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配牌。
一二四八九索,二八筒,五万,东南西 看到这一手牌,南彦抽了抽嘴角。
好家伙,发牌姬你又开始搞事了是吧。
开局就是五向听的烂牌。
不用说了,开始防守!
但是意外的是,后来六巡南彦进张还算不错,摸到了关键牌,让这手奇臭无比的烂牌陡然一变。
一二三四六八九索,二三四五筒,西西 一向听,索子部分能见到一气通贯的形状,西还是他的自风,碰了就有役。
美中不足的是牌河里出现了一张五万,虽然不是宝牌,但早巡打出来问题还是很大的,稍微有读牌能力的基本都能猜到他手牌成型之后,叫听的肯定是筒子和索子。
至于筑墙流,南彦只能说在起手牌连一副中间张对子都没有的情况下,就不要去想了。
打牌还是要考虑现状,稳稳运营手牌才是关键,不要老想着玩骚套路。
而在另一边,咲的手牌已然到了听牌的阶段。
三四伍六七筒,四四伍六七索,五六七万,西 打出西风,就是叫听二五八筒的良型。
不过她并没有选择立直,因为她这手牌已经足够大,伍筒(以后红宝牌都用伍,这样更容易看明白)和伍索都是红宝牌,还有三色同顺和断幺九,并且处于门前清的状态。
满贯8000点。
立直可以加番,成为跳满12000,但那样就稳定成了位,不利于她达成正负零。
于是打出西风默听埋伏。
“碰!”
南彦看到这张西风,几乎想也没想就副露。
据说玄门技巧里的斗转星移,能够攫取牌运浩大者的气运为我所用,能够稳定达成正负零,气运肯定是不用多说,能借多少是多少。
虽然是极其玄学的技巧,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但目前这一手对南彦手牌的成型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要处理索子部分还是筒子部分,那必须是索子部分。
诚然,这部分确实能见到一气通贯的形状,但要足足等两张关键牌,而且还要打出筒子部分二五筒的大生张,明眼人都知道要怎么选。
打出九索,一向听。
“看起来似乎没有人发现宫永同学听牌了,就连南彦学长也没注意到么?”
“肯定的啊,saki的牌河里全是幺九牌和字牌,完全看不出听牌的迹象。”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就会打出二筒给宫永同学放铳了,比起一番的屁胡,我更倾向于做一气通贯,这样立直以后,至少是三番以上的牌型呢!”
“你也真够贪的。”
听着京太郎和优希的讨论,竹井久却摇了摇头。
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宫永咲的气场,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
她的呼吸,她的情绪,她的动作,似乎都完全收敛起来。
只在顷刻间便成了场上存在感最弱的一个人,显得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像是整个人都游历于环境之外,成了凌驾于牌桌之上,超脱了凡人视野的生灵。
这恐怕是她无意识间做出来的举措。
在线下麻将,有些高手往往可以通过其他人眼神和动作上的细微变化,来分析出对方在做什么牌。
哪怕是职业选手,如果在比赛场偷偷做国士无双这类的大牌,当摸到关键进张的那一刻,其手部动作也一样会哆嗦,不可能那么淡定。
职业选手也是普通人,情绪自然不可能完全遮掩下去。
像小和、优希还有真子,她们在情绪控制方面同样有着类似的毛病。
也不能说毛病,应该说是人之常情。
在摸到大牌的关键进张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但是宫永妹却做到了这一点,仿佛无论摸到什么牌都不会激动的样子,十分淡定。
仿佛打牌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因此就连读牌能力和洞察力极为惊人的南彦学弟,似乎也没能发现。
如果不是他更倾向于一番的小牌,没有考虑往一气通贯的方向走,否则他已经给宫永咲放铳了。
很快,南彦就在中巡抓了真子一炮。
仅是役牌1000点的小胡。
“早就听说你最喜欢一番的屁胡,真是名不虚传啊!明明你这牌再进一张就能立直胡一气通贯,结果愣是给你做成了1000点小牌。”
交付立直棒的时候,真子看着南彦的手牌都极为无语。
“过奖了。”
南彦欣然笑纳了真子的立直棒,别看不起一番的役啊,日麻里只要比第二名高出一千点的优势,也能位列头名。
一千点的优势,难道不叫优势。
被断幺九截胡国士无双后精神崩溃的人还少么?能胡就早点胡,不要给人胡大牌的机会。
见到南彦受到1000点棒还乐呵呵的样子,染谷真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他这种打法也没错啊!
