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礼也懵了,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他低下头仔细打量宁弦思的眼睛,根本就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死猫!居然诓人!
宁弦思眉心蹙了蹙,赵明礼今天吃错药了吧?
脸色一会黑一会白,奇奇怪怪。
但她也不想管那么多,把资料塞进包里,直接略过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隐隐约约凄厉的猫叫。
她转头扫了一眼四周,周围也没有猫,只有呼呼的风声。
那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幻听。
乌云密布的天空,感觉很快就要下一场大暴雨。
得赶紧回去了,宁弦思心想。
749局处在小巷里,要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到达马路边上才可以打到车。
她将包挎在肩上,迎着风埋头快步走着,大风放肆地刮起她的头发和衣摆,胡乱拍打。
这条小巷这个点一般没什么人经过,宁弦思自然而然走在正中间,避开沿边堆放的杂物。
她在脑海里复盘着今天询问的结果,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迎面而来的人。
而对方也是个不看路的主,低着脑袋玩手机。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疑问地撞到了一起。
相比男生,女生的体重就轻很多,受到的冲击力也更大。
宁弦思没有任何防备地被撞倒在地上,原本肩上的包跟着被甩了出来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反观男生,他人只是往前踉跄几步,手上的手机一时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宁弦思看男生的手机离自己比较近,就顺便帮忙捡一下。
她坐在地上伸手一够,然后扶着墙壁站起来,“诺,你的手机。”
男生可能也没想到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还会帮他捡手机,连忙伸手接过去:“不好意思不对,谢谢你。”
手机的壳是透明的,背面夹着身份证。
宁弦思不经意瞥见了身份证上的名字,姓叶。
而男生身上穿着是一件浅绿色的卫衣,上面还有竹叶的印花,多少是有点互相呼应。
宁弦思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给整笑了。
突然,一滴冰凉的水珠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糟糕!要下雨了!”
宁弦思瞬间回过神,赶紧蹲下去捡散落一地的资料。
男生见状,也跟着蹲下帮忙捡。
资料一共20张,有一小沓厚度。
“12319”宁弦思认真数一下手头上的资料,发现少了一张。
她四周扫了一下,发现那个男生蹲在一边,手上正捏着一张资料在看。
可能是没见过案件资料,这才看得这么认真。
天空已经开始陆续下起了小雨,宁弦思护着资料走过去,“可以把资料还给我吗?”
男生看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宁弦思一出声还给他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慌张地把资料还了回去。
“没事没事。”宁弦思收起资料,跟男生说了声谢谢就护着资料匆匆离开。
赵宅。
宁弦思从出租车上下来,冒着雨跑到屋子里。
一进门,马上有人递上来一条毛巾,她顺手拿起毛巾擦掉身上的雨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忍不住问道:“赵叔还没有回来吗?”
“宁小姐,先生最近出差,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老管家不知道从哪边突然冒出来接话。
还是初见时那一身整齐的管家服装,尽管他年纪看起来已经很大了,两鬓发白,但依旧有着一副专业管家的气派。
两眼含笑但深不见底,被他盯着看久了之后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心底最见不得人的阴暗面都能被窥见。
宁弦思放下手中的毛巾,笑着摆手:“没事没事,那我先上去房间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现场。
很不习惯跟这种人事打交道,即使她是真的有事情想要找赵叔。
回到房间后,宁弦思才松了一口气,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窗外大雨倾盆,雨点密密麻麻落在屋顶上发出不规律的撞击声,时不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而窗内却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一派温馨。
宁弦思穿着柔软贴身的睡衣靠在床头,拿着小本子和坠落案的资料细细对比研究。
她不是专业的破案人员,没有任何经验。
用的也是最笨的办法——假设。
鉴于骆安在身上出现的灼烧手掌印这个因素,今天乌玄和徐行已经拿着能量探测仪去停尸房对尸体进行检测,结果就在下午打印出来的资料里。
宁弦思从一沓a4纸里找出对应的检测结果。
事实证明,的确存在蜥蜴人的能量波动,而且根据印记的能量残留程度推算出符合骆安在遇害的时间段。
与此同时,根据手掌印的受力程度基本上可以判定是这个掌印的主人推了骆安在。
到了现在,其实问题就很明朗了。
难怪赵明礼那天会说这个案件只要抓住关键点就很容易。
那么现在问题就在于嫌疑人于田甜是不是蜥蜴人。
第一,假设于田甜不是蜥蜴人,那出现在骆安在肩膀上的指纹作何解释?
第二,假设于田甜是蜥蜴人,那她推骆安在的动机是什么?
根据今天的走访调查,按照于田甜的性格她没理由做出杀害骆安在的举动,而且两个人的性格也不像是会爆发激烈冲突的样子。
宁弦思把焦点放在今天同学提了一嘴的宿舍矛盾上,隐约记得上次专线邮递过来的卷宗里有她们宿舍舍友的笔录。
想到这里,她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找到赵明礼上次传的电子版卷宗。
“找到了,舍友笔录!”
问:骆安在和于田甜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答:好像没有诶不对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矛盾。骆安在还没有失恋之前经常夜不归宿,她觉得自己没有用宿舍的电,就要求于田甜一个月算电费的时候扣掉她那一部分。但于田甜觉得很麻烦,其实a下来一个人也就是几十块,没必要这样子斤斤计较。骆安在不肯,非要算清楚,然后两个人就冷战了。
问:骆安在出事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天台?
答:这个啊,刚刚不是说骆安在失恋了嘛,然后她就变得郁郁寡欢,白天经常坐着发呆,晚上就是到天台上喝酒消愁。那天骆安在依旧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到了报晚归的时候也不下来。以前都是于田甜叫我或者是另外一个舍友去喊她下来,但那天晚上我在洗澡,另外一个舍友请假回家了,所以于田甜就自己上去喊她回来,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