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儿俏皮地打了一下荀芹的手背,说道:“他是这么说,我们都会把你当大姐的。在西域时,妍儿和月儿姐姐时不时提起你,就尊称你是大姐呢。”
“噗呲”荀芹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还大姐,我比他们都小,要论大姐应该是司马妍才是,无论年纪还是出生,她才是当仁不让的大姐。她们怀了几个月了?”
“大概有五个月了。”檀儿掐指算了算。
李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背后,笑盈盈地说道:“大姐就大姐,叫叫又不会老。”
荀芹啐了一口,说道:“檀儿就像我姐姐,啥都比我强。檀儿,你和雨晴先去歇息吧,都忙了一天了。这家伙太吵,待会儿要惹得虓儿和瑾儿生气。”
檀儿面若桃花,风情万种地看着李赫,说道:“大姐吩咐了,你就识趣点吧。。。。。。”
李赫岂能不识趣?此时此刻必须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幕下的安故县笼罩在一片祥和、宁静之中。
野利飒乔装打扮从陇西前往陇南,再拐向关陇道走。因为有东海王府的路引凭证,护羌军没有为难他,一路放行。经过雍州地界,过了函谷关、鸿水河,到达洛阳。
中原村村相连的繁华让他流连忘返,感慨万分。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些年,都在白白浪费美好的青春年华。尤其到了洛阳,傍晚站在高高的永宁寺木塔之上,看着万家炊烟袅袅升起、灯火辉
煌,看着金碧辉煌、巍峨庄严的皇宫,更是令他心驰荡漾。
左臂的刺痛让他脸部阵阵抽搐。手臂已断,接回去也使不上劲,对带兵打仗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至少他已开不了大弓,用不了长枪、长矛、长槊等长兵器。想到李赫,他便暗发毒誓:此生与他不死不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一天叫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离开洛阳不到两日,便到了郯城,早有附离在城外等候。
“大人,属下等候多时了。”一位附离队长野利搏拱手道。
野利飒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自己的附离,淡淡地问道:“现在到了多少人?”
“除了有一支在路上遇到了意外,其他人都到了,实到一千九百八十二人。算上您这里,共有二千三百八十三人。”
“出了什么意外?”
“在萧关道陇山这段路出的事,野利擎领着一百多人起初与劫匪打了起来,然后遇到官兵统统被抓。东海王的人已经探听到,我们的人是被李赫击败,交给幽州刺史关押。”野利搏拱手道。
野利飒狞笑道:“又是他,到哪都能遇上他,他是专克咱们的煞星吗?”
野利搏见野利飒状若癫狂,大声说道:“大人,这位是东海王府的主薄大人曹沫。”
野利飒渐渐平静下来,见到一位身着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系了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皮靴,腰上挂着一块鸡蛋大小的佩
玉,面色白净,温文尔雅的文士。只见那人呵呵一笑,向他揖了一礼,说道:“野利将军,吾奉主公东海王之命,特在此等候。”
野利飒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懊悔,没注意野利搏后面有位东海王的人。他立即翻身下马,回礼道:“哎呀,曹大人。在下失礼了,望大人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野利将军请!”
“这里就是你们安营扎寨之处。”曹沫领着他们来到城内一片崭新的兵营说道。
野利飒暗自满意地点头。东海王以礼相待,俺便以礼相守。将附离们安排停当之后,野利飒随着曹沫前往东海王府。
王府门口庄严肃穆,百余名带刀护卫守在门前。通报过后,曹沫引着野利飒进入王府。
野利飒第一次进入中原人的王府,有如乡下人进城一般。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木扶疏,曲径通幽。时不时还有丫鬟,婢女穿梭其间,体态婀娜、轻盈如燕,看得野利飒目不暇接、暗吞口水。这些都被曹沫都看在眼里。
在一个假山的静幽之处,毫不起眼的一个水榭楼阁前,曹沫停了下来。大声禀报道:“启奏王爷,臣已将野利将军带到。”
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让他进来吧。”
野利飒在曹沫的示意下,推开门缓步走入屋内。屋内烧着一个炭盆,温暖如春。但光线昏暗,乍一走进去,看不清里面的人,野利飒一时不知道向哪个方向
参拜。
“你就是野利飒?”声音从右侧响起。
野利飒寻声而望,依稀看见一个人影端坐在案桌之后,他立即跪下参拜道:“野利飒拜见东海王爷。”
“你不远万里率部投奔,孤必会重用你。但进了东海王府,从此你便是孤的人,就是孤的家臣,有什么事孤一定会替你出头,但你一定要遵守东海王府的规矩。而且孤绝对不接受忘恩负义的小人,叛出东海王府者必死。”东海王用低沉而威严的语气说道。
好强大的气势,野利飒全身感觉有些发冷,不敢抬头看这位东海王。他赶紧说道:“野利飒左臂已断,自觉是个废人。承蒙王爷接受,末将必定粉身碎骨以报王爷。”
“哈哈哈。。。。。。”东海王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好,抬起头让孤好好看看。”
野利飒抬起头,这时他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能清晰地看到案桌后那人。那人已经站起,黑亮垂直的长发,浓密粗大的剑眉,细长又蕴藏着锐利的眼睛摄人心魄,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傲然站在那里,虽然不动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很好,魁梧挺拔,英气逼人,天生的将才。起来吧,来呀,赐座!”东海王淡淡地说道。
随即野利飒听到边上有人轻步走了过来,在两侧放上两个蒲团。他叩谢起身,往边上看了看,才发现静谧的室内居然还站着有好几个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