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祁浪打着呵欠走出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暖香,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
烤番薯,牛奶燕麦粥,水果沙拉,三明治,甚至还有牛肉土豆丁……
白禾穿着暖和的毛衣,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困倦地趴桌上,低头乖乖喝着燕麦粥。
言译将剥好的白鸡蛋放进她碗里,她用筷子叉着吃了。
祁浪拧着眉头走过来,双叉腰,看着这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觉得不可思议:“这谁做的?”
白禾努努嘴,指言译。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贤惠。
“不是…多早的?搞这么多?”
祁浪的双开门冰箱里可是空空如也,基本等于一装饰摆设,这么多的菜,那得菜市场现买现做吧。
他甚至有怀疑言译是不是出买现成的,半信半疑到厨房兜了一圈,烤箱和锅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电饭煲里还有小半锅牛奶燕麦粥。
“……”
这男,绝了,上辈子是什么田螺姑娘投胎转吗。
祁浪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贤惠的男,他是姑娘,问哪男不想娶!
祁浪洗漱之后走出来,言译已经给他拿了碗和筷子,淡淡道:“来吃饭。”
通常情况下,祁浪一觉是睡到大中午,早饭什么的基本跟他绝缘。
不过想到今天家里有两,他早上八醒了睡不着,难得早,出来见识到了言译的奇迹早餐。
难怪小百合抱怨归抱怨,还忍耐这么多,他捣鼓这满满一桌,如此丰盛,谁忍心拒绝。
祁浪坐下来,拿了筷子夹水果沙拉哈密瓜:“勉为其难吃一顿吧。”
言译冷嘲:“那真是委屈七少爷了。”
祁浪凑过,悄悄问白禾:“你是跟今天的早饭和解了,还是跟他和解了?”
白禾早料到他肯定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提醒他:“今天是12月19号,不许吵架。”
祁浪微微一怔,摸出机看看时间。
还真是…
他差没想来。
每的12.19和5.3,言译妈和言译爸的忌日,白禾跟祁浪这一天都会心照不宣地陪着言译,绝不吵嘴,绝不打架,不想让他一陷入情绪泥沼,以他们会想方设法哄他出玩,让他开心来。
对于小孩子来说,失妈妈已经是莫大的悲伤,言译连唯一的爸爸也没有了。白禾跟祁浪没办法切身体会他在晦暗童里经历的每一长夜恸哭,但他们可以设身处地共情,因为他们拥有父母,只想想失…都会红了眼眶。
因此,这一天他们会想方设法让言译开心来,小时候祁浪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电动小赛车送给他,白禾也会用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跟言译偷游戏厅玩昏天黑地。
细水长流的脉脉温情,天长日久,融化着少坚硬冰冷的心,贫瘠的土壤滋生爱意的丝芽,让他懂得该如何照顾身边的,如何让自己被需,被喜欢。
很长一段时间,是他们治愈了他。
祁浪吃着早餐,忽然道:今天周六,都没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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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
“不蹦极?”
白禾差让燕麦粥给呛了,言译连忙伸轻拍她的背。
“蹦、蹦极啊?”
“上次言译生日不是没蹦成,这次,我请你们,想跳多少次都行。”
白禾:“我谢谢你!”
一次都不想好吗!
言译冷不丁问:“是属于愧疚,想补偿?”
很显然,他清楚上次没蹦成是谁搞的鬼。
祁浪和他对视,挑挑眉,无辜地说:“跟我没关系。”
“你猜我信不信。”
祁浪偏头对白禾说:“他这种夹枪带棒的性格,我们是怎么忍他这么多的。”
白禾撇撇嘴:“以前他只对你夹枪带棒,现在开始无差别攻击了,主打一谁都别放过。”
“算了,谁让我是他哥,我妈连如意锁都送给他了。”
说这,白禾顿时来了好奇,昨晚都没有仔细看清楚。
“快快,把你的小金锁给我看看。”
于是言译从颈子上取下了这一枚如意金锁,递给她。
金锁是实心的,掂来沉甸甸特别有质,上面吊着繁复精美的福禄纹,下面系着三颗小铃铛,看来真是送给宝宝佩戴的金锁呢。
金锁的背面刻着“称心如意”四字。
白禾又对祁浪说:“你也有啊,是一对儿?”
“是啊。”祁浪从颈上摘下了他的长命锁递过来。
一模一样的一对儿金锁,只是祁浪的锁后面刻着“长命富贵”四字。
“我还以为你们收好的,都随身戴着啊。”白禾着说,“两大男还把宝宝锁挂在颈子上,别看了会话嘞。”
“主是我妈让我戴着,说不戴不灵了。”祁浪说,“挂在衣服里面又没看见。”
“朋友会看见啊。”
“朋友也得老子脱光了才看见。”祁浪理直气壮地说,“而众周知,一般的朋友没机会看不到我脱光的样子。”
“哦,一般的朋友看不到,那什么样的朋友看到?”白禾好奇地问。
祁浪沉吟秒,望了她,一字一顿说:“称心如意的朋友。”
白禾没有get到他深挚的眼神,随口道:“原来你才是想称心如意的那一,那不如跟言译换啊,把你的富贵锁给他,换如意锁给你,他可想变成大富豪了。”
祁浪毫不犹豫说:“换啊!”