接下来的几局,原村和自摸成功,满贯12000点,每家四千点。
而南彦则靠着平和默听埋伏,用这手牌成功下了原村和的庄。
紧接着在自己是庄家的情况下,南彦连续胡了四个小牌,一个断幺九加一个役牌,两个有副露混全带幺九。
分别是1500点,1800点,2100点,2400点。
都是一番。
只能说这牌胡的朴实无华,看上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不过随着本场的增加,点数也开始增长,再加上庄家和牌有15的加持,所以让一番的小牌成了两番的点数。
但依旧不大。
看着其她几人投来略微鄙视的目光,南彦也很无奈啊。
没办法,他起手牌这么糟糕,能胡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东风战只打四个小局,你能胡六个一番的小牌真是辛苦你了。”
染谷真子有点崩溃道。
但看得出来南彦对烂牌确实有独到的理解,混全带幺九这种役,通常不会有人特意去做,只有手里太多幺九牌和字牌时不好处理时才会考虑。
尤其当手里有许多一二和八九的搭子,才会靠混全带幺九快速副露成型。
虽然是能够副露的役种,但做起来比断幺九要麻烦多了,毕竟这种搭子吃的是中间张为七的数牌,而且副露还会减番,最后两番减成一番,那还不如胡断幺九呢。
饶是这样,靠着一番的小胡,南彦也确实建立了一定的点数优势。
目前点数。
原村和:35500;
南彦:29800;
宫永咲:20500;
染谷真子:14200
乍一看南彦攻势很猛,屡屡胡牌,但其实还不如原村和一次庄家满贯。
而且这个点数差距也不大,任何人只要能胡个满贯都能改变这个排位。
有意思的是,如果最终保持着这个点数,那么以南彦目前的点数,正好处在了正负零的区间。
她还没有动作么?
竹井久看着后续的变化,目光落在了宫永咲的手牌之上。
明明有几次她都有很大概率抓到别家的炮,但是最后她都莫名其妙地改听了,因此错过了荣和。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
这孩子似乎非常喜欢留存手里的对子和刻子,似乎这样有利于开杠。
有时候甚至是客风对子,她也经常留在手里。
在竹井久看来,这是相当损失牌效的做法。
看到南彦那边火力全开,而宫永咲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不由得沉思起来。
难道是因为南彦连续守庄,让本来非常好计算的点数变得复杂起来了?
现在南彦已经是四本场了,按照场数算,这一场无论是自摸还是荣和,都会额外获得1200点数。
好像也并不难计算才是。
这一场胡一个小牌,哪怕只是一番的牌型,都会拿到2200点。
那么这样的话,下一场轮到宫永妹坐庄,就需要胡出6800—7700的点数,才能满足正负零。
庄家胡牌有15倍的加成,想要达到这个区间,就必须做成三番40符、二番70符以及三番80符的牌型。
三番40符还好说,至于其他两种,出现的概率比役满都低,不做考虑。
正在竹井久正思考要如何才能达成正负零的时候。
“自摸,门清混一色,役牌中,23004600!”
终于,在这一局里,一次没有胡过的染谷真子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一次自摸满贯,就让她获得了9200的点数。
而南彦直接被炸庄,损失了4600点。
别看南彦胡了六次,加上连庄获得不少点数,可这些小牌的痛苦之处在于,别人只需要胡一次就能很快拉近点数。
此时南彦25200位居第二,染谷真子23400排名第三。
宫永咲因为被连续自摸,已经跌入了最后一名,点数18200。
“这样看起来,saki已经很危险了啊。”
京太郎不免惊呼道。
只剩最后一局了,只要别家任何人自摸或者荣和,这场牌局不出意外就结束了。
竹井久虚着眼,心里反而一点都不着急。
已经被逼入绝境之中,宫永妹还打算坚持正负零么?
