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夏买的冰淇淋上被撒了很多彩糖,化掉以后全都黏糊糊的粘在嘴巴上。
她吞掉了最后一口柔软香甜的鸡蛋仔,用纸巾擦了擦嘴。
被用力擦拭过的唇瓣现出一种没什么血色的苍白,她在包里掏了掏,拿出一只唇釉准备涂。
身旁的人好奇而专注的盯着她的动作,那视线如有实质一般,看得云听夏的耳根烧起来。
“别看我。”她有些恼。
许星淼如梦初醒,讷讷地哦了一声,把脑袋别过去。
她这才感觉自在了些,又拿出补妆用的粉饼,对着上面自带的小镜子涂唇釉。
镜子清晰的倒映着她干燥的唇瓣重新被妆点得水光粼粼的全过程,随后,她手稍稍一偏,镜面的角落里就忠实的映出在一旁正盯着脚下的石板发呆的青年。
云听夏透过那一小块镜面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以这样的角度观察他很是新奇,他的脑袋很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的,柔软蓬松的发丝也跟着一起晃,温柔地拂扫着他同样温和的眉眼。
心中最隐秘的沼泽地开始咕噜冒泡,她坏心眼地将镜子的方向又往他那边偏了偏,只可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的恶趣味一样,随着镜面的偏移,恰好射向这个方向的一束霞光被反射,形成的光斑倏的跃入许星淼的眼睛。
察觉到异样的青年快速眨了两下眼睛,迟疑地侧过头来,却只捕捉到女生啪的合上粉饼盒的动作。
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该去坐地铁了。”
许星淼慢半拍地站起身,后知后觉,“你刚刚......”
云听夏镇定自若地望向他,语气毫无波澜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事?”
他一愣,咽下几乎到嘴边的话,改口道,“没什么......”错觉吧。
哈,这不是超好糊弄么?
云听夏心里笑开了花,愉快的情绪自心底蔓延,连带着脸上也泛起了不太明显的喜色来。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上地铁。
“今天人还蛮少的嘛。”
虽然前些日子上地铁的时候也都还没到下班高峰期,但是地铁站总是人头攒动的场景,今天不知怎的,里面看起来空了不少。
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人以后,她就感觉踏入的车厢踩起来的触感有点不一样了,明明周围的陈设和标识都是看腻了的,但自坐下后,随着列车缓缓驶向远方,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车厢上方不断滚动的文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反正就是没往身旁的座位看上一眼。
惹得许星淼还以为自己刚刚又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让她不愿意搭理他了。
直到列车在下一站停住,她才出声,“我们还要坐五个站。”
不等许星淼应好,她又踌躇着,似斟酌着问道,“你......应该不急着回家吧?”
他忙不迭地摇头,“不急的。”
然后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这
么问?
难道是想请他去家里做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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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真的假的啊?!
可是他什么礼物都没准备,空手上门是不是太没礼貌了?等会儿去买还来得及吗?她的长辈在家吗?他会不会不讨长辈喜欢?
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想扯都扯不回来。
半个小时过后,列车又一次停顿。
云听夏扯着许星淼的袖子让他回神,“走了。”
他这才游魂般飘荡在她的身后。
出了地铁站,眼前的光景豁然开朗,涌入胸腔的空气掺杂着淡淡的草木气息和车尾气,混合起来的气味很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受不了地抬手扇了扇。
云听夏看着他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小动作,满头黑线。
“坐个地铁就让你这么难受么?”她试图理解他这一举一动的意图,“里面闷得让你难受,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重点是这外面的空气也不清新啊。
许星淼挠了挠脸颊,也觉得刚才那样有点丢人,干脆实话实说,“因为太紧张了,就感觉呼吸有点不通畅。”
“紧张什么?”她表示费解。
“就是......”
他张了张嘴,猛的意识到她其实没明确说过要请他去她家里做客,之前的一切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不,没什么。”他欲言又止,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她到底要带他去做什么再说。
这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问他急不急着回家吧?
他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我们接下来走哪边?”
云听夏指了个方向,脚下的步伐放快了不少,好像比之前多了点紧迫感。
见状,许星淼心中的疑云凝结成越来越大的一团。
她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去做什么呢?
实在没忍住好奇,他期期艾艾地开口,“我们......接下来是去哪儿?”
