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李赫,想不到李赫跟自己没聊几句话便做出这副怪模样,痴痴地样子像极了奕儿。
她透过手指缝看着李赫娇叱道:“堂堂一个都督大人,居然盯着一个女人的脸看,你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
“啊?”李赫这才回过神来,辩道:“哪来的大不敬之罪?做弟弟的看看姐姐才正常,若外人看到我连您的脸都不敢看,人家还能不怀疑吗?”
“坏种!”杨婵心里暗骂道:“这种歪理都能说得出口,难怪能祸害这么多女孩子。”
她思量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虽然我现在无依无靠,得靠着你这个大都督的庇护。你对我们杨家有大恩,我会铭刻在心,但我们终归还是。。。。。。小姨也好,大姐也罢,我把你当亲人看待。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赫愕然道:“姐姐,你在想啥呢?先帝对我有恩,对你和杨霄,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谈什么恩不恩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别胡思乱想了。”
杨婵心中气恼道:“居然说我胡思乱想,我。。。。。。我能不胡思乱想吗?呸,我根本没有胡思乱想,你这么盯着我是啥意思?”
只听李赫说道:“姐,刚才我看到你脸上抹的易容膏,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
李赫天马行空的说话,让杨婵一阵错愕,问道:“什么主意?”
“我打算研制几款女人用的护
肤品,用完皮肤干洁清爽、娇嫩丝滑、吹弹欲破、状若凝脂。您说,这东西有没有人会买?”李赫认真地说道。
“护肤品?”杨婵从未听到过这种东西。
李赫解释道:“就是护理皮肤的化妆品,简称护肤品或者是化妆品。”
杨婵明白了,顿时来了兴致。她眼睛一亮,宫中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这些玩意儿。女人的闺房里,为了增白会为自己扑些滑石粉,为了让脸色好看会抹些胭脂腮红,为了嘴唇红一些会抹些唇脂。女为悦己者容,谁不希望将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自己的男人更爱自己呢?
“小赫子,你倒是想一出是一出。你懂女人喜欢什么?女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容颜,岁月易老,容颜易衰,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青春永驻,永不会老。但你的化妆品、护肤品若品质不好,毁了人家的皮肤,遇到悍妇你的麻烦就大了,哈哈哈。。。。。。”
杨婵说到悍妇就想到了贾柔,想象她用上了李赫制作的化妆品之后,那张肉饼脸长满了黒痘,照着镜子惊声尖叫起来。。。。。。李赫被她抓进宫里,被侍卫摁在老虎凳上噼啪噼啪一阵乱打,屁股上血肉模糊,痛不欲生。。。。。。全然没有现在这种逍遥自在,悠哉闲哉的样子。。。。。。她不自觉地掩嘴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模样娇媚可人。
李赫奇怪地看着她,太后为何突
然发笑?这个有些莫名其妙吧,自己只是说了个创意而已。心中暗想,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他认真地向杨婵说道:“这个当然有质量标准,应当在实验室内反复试验以后,确认对人体肌肤没有任何损伤后才能进行售卖。”
杨婵能听懂李赫的意思,但他说出来的这些名词都非常新鲜,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又简单易懂,很是奇怪。她收敛笑容,好奇地看着李赫问道:“质量标准,实验室?倒是有趣,就是用制作好的化妆品在自己脸上抹着试试,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卖给别人,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姐姐真聪明。”李赫夸道。
“小赫子,别嘴巴抹油似的。我觉得你这主意不错,这东西一旦被你弄成,你要富比石琮了。听说肆仙居是你和妍儿、菁儿几个合股开的?内帑占了大头?”杨婵开始以姐姐自居起来,向他问道。
“是的。”
“那么这个化妆品要放到肆仙居经营吗?”
“人一旦眼红起来是很可怕的,不如分一杯羹给她,她便会竭尽全力地维护自己的利益。她的内帑有钱了,西炎不就相对能稳定一点了吗?皇上封赏臣子不是可以大方一些了吗?”李赫笑眯眯地看着杨婵说道。
杨婵歪着脑袋想了想,当日自己当皇后时,内帑穷的可怜。一万多名嫔妃要养活,内帑的岁入又不够,真是让自己捉襟见肘。宫中膳食、修葺、
例钱等开支一再缩减,导致众嫔妃们对自己横眉冷对,好像自己故意要克扣她们似的。对别人如此,对自己和亲属更是苛刻。表妹赵粲就是个势利小人,本来入宫指望着靠着自己大捞好处,没成想反而什么都捞不着,便转身投靠皇后贾柔。
李赫让贾柔的内帑充盈了,贾柔便会视李赫为摇钱树,她能将自己的摇钱树砍了吗?肯定不会。小赫子这脑瓜子,比别人聪明一点点,便能让他受用无穷。难怪先帝处处维护他,不到二十岁就敢让他独自戍守边陲,成为封疆大吏。将自己的幺妹也放心地指给了李赫。
她轻笑道:“让姐姐也入一股如何?”
“行,前期需要人来研制。这件事一开始就得花钱,人员、材料、场地都需要花钱。初步预算大概需要一千两黄金,分成十股,那每股的股金为一百两。”李赫笑眯眯地看着杨婵。
杨婵瞪眼说道:“没有。”她从冷宫装死出来,身无分文,哪来的金子?
李赫笑盈盈地指着她头上的象牙鎏金镶玉嵌宝发簪说道:“就用这个抵吧。”
“不行!”杨婵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嚷道:“这是阿母特意找人打造的发簪,不给。”
“姐姐,就算抵押给我,我替你保管行吗?等赚了钱,你可以到我这儿赎回去嘛。”李赫语重心长地开导她。
杨婵听着有道理,自己身无分文,又是白吃白喝的,
以后若有源源不断的钱财进账,不就可以不用寄人篱下了吗?遂伸出纤手拔出了这根发簪,睹物思情,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阿母,眼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