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讲,范三桥踏踏实实待在“刃庚”公司最理想不过了,当然,如果能够合法合情合理地从陈阅卿、武总手上早日独立出来,自立门户,那就更理想了。
当务之急,边沐必须彻底搞清楚陈阅卿最真实的意图到底都有点啥内容,对此,边沐可得想办法动动脑子了。
思来想去的,可就过了午夜时分了。
边沐就觉着自己就跟没吃晚饭一样,饿得还有些心慌,于是,起身上厨房拉开冰箱扫了几眼,可怜得很,除了剩余七八个鸡蛋之外,冰箱里基本是空的,最近这段时间,边沐手上杂事太多,吃饭往往也没点,多数时候,除了早餐之外,边沐基本上也是在外面吃,很少自己下厨辛苦了。
“这会儿街边有夜市,不如出去弄份妙河粉得了!”想到这儿,边沐将房门锁好,轻手轻脚下楼上街弄点吃的。
夜风寒凉,星辉闪烁,街头温度应该在零下25度左右,边沐穿得有点少,寒气袭来,当时他就觉着身上有点单薄,没敢走远,直接上后街找那上晚班的商家随便炒个饼丝、弄个河粉啥的赶紧就回了。
后街街边显得非常冷清,一户卖牛肉面的商家此时正在自己搭建的帐篷里揉面呢,红灯闪烁,烟火气十足。远处还有位卖水果的中年男子此刻有点瞌睡,身穿厚实的军大衣坐在一个自制小火炉跟前睡得迷迷糊糊的。
唉!民生不易,挣啥钱的人都有。
继续朝前走了段距离,诶!终于找着一家卖炒河粉的,大冷的天,小摊前已经坐着三个年轻男子正吃得热火朝天的。摊主是一女的,鼻梁上还架一眼镜,头上围着厚厚的披肩,看样子,她也是瞎凑合着过呢,此刻,她正在那儿压着菜刀切葱丝呢。
边沐快走到摊前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的好像是吃好了,起身小跑着来到女摊主近前。
“来瓶可乐!”
“粉钱谁付啊?”女摊主没给他拿瓶装可乐,先是落实了一下炒粉钱款由谁付。
“哪那么多废话,先拿瓶可乐过来!几个小钱还追着要,脑子有病吧!”那男的不耐烦地回应道,坚持先喝可乐后付账。
听着话茬有点不大对头,边沐不由放慢脚步,心里多多少少存了点戒心,大晚上的,女摊主出来做主意不容易,三个小子一个个穿戴得齐齐整整的,听说话也不像外地街窜子,说啥也不会因为几碗河粉钱为难一个女的吧。
“不好意思……小本生意……这大晚上的,都不容易,你还是先把河粉钱付了吧!可乐有的是,咱另外再结。”那女的嘴上说得客气,心里怕是已经做好了某种思想准备。
“NMD!三碗加一块儿才几个钱呐!你TMD污辱大爷人格,找死啊!”说着话,那小子走到自制餐车最东头,伸手就准备先抢上一瓶可乐喝两口再说。
女摊主还挺执拗,连忙放下菜刀快步跑向小货柜,死活就是不让小子得手。
一来二去的,自制餐车上摆放的盛放菜码的塑料蓝子就被那小子碰翻好几个,精心准备的生豆芽、生菜叶子、肚丝、萝卜丝……掉了一地。
见情势不对,边沐箭步飞身上前,也不多说啥,左手轻拍那小子右肩头一下,那小子愣了愣神,急回头看了看边沐,不等那小子说出什么难听话,边沐忽探右手准确无误地就从后腰上把那小子的腰带抓在手上,根本不给他骂大街的机会,猛接、轻送,再狠狠一拧,内劲猛吐,外力猛放,一股子暗劲喷涌而出……
那小子哪经受过这种暗劲偷袭,脚步虚浮,连打两三个趔趄,脚底正好踩在落地豆芽上面,好嘛,连滑带摔的,那小子摔出老远,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边沐现在一天得接60个门诊患者,为避免伤及自身身体,边沐早就开始加强内劲训练了,此时此刻,他手上的功夫比刚进城那会儿可是强劲了不少。
边沐正准备来上几句场面话呢,忽然就觉着脑后有股劲风袭来,暗叫一声不好,不及回头,先侧身闪过,凭着直觉,横肘护头,挫身再闪避了两下,这才躲过身后突出其来的偷袭。
靠!一把钢木凳子擦着边沐的衣服就此滑过,偷袭那男的一招落空,一时有些重心不稳,脚!底就有点高高低低掌握不了了……
说时迟,那时快,边沐哪敢给他继续放暴机会,本能地扫了多半圈“扫趟腿”,“哎呦……”“NM……”“咣当……”这通乱劲啊,第二个坏小子也给边沐放倒在地。
第三个小子一见情势不妙,气得他直接摔丢了手上的筷子,腰上抽出一件不知什么玩意儿,直接冲过来朝着边沐头上就是一下子。
这小子更狠。
“噗通……”一声,边沐还没来得及招架呢,持械袭击自己最后那个小子莫名其妙地已经摔倒在地,距离边沐也就不到一米距离。
好险!
定睛一看,刀条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最后那个坏小子身后,这会儿,他手上拎一钢木板凳正冲边沐乐呢。
好嘛!刀条脸出手更猛,一记闷天狠砸,直接把持械伤人那小子给砸得晕死过去。
手够黑的!
冲刀条脸笑了笑,边沐连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刚才那小子竟然持刀捅刺自己,真够险的!
话不多说,边沐直接取出手机报了警……
……
女摊主会同边沐、刀条脸客客气气将出警警察送走,那仨坏小子也被警察抓到车上带走做进一步审查了。
“你咋这会儿出来呢?饿了?”边沐连忙笑着问了问。
“有个朋友车抛锚了,我开车过来给他搭了下电,闻着这边河粉炒得挺香,身上冷,想着过来吃几口,没想到……”
“多谢,多谢!我请客!老板!肉炒,两大份!”
“好嘞!菜码有点不够了,我给二位多上点豆腐丝啊!”答应一声,女摊主乐呵呵开火炒起了河粉。
街边座位上落了座,二人先喝了几口热茶,身上立马暖和多了。
“你舅舅咋样了?”边沐关切地问道。
“没了……前天才办的后事,这不商量着选个日子回老家安葬!”说到这儿,刀条脸脸上满是戚容。
“啊?!相关病历我看过的……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啊?!”边沐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是病故……我舅舅豁达,一不放疗,二不化疗,最多吃点口服哟……谁承想,大早上,丁字路口,他开一面包车直接就撞到大货车车头上了,可能当时有点走神吧……车速都不算慢……”
听到这儿,边沐好一阵子沉默……
人呐,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