以正常人的角度,现在已经不会去考虑这些,能稳稳拿下比赛才最关键,毕竟在自己分数垫底的情况下,随便一把都要输,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怎么达成正负零。
若是真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这一点,那她唯有用狂妄来形容!
不过她想要达成正负零也不难,以她现在的点数,还是庄家的情况下,只需要一次胡出11300至12200以内的牌,就能够达成正负零。
但问题是,其他人也很清楚这一点,不可能任由宫永妹达成这个壮举。
更何况,位于位置的小和,点数只有33200点,如果庄家胡个满贯那么每家都需要支付4000点。
毫无意问,即便达成了正负零她也会达成一位。
而在日麻里,一位恒为正,末位恒为负。
想要满足正负零的条件,就必须位于二位和三位之间。
这种情况下,又该如何处理呢?
到了最关键的一局。
尽管宫永咲依旧低调,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正负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吧,至少,想要靠自摸一次性达成正负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是庄家,如果荣和就还能继续,但只要这一局没有人放铳给她,那么正负零的条件都不可能满足。’
染谷真子心里默默地想道。
‘如果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正负零确实不太可能,但她是宫永咲,是被牌所钟爱之人,拥有创造奇迹的无限可能。’
南彦深吸一口气,神情反而愈发凝重。
毕竟他们面对的对手,可是真正的魔物啊!
而原村和目光穿过牌山,落在了宫永咲的身上。
那天。
她冲出大雨,想要挽留宫永咲成为麻将部的一员,希冀着和宫永咲再打一局。
可是对方却缓缓摇头,说——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喜欢麻将。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原村和。
一个不喜欢麻将的人,却拥有着远超常人的牌力,仿佛在她看来,麻将不过是可以随意舍弃之物,微不足道。
但这种态度对将麻将视作生命,渴望登上全国舞台的原村和而言,是莫大的作践和耻辱。
她为了能变得更强而不断努力,可别人一句轻飘飘的话,用那轻如鸿毛般的态度,直接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很不甘心。
她更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讨厌麻将的人!
所以这一局,她控制了打点,让她的分数没有超过30000点太多,这样一来,宫永想要靠自摸达成正负零是不可能的。
和原村和想法相同。
南彦这一局的思路很简单。
要么速胡,要么弃胡。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对方达成正负零。
起手配牌。
二五八万,三八索,四八筒,东南西北白发中 南彦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字牌各来一张,数字牌又不给我幺九牌。
可以的发牌姬,我防守,防守还不行么?
怎么跟这些怪物打牌,运气莫名就变差了,这些魔物莫非还能吸慑别人的运气不成?
有种不好的感觉。
南彦切了张八索,打算看看情况要不要尝试往国士无双的方向靠,可在下一巡的摸牌,又给他进了一张八索。
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随后立刻转变思路开始打字牌正式防守了。
而且这一局,原村和手牌似乎也不太好。
早巡牌河里都是幺九牌,应该是极速断幺九的速胡路线,此后打了一张八万,但紧跟着又打了两张九万。
不用想,她的手牌进展也停滞了。
只剩下染谷真子还有条不紊地做牌。
正当南彦专注于防守,期待染谷真子能自摸的时候。
“荣!”
本局里,一直没有吭声的宫永咲,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一二三万,一二三索,七八九筒,北北南南 仅仅是混全带幺九,两番40符,3900点。
胡的是染谷真子打出来的字牌北风。
染谷真子此刻显得十分无奈,其实她已经防的够好了,奈何对方胡的居然是客风字牌的双碰,这种牌型是最难防的。
更别提这两张牌南彦都已经打过了。
她还以为北风应该是绝对安全的牌。
这就难办了,一旦放铳,又给了宫永咲正负零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