云听夏回了他一个‘你在问什么蠢问题’的眼神,“不是你说要送我回家么?我肯定是......”
她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但是在回家之前,我确实想带你在别的地方待一会儿。”
“不能提前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吗?”他配合的做出更加憧憬的神色,眼睛亮极了,“是惊喜吗?”
听到这话,她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不是。”
“和你想象的惊喜什么的压根搭不上边!”她极力否认着,双臂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哈哈一笑,“或许看完后你会觉得我这人很奇怪很莫名其妙也说不定。”
“才不会呢。”许星淼忍住笑意,“不过我真是越来越好奇是什么了。”
只不过云听夏实在嘴严,一点口风都没透出来,只埋头赶路,勾得许星淼的心高高悬起,始终落不到实处。
-
云听夏住的那
栋楼旁边有一片树林,面积很小,种的大多是桦树,蓊郁葱茏,树与树之间的缝隙很小,但足够让一个体型中等的人穿梭其间。
她早起路过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有松鼠在里面跑窜,但更多的,是休憩在树下的流浪猫狗。
小区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和善,有特别开辟出来的一片区域放上了干净的水和食物,把它们都喂得胖乎乎的,也没什么戒心,就算云听夏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它们也愿意摊开肚皮让她摸。
云听夏读高中时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清早静静的林荫下,踩着柔软的落叶层,大口吸入草木的清香,然后摸一摸摊成肉饼的小猫的脑袋,过足了瘾再起身,重新踏往钢筋森林。
“我初三刚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几个高中生在小区门口那边的绿化带上给树洞画画,然后我就觉得好好玩哦,特意去问了物业,他们也都不管这个,所以我后面就在楼下的那些树上也画了很多小东西。”
终于抵达目的地,云听夏不再进行没必要的保密,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当年的趣事。
落日坠入远方的山峦,接衔着一片如梦似幻的火烧云,将青翠的树梢染成了橙调的红。
云听夏踩着被斜向拉长的树影,带着许星淼钻进林子。
“这里有一个,但是颜料快要掉没了。”
许星淼跟着她一起蹲在某棵树下,依着洞口残存的痕迹辨认出她原来画的是一只小浣熊。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高中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画点什么......现在想起来,这种行为真的蛮幼稚的,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么乐此不疲。”
“一点也不幼稚啊,明明就很浪漫。”
许星淼伸手敲了敲那团模糊的浣熊,指尖点在了它圆溜溜的眼睛上,“画得也那么可爱,如果是我路过这里看到有这么可爱的小浣熊在朝我笑,我一定会觉得很惊喜的。”
光是这样想象着,他就忍不住露出一个很满足的笑容,“我肯定会在每棵树上都仔细找一遍,直到把所有的画都看完。”
云听夏被他的话取悦到了,笑眯眯道,“还好这里就那么几棵树,不然你都不知道要在这里找多久呢。”
她起身转悠到另一颗树下,摩挲它枯涩粗糙的树皮,“这是棵苦楝树,每次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我一直觉得它长错了地方,每次都是它孤零零的一棵树在这儿开花。”
“刚开花的时候还挺香的,闻起来有一股蜂蜜的味道?但是后面花开得多了,香味太浓郁就变得有点臭臭的。”
但是云听夏还是格外偏爱这棵树,树洞里的画也经常更新,相比起其它模糊不堪的颜料痕迹,这棵树的树根下,那团花的痕迹看起来还很新,只不过也同样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这画的是酢浆草吗?”许星淼脱口而出道。
云听夏对此感到匪夷所思,“这你都能看出来?!”
要不是因为她就是作画本人,光看到那晕
成一团的东西,谁能知道她原本画的是酢浆草啊?!
猜的啦,因为你最喜欢的花不就是酢浆草么?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很喜欢画这个品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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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听夏一边听一边点头,“确实如此......”
等等。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酢浆草的?
她艰难地回忆着以往和他谈论过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确认自己没说过这方面的喜好。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喜欢酢浆草吧?”
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她还是有点在意。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会读心吗?”
她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很惊恐。
他失笑,“怎么可能?”
但这话确实不好解释,他有些羞于启齿。
“是你亲口说过的啊。”只不过不是当着他一个人的面说过。
这样含糊其辞的解释当然不能成功糊弄到云听夏,她皱眉思索着,“有吗?什么时候啊?”