他宁可不什么富贵长生,一辈子只想一称心如意,这是他一贯追求的东西。
而言译和他不一样,言译拼命搞钱,他是想一泼天的富贵,物质的充裕让他更有底气留住他想留住的孩。
物质条件,也是他觉得自己和祁浪最大的竞争落差。
祁浪看着言译:“换不换啊,祁浪哥尊你。”
言译说:“没意见。
”
两交换了金锁,祁浪拿到了称心如意,而言译得到了长命富贵。
吃过早饭,三下楼,司机梁叔候在劳斯莱斯车前等着他们。
祁浪让导航开到了一山地冒险的乐园,这里以高耸的山地景观为基础,设置了不少许多惊险刺激的探险挑战项目,蹦极台也是其中之一。
这里的蹦极台可比欢乐谷的刺激太多了,蹦极台位于高山之上,底下是半山森林绿植与自然湖泊,倒映着粼粼的日光。
白禾走在上山的小路上,听到天上传来游客的尖叫声,看着游客如同被高空抛物一般扔下来,抵达了弹簧绳的最大临界之后又被猛地弹来,抛天空,如此反复次,尖叫声回荡在整山谷之中。
白禾也抱头跟着惊叫了来,代入不太强了。
“我我我...我回!”
说完她转身想跑,祁浪和言译一一只拉住她,将她拉了回来。
“票都买了,你想哪里?”祁浪着说,“没有退路了。”
“我把票还给你好啦!”
“1000一。”
白禾已经摸出了机准备扫码,闻言,极度无语地望着他:“敲竹杠是吧!”
祁浪无辜地说:“这价啊。”
白禾在金钱和死亡面前纠结了好久,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特喵的,钱是没有的,一毛不拔小百合,谁都别想让她出血。
她跟着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蹦极台上。
台上冷风刮骨,吹得她长发乱飞,白禾禁不住哆嗦了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或许两者兼有。
言译腕上随时系了橡皮筋,走过将她凌乱的长发笼好束成长马尾,干练又利落。
“啊我的老天爷啊。”
她完全属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任由工作员给她和言译穿好双装备,扣好安全绳,祁浪经常搞这些极限运动以很熟悉流程,走过来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的每一条安全绳是否扣好,螺丝是否拧紧了,确定没问题才放心让他们跳。
言译捧着她的脸,安慰说:“闭上眼睛好,害怕抱紧我。”
白禾紧闭着眼睛,拼命头。
然而,在跳的时候,白禾忽然提出:“等等等,等一下!”
祁浪说:“你再等多少下也得给老子把这一千块跳回本。”
“不是,我是觉得,我跟一两跳,两千块,只跳一下不划算,不我们分开跳吧?”
言译眉头拧了拧。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你敢一跳?”
“呃,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不行不用勉强。”言译说,“我抱着你跳,会好一些。”
“还是分开吧,不然某这一千块跳不回本,多可惜。”
言译望祁浪,祁浪揉揉头,表示他可没这意思。
于是工作员给言译解下了装备,让白禾一跳。
言译开始不放心了,一遍一遍细致
地检查她身上的安全绳,对她说:“深呼吸,缓解紧张,实在害怕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一千块没什么,我帮你给。”
白禾头,看着地下连绵不绝的碧绿森林和璀璨耀眼的湖泊金斑:一,你看下面好美啊!⑹⑹[”
“嗯,看到了。”
“记得给我录视频。”
“会的。”
“祁浪给我拍照!”
祁浪摆弄着他的长焦相机:“早准备好了。”
白禾站在了蹦极台边缘,看着如此壮阔的风景,转过身,以背跳的姿势站在台边。
“我。”祁浪忍不住给她拍了张照片,“行啊小百合,够胆子,敢背跳。”
“这样更帅。”白禾着对他比了耶,“叫我大帅比!”
话音未落,她跳了下。
言译担忧地望下,孩尖叫着,但她喊的是:“我好帅啊!”
他忍俊不禁。
祁浪走到言译身边,意味深长地着,说道:“没发现吗,小百合有自己的想法了,不会再像小的时候那样,任由你安排她的一切。她在用这种方式,你宣誓自己的独立性。”
言译评价:“你未免想太多。”
“我们不拭目以待?”
“即便是这样,她仍是我朋友。”
祁浪:“你看,这是我跟你不一样的地方,你想的是她这,不管她爱不爱你,你想得到她。”
祁浪求的,从来都只是两颗心的契合。
如果不是心有灵犀的一通,他是绝对不会耽溺沉湎于□□的片刻欢愉。
而这份爱也远不是身体占有这么简单,因此,他在疯了那一夜之后迅速恢复了理智,接受她和言译在一的事实。
如果她觉得言译是更好的选择,是她内心更愿意爱的,祁浪绝不强夺,他会等。
吊绳将白禾缓缓拉了上来的,小姑娘脸颊通红,眼底闪动着亢奋的光芒。
“怎么样?”言译问她。
“好刺激,我再也不怕高了!好好玩,还再玩十遍!”
“不错啊。”祁浪夸赞道,“一恐怖密室让你克服怕鬼的恐惧,一次蹦极克服了恐高,小百合你这潜无限。”
“难得小七还给出这么积极的情绪价值。”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是毒舌的那一。”
白禾着问:“拍的怎么样,没有丑照吧?给我看看呢。”
此言一出,言译跟祁浪面面相觑,同时哑口了。
“你们两…没一拍照录视频?”白禾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怒气值开始蓄积了,“你们在干什么!”
目睹和偷听了一切的工作员,了来:“他俩在斗嘴,压根没给你拍。”
白禾简直无语。
祁浪提议:“不,再跳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