经心的脸上,尽是寒冷,嘲弄地开口:“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周家的医院,让你的人给我滚开。”
“你可以走,阮南枝不行。”沈母坚持。
“那让你们的人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必须带她走。”
周放眸中浮现着戾气,冷笑,“要动手就快点,别耽误我带她去看病。”
沈家哪儿敢。
已经得罪了rf,如果再和周家对着干,恐怕很快,沈家就会在景城彻底消失。
沈老夫人又急又怒,犹豫一瞬后出声,“放阿放和南枝走!”
“奶奶!”
见状,沈星妤冲到门口,“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连你的亲孙女,你也这么不在乎吗?!”
沈老夫人一直在为沈清梨的血源着急,已经有些疲惫,“你没看见南枝什么样吗,现在这样抽血,她恐怕就没命了。”
沈星妤不屑,“一个外人的命而已,比得上姐姐吗?”
“我的孙女我了解。”
老夫人靠佣人搀扶才能站着,“她自小就心软善良,如果她的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她会自责痛苦一辈子。”
“妈,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了!”
沈母好似心急如焚,“清梨现在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去死!”
“那你们问过南枝吗?她只是因为没生在沈家,就活该去死吗?”老夫人坚守着底线。
但我也从她的脸上,看见了迟疑。
是啊。
任谁都会迟疑。
自己的亲人,和外人。
要是谁都能有原则有理智,那些非法买卖器官的事,又怎么会存在。
沈星妤突然直直盯向周放,“那你呢?周放,我姐姐是你等了二十几年才等回来的人,你要为了阮南枝,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
她直接被周放掐住了脖子!
周放居高临下,唇角勾着邪肆的弧度,“我记得,你的血型也是符合的吧?”
骤然,沈星妤眸中浮现恐惧,“我不行……我太瘦了,没达到献血的体重要求……”
周放瞥向医护,冷然地问:“会死吗?”
“小周总,控制血量的话,不会。”
“既然抽不死。”
他淡笑了下,“那就往死里抽。”
话落,无视沈星妤的反抗,三两下将人绑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看得出来沈家没白领养你,对梨梨这么姐妹情深的,那就别光在嘴巴上。”
周放说着,将绳子打好结,朝医护示意,“愣着干什么,抽啊。”
“妈!妈!!”
沈星妤崩溃地求救!
沈母疯了一样地想冲进来,但周放带来的人也赶了过来,双方都在门口。
想出去的出不去。
想进来的进不来。
比的就是谁更疯,谁更狠,谁更肆无忌惮!
沈母抓住沈老夫人的胳膊,比之前求我时,更多了几分情真意切,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妈……您劝劝阿放,他听您的!这样星妤、星妤真的会出事的……”
“你没听见医生说的吗?”
老夫人缓缓坐到一旁,镇定起来,“抽不死的,比南枝的情况,要好得多。”
“妈!!!”
护士还在用碘伏消毒皮肤,沈星妤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放收回视线,扶起我的手臂离开。
看见护士拆出一套抽血针管,沈母疯了,冲过来想要打我,被周放一脚踹在了地上!
“别跟我玩双标这一套。”
周放冷着脸,慢条斯理地开口:“阿姨,我早告诉过你,别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口头说说不管用,那我只能让你长个记性。再说了,你着什么急?难不成,对你来说养女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混账东西!”
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似从外地赶来。
眉眼,依稀能看出和周放有些相似。
只是,中年男人多了种浸淫名利场多年后而生出的精明。
“谁教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中年男人走近,一把扶起沈母,冲周放继续发作:“给你阿姨道歉!事情我来的路上都知道了,你想干什么?为了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东西,断了我们周家与沈家上百年的情义?”
周放眉宇更冷,“她不是蹦出来的,也不是你口中的‘东西’。她有名有姓,叫阮南枝。”
“我管她叫什么枝,”
周父极为威严,“你就是被你爷爷奶奶惯的,目中无人!你今天敢让这个女人走,周家你再也不要想回了。”
周放似笑了一下,“你外面的女人,又生出儿子了?”
“……”
周父扬手就要甩他一耳光,被他避开。
周父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腮帮紧咬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家里催了你这么多年结婚,你不结,非要等清梨回来,现在清梨回来了,你想干什么?”
“娶这个女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
周放这个人向来漫不经心,什么事都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此时真动了气,脸上没半点表情。
这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激怒了周父,“你应该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消失!马上打消你的念头,让医生抽她的血,赶紧去救清梨。”
“周总好大的阵仗!”
傅祁川带着岑野,面若寒霜,气场强大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景城没有王法了?开口就是让我的妻子消失,知会过我没有?又是什么人这么金贵,居然要用我妻子的命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