许星淼抱住膝盖,缓慢将下半张脸埋进了臂弯,从叶隙洒下来的光线将他的眉眼描摹得格外分明。
“很早之前。”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吞吞吐吐道,“就是......刚开学军训的时候......你说过的。”
云听夏还是没想起来,也极其不满意他这样含糊不清的解释,“那个时候我们不是还完全不认识么?说清楚一点啊!”
“我最讨厌猜谜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许星淼埋在臂弯处的脸颊被火燎过一样烧起来,迅速蔓延至耳根,带起一片难言的热意。
这他怎么好意思说啊......
他开始后悔刚才不过脑子的就说出那句话了。
在她愈加不满的注视里,许星淼恨不得钻进树洞里躲着永远不出来。
“就是......”他整理着思绪,尽量平静地陈述道,“有一次晚训我们两个班是在同一片操场上,然后休息的时候,你们班开始转矿泉水瓶子玩真心话大冒险......你想起来了吗?”
随着他断断续续的描述,相关的记忆绘成画卷一般缓缓展开在云听夏的眼前。
“哦哦,有点印象了。”她还是有点懵,愣愣地看着许星淼,“但那是晚上诶,就算有灯,那也很暗啊,你居然能注意到我?”
“嗯,因为你经常被点到问真心话啊。”他笑起来,“净逮着你一个人问。”
云听夏想起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气,“就是啊!就我最倒霉被指到的次数最多,烦都烦死了!”
她本来就讨厌军训,白天晒得要死,皮肤像是被烤过一样火辣辣的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居然还要去操场集合唱歌!
黑沉的夜幕里,操场打的那点光也不怎么亮,周围的同学都得凑近了才能看得清具体什么样,就这,居然还要扯着嗓子练军歌。
好不容易熟练了一首歌能休息了,班里还有人不消停,硬要
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倒是也有人不乐意玩,但少数服从多数,为了不扫兴,云听夏再烦躁,也只能丧着张脸参与进去。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大家都围成一个圈,从教练左手边的第一个同学A开始转瓶子,瓶口指向的同学B就要回答TA的一个问题或者为TA办一件事。
云听夏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那瓶子被转了那么多次,起码有一半是指着她的,她当然不愿意做大冒险,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他们的各种问题。
“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没谈过。”
“真的假的啊?为什么不谈?高中老师管太严了吗?”
“那是另一个问题。”
于是后面的同学继续转瓶子,没一会儿又问到她。
“为什么高中不谈恋爱?”
“......学校和家里都不让,也没遇到喜欢的。”
到了下一轮。
“你......最喜欢什么品种的花?”
“酢浆草吧。”
最后,她记得后面还有人问了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
“你最想和什么类型的男生谈恋爱?”
紧急切断接下来的回忆,云听夏捂住滚烫的脸颊,慌张道,“啊?你都听到了吗?真的假的啊!”
“因为离的很近啊,就在你们旁边,然后你们教练又一直让你们声音大一点别像只蚊子叫一样。”许星淼一本正经地答道。
“啊?什么?怎么这样?!”本来都要忘记这回事了,突然被他提起来,云听夏就觉得羞耻得慌。
她回答那些问题的时候没想太多,就想让时间快点过去,她要回寝室睡觉,完全没想到边上还有其他学院的人在听她胡言乱语......也没想过听到的人里,还有人会记得。
“那你......后面还听到了什么啊?”她磕磕绊绊地问道。
许星淼慌乱地眨着眼睛,“你喜欢的男生类型?”
云听夏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掰着手指细数起来,“要肤白貌美,个高腿长屁股翘,有明显而且很漂亮的肌肉,比你至少高一个头,然后......”
“别说了别说了!”她的手胡乱比划着,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我都是乱说的啊!你怎么都记住了!”
许星淼顶着同样红成番茄的脸蛋问她,“所以你当时没有讲真心话嘛?”
“......讲了。”她稍稍缓过劲儿来,勉强夺回五官的控制权,强装镇定道,“那种类型的男生,很难有人不喜欢吧?”
