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戮堂?太好啦!能不能麻烦前辈将我二人带过去,不敢劳烦前辈白忙,晚辈情愿将此宝奉上,我俩只要能活命就行!”
林姓修士二人对视一眼均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朴的铜镜双手奉上说道。
一听革戮堂的凶名,身穿皮甲的精壮汉子脸上阴晴不定起来。
宗立武三人见此心中有数了,看来林姓修士二人所言非虚,真是这着甲修士见宝眼开动了杀心。
再看这小镜,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它通体由纯铜所铸,镜面光滑却不平整,照出来的影像歪歪扭扭,若是用它来整理妆容都只能算凑合。
而在小镜的背面铭刻着数道繁复的符文,如此复杂的符文他只在四时之风上见过。
好啊,他原本以为他们争夺的不过是一件低中等阶的法器,没想到真是一件宝物啊。
宗立武看了两眼就往怀里一揣:“好吧,跟我来!”
林姓修士二人大喜,着甲修士则面色阴沉,他四下看了看蓦然开口道:“等一等!”
“怎么,阁下想去革戮堂小队那边对质吗?”
“哼,此宝确实是在下所有,我只是将它暂时埋在山洞里,没想到这样也能被人挖走,等我追到盗宝之人时,他们竟不承认,我盛怒之下才错手杀了一人,此事我自会回宗请罪的,将宝物还来吧。”
着甲修士语气平静的说道,接着他一指林姓修士二人:“你大可问问他们,这宝贝是不是从墙角挖出来的。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发下重誓,以上之言如若不实,我甘愿死在心魔之下,这总可以了吧。”
好好的宝贝干嘛埋在土里,分明是来路不正,宗立武转眼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说道:“阁下也别发誓了,这东西有什么用,我看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去找革戮堂的修士好了,以他们的手段,孰是孰非一下就可水落石出,如果真是你的宝贝,我们自然会奉还的。”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片刻耽搁不得的,要不这样如何,只要将宝镜还我,这两个小辈的盗宝之罪我就不追究了,我这里还有二十余枚灵石,就当道友从中调解的报酬,在下回宗以后还会备上一份厚礼登门拜谢的。”
“不了,我这人比较认真负责,既然宝物交托我手,那我一定要确认它的主人才能归还的,不然以后又有一人和我讨要宝物,那该如何是好呢。”
这家伙说什么回宗以后自会请罪、回宗以后备礼上门,傻子才会相信这种毫无保障的承诺,况且像宗立武这种目无王法的人,将一件来历不明的宝物塞进怀里了,还指望他交出去?做梦呐!
“哼,阁下不会起了歪念了吧,想将此宝据为己有?”着甲修士一言挑明的问道。
宗立武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傻下去呢,事情很简单啊,你这件东西得来的不光彩吧,大家都不是刚出茅庐的新手,那还啰里啰嗦的干嘛,要么去对质要么手底下见真章!”
“好,就如阁下所言,我们一对一较量一番,谁赢谁得宝!”
“一对一?你以为我带两个同伴出来是为了让她们看热闹和评论战况的?你有种就一对三!”
“怎么,阁下对自己的神通不太自信嘛,竟要女人相帮。”着甲修士取笑道。
“有什么问题吗,能稳吃你干嘛要冒险单挑?阁下的脑子不太聪明嘛,难怪埋个宝贝都会被人挖出来,你不会怕自己忘了藏宝地就在上面插了个指示牌吧。”
着甲修士面上红白交错,他确实怕忘了地方就在上面放了一块怪石,如今面前的家伙不吃他的激将法,他就只能厉喝一声:“稳吃我?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吧!”
宗立武心中一惊:“你真敢!”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惊讶了,他右手拔刀左手掐好火蟒术的印诀,体内法力沿特定的穴位被调集到手掌正蓄势待发。
对方催起荆棘组成巨网来势汹汹,宗立武脚步一转便避开了众多枝条,直扑而去。
夏小蝉同样掐诀完成,障目术随时准备发动,这是她掌握的唯一一个能对筑基期修士产生强有力作用的幻术手段,虽然只能蒙蔽视觉一息时间,但高手过招一眨眼就足以决定胜负了。
苏清雪同样不慢,射出一道绿色光团,转眼就化为一道薄膜覆盖宗立武的全身,这不仅可以为其挡掉一部分法术攻击还可以持续为其疗伤。
宗立武一路左冲右突,他被众多荆棘围攻显得有些狼狈,以他的一身巨力加上骨刀的锋利也斩不断这些粗如手腕的枝条,当然了,他若是催动锋锐术又是另一回事了。
场中,着甲修士左手变出一块厚木盾,右手虚抓一团绿光,随其右手不断挥动,地上的众多枝条如同活过来一般扭动。
宗立武如同一个玩跳绳的小孩儿,不断躲避枝条抽击缠绕的同时逐渐向前者接近,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
他双目一亮,抓到了一个空当,几步小跑再一蹬枝条借力冲到了着甲修士身前丈许远处,这个距离已经在火蟒术的攻击范围内了。
他左手一伸,火蟒携着“呼啦”作响的强风压迫而去,“轰”的一声撞在木盾之上。
趁对方视线被挡,他又前进两步,一断火蟒再用力一催,前一段火蟒由后向前迅速化为轻烟,不过在它彻底消散之前,新催出的火蟒已经攻击而至。
它绕开盾牌从侧边咬了过去,拦腰一口便将着甲修士化为火人。
两段火蟒衔接得极快,着甲修士还在抵挡正面残余的火团,被其炙热的高温和刺目的光芒所干扰,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来自侧面的火流,只一瞬间便如置身于熔炉之中了。
“呃啊!”
着甲修士中招之后,下意识的躺地打滚。
这回死定了,没想到那家伙的左手一直准备着这么厉害的法术,这种程度的法术需要的法力决计不少,他左手的经脉真能承受得住,憋了这么久才出招!
我这一时不慎竟落得这般下场,要是没有分心防备另外的两个女人,我全力出手之下怎会让对方如此轻易的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