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夏小蝉被带了进来,蜂王和墨兰被留在外面继续盯梢。
宗立武蹲在她旁边往前方指了指,示意道:“就是他们!”
夏小蝉二话不多说,双手一结印施展出魇心术来,让那四人误以为身后的远处传来若隐若无的打斗声。
那四人果然中计,打出几道灵光开启了石门步入其中。
趁他们伸长脖子观望,葛锥和伏盛同时动手。
葛锥施展出静步术亲身前往,他速度飞快的同时,脚步声也几乎没有。
伏盛一催法诀,体内析出一道黑红两色的雾气,它方一出现就在上空凝成人形,它只有上半身,手持一把血红匕首往石门方向飘去。
在它与伏盛的本体之间还有一道血丝牵着,两者之间有着隐晦的联系,它后发先至的来到两名教徒身后,等待葛锥同时动手。
宗立武手持弓箭,水钰捏着一道法术,以便应付突发情况。
不过这一次不需要他们出手了,葛锥和伏盛下手干脆利落,击杀了四人却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葛锥的静步术与快若奔雷的身法并没有出奇之处,伏盛的功法就很新奇了。
此功名曰血河婴煞经,随着杀人越多,身上的煞气越重,那催使出来的血雾就会更加凝实,不仅能飘得更远,飞遁的速度也会更快。
只可惜这个功法在成年以后极难修炼,最好是从小就接触杀戮之道,修炼过程更是极其诡异、景象惨不忍睹,当然这些离不开家中长辈的作育,否则一个小孩子哪能自行修炼杀道。
……
夏小蝉双手抱胸盯着宗立武笑而不语,宗立武装作沉思的样子,转过身避开她的视线。
可夏小蝉哪是那么好应付的?三两步就跳到他面前,半蹲身子眨着杏眼依旧盯着看。
“咳…”宗立武干咳一声,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搔了搔脸东张西望的说道:“呃,这次多亏有你啊,之前不该把你留在外面的。”
“哼!”夏小蝉翻了个白眼一甩头,赏了他一个后脑勺,刚转过去,脸上就显出了得意的笑容,被水钰葛锥看见,她又笑容一敛,双手倒背踱步走开。
……
又一处通道之中。
“夏道友,又要看你的了。”葛锥传音道。
这些通道之中,时常会遇到个别教徒迎面而来,全靠夏小蝉施展魇心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时而让他们觉得后方有人在叫他,时而让他们误以为衣服被勾破,只要他们一回头,伏盛就有了出手的机会。
几次下来,夏小蝉已经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宗立武则成了明日黄花,在渡过陷阱区之后就对小队毫无帮助了,被众人遗忘在队伍的最后。
时间一长,夏小蝉自觉教训够了,许是感受到宗立武的落寞便默默的退到其身边,与他一同行进。
但宗立武哪是那种狭隘的人呢,他一路上正乐得清闲,苦思冥想飞萤术的内中奥妙呢。
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才发现夏小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身边来了。
“怎么样,身上干了没有?”宗立武走出山洞之时就发现外面下起了雷雨,夏小蝉已经在外面淋了好一会儿了。
夏小蝉刚要开口又眼珠一转,摇了摇头。
“那你不早说!”宗立武嘀咕一声施展出干燥术,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为其取暖。
“你们俩别再调风弄月了,前面又有麻烦了。”葛锥传音过来说道。
前面出现了一座不小的石穴,里面足有十多人的样子,正在忙着给刚捉来的俘虏脱去衣物并涂抹妖异的魔纹。
看得出来这些负责脱衣和涂抹魔纹的家伙应该是刚加入魔教没多久,他们在一名刀疤男的指挥之下办事。
这些新教众对俘虏还没有那么暴戾,不过但凡敢对俘虏表露同情心的都要挨上几棍子。
在观察期间,宗立武就见到两个不太愿意扒光女修衣物的青年被打,经过毒打之后,他们俩对刀疤男更加畏惧了三分,而一肚子的火气则全部撒到不愿脱衣的女修身上了。
听着女修的声声惨叫,夏小蝉大感不适,开口问道:“宗兄,怎么办?”
宗立武知道她很想救下那名女修,可小队的安全是排在第一位的。
对方人数太多,他们不敢冒险使用念息术,哪怕夏小蝉的魂力惊人,但保不齐对方也有神念灵敏之辈,就只能通过观察,先确定对方的具体人数和位置再说。
观察期间,那女修从尖叫到哀嚎,最后到低低抽泣。
众人也最终确定了石穴之中的教徒人数,其中炼气期的教徒有八人,筑基期的护卫有六人。
宗立武思索了一阵,对夏小蝉耳语几句…
……
石穴之中,一名筑基期修士面带玩味的笑容,看着新入教的教徒肆意欺凌女修,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也许这些新人现在还有一丝良知,但过了今晚,参与一次献祭仪式吸纳了魔气之后,就不存在这样软弱的情绪了。
修真其实就是吃人,哪怕是平常修炼,争取资源的同时不也是在变相的倾轧他人?
那些宗门中的高人更是创造了一个慢慢吞噬底层修士的规则,还用强大的实力让底层修士只能遵守不能翻身!
魔修每次献祭只不过“吃掉”十几个人罢了,相比前者都是小手笔,如此一想,就不会觉得所做之事有悖天道了。
恍惚之间,他似乎闻到一股酒香,腹中的馋虫一下子就不可抑制的搅闹起来。
山腹里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没酒喝,好啊,这帮家伙居然藏着酒哩!
他偏头一望,发现其他同伴并未闻到酒香,他没有提醒的意思,鼻尖一耸循着若有若无的气味走进了通道里。
突然他只觉脑后剧痛,接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在其身后,宗立武手持金锏,面露得手的奸笑。
夏小蝉故伎重演,只要被她锁定到位置的都会身中魇心术而不自知,一个接一个的坠入彀中。
接连有人离开,让剩下的三名筑基期看守有些犯嘀咕,他们相视一眼,一齐往通道走去,一眼就看见几名黑斗篷盘膝围坐在远处,隐隐有推杯换盏的欢笑之声,这些声音很小,也说不上耳熟或是陌生,在闻到丝丝酒香之后,他们没有半点怀疑都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