许星淼紧张之余,隐隐松了口气,“是对的就行。”
他欲言又止,脸颊持续被高温灼烧着,红得滴血,“其实我......”还挺符合你标准的。
“我是说,如果你突然想......”谈恋爱。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对上云听夏茫然而好奇的眼神,他无端地吞咽了一下,终于鼓
足勇气一般猛的抬高音量,“其实我——”
云听夏在他迟疑的间隙,一直在忐忑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心脏鼓动的频率过速,四肢僵硬得有些发麻,而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映出一片绿色,应该是肩头落了片叶子,这样想着,她机械地扭着脑袋,在看清那东西具体是什么的时候,心脏骤停。
“啊啊啊啊——”
“有毛毛虫!!!”
“啊啊啊我的衣服脏了!救命救命!”
“快把它弄走!!!”
她最怕这种恶心的软绵绵的虫子,更别提这样近地看到它,她抓狂得想把虫子捏死,但又不敢,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天呐天呐——”她捂住脸躲避现实,哀嚎道,“太倒霉了吧!”
“没事的没事的。”许星淼眼疾手快的将那只虫子弹走,护着她走出那片小树林,“没虫子了,已经被赶走了。”
云听夏捂脸的手都在微微颤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只虫子停在她肩膀上的画面,心里还是毛毛的。
“以前进去的时候都没遇到过这种虫子掉下来的事,不然我肯定再也不进去了。”她惊魂未定,仍有些后怕,“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玩我……”
她一抱怨起这些就没完没了的,许星淼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着,“没事的,肯定是我太衰了,霉运冲天,老天爷本来想捉弄我的,不小心才牵连的你。”
“我这里有湿巾,帮你把衣服上被虫子挨过的地方都擦干净好不好?”他抽出湿巾,探出手去擦拭她另一侧的肩膀,“回家以后赶紧脱下来扔进洗衣机就好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嗯……”
被湿巾碾过的布料湿哒哒的贴着她的皮肤,她觉得有点不舒服,抬起脸,才注意到他们此时贴得很近,近到能看到他唇瓣上的纹路,只是此时,她心里很难生出那些旖旎的心思。
“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过来的。”回忆起自己刚才发疯尖叫的那一幕幕,她后知后觉的羞窘起来,“不来的话,你也不用经历那么......莫名其妙的事。”
“没有的事。”许星淼捏着湿巾,不断往外渗出的酒精.液体浸着他的指尖,“我很高兴你能带我来看这些,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和我相遇前的你是怎样的,看到树洞上的那些痕迹以后,我就好像提前几年认识你了一样。”
他收回手,濡湿的指尖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又好像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剐蹭了一下。
“嘶。”
被延迟的痛意传达到了大脑,他皱起眉,以后地看着沿着虎口被划出来的一道浅浅的痕迹。
“怎么了?”
正这么问着,云听夏耳边突然响起很微弱的“叮”的一声。
她呆住,似有所感地垂下头,原本代替第二颗纽扣的耳钉此时不翼而飞,脱离束缚的领口歪歪扭扭的敞开,露出一截凸起的锁骨。
......我耳钉呢?
脑子里才浮出这个疑问,许星淼就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摸索起来。
对不起!是我刚刚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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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站位的原因,他收回来的手正好擦过她的衣领,而刚才感受到的刺痛,就是被她耳钉的针部划到的。
云听夏看着他弯下去的腰,嘴角毫无自觉地翘起,“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胸口的扣子。”
这时,许星淼已经将那枚掉落的耳钉找到了,上面沾满了尘土,脏兮兮的,但他的湿巾已经在刚刚用完了,所以他只能两只手捧着那枚小小的耳钉,露出做错事后的无措神情,一双澄澈的眸子水光盈盈地注视着她,“你有纸巾吗?”
她摇摇头,“没有,你扔了吧,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戴了。”
她取下另一只耳朵上戴着的耳钉,将领口重新扎好。
许星淼的手掌像一只蚌一样闭合起来,含着待洗净的珍珠,难以言喻的失落笼罩着他,“对不起......”
云听夏笑笑,“又没怪你,本来就是我没扎紧,掉了也正常。”
许星淼却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是说这个。”
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他意识到他刚才差点就像她告白了......在这么寻常简陋的场景里,没有漂亮的鲜花,也没有精致的礼物和情深意切的情书......有的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这样对她来说,也太随便太敷衍了些。
但是......
他缓慢的吞咽了一下,将那些噎在喉咙里的,乏善可陈的表白语强硬地咽了下去。
但是,就算没有那只从天而降的毛毛虫作乱,他真的能顺势表白吗?
那她......会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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