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道:“要不我们去问问老头。”说着手指向对面街角在摆棋摊的老人,老人瘦骨嶙峋,手如枯枝在摆放棋子。
两人便来到老人面前问道:“大爷我们能问你件事吗?”老人没有作答,而在吃食面包。
两人见老人搭理自己,思忖片刻,莫凡道:“大爷,棋怎么下。”老人这才缓缓说道:“下一局十元赢了我给你三十元,想要打听消息就得跟我下棋,赢了我就告诉你。”
莫凡道:“行了,那就来一局。”说着便坐在老人对面执黑。
棋局随即开始,老人毫不留情直杀而下,莫凡应付不暇最终被将死了。
莫凡不服,道:“再来一局。”老人道:“一局棋十元,想要再来一局先需要给钱,两局一共二十元。”莫凡道:“老头,这局还未下,你怎就知道我会输了,棋后结账。”说完给了老人一张十元便跳马想要出车。
十分钟不到又被老人给将死了。
老人嘿嘿笑道:“谢谢十元。”伸手跟莫凡要钱,输了便输了,莫凡将十元交给老头,回过头朝显说道:“下一局你来。”显点头,坐在老人对面将棋子摆回原位。
老人棋招诡异无常,稍不留神就陷入了败局,莫凡在一旁按耐不住便说道:“车吃他的炮。”老人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局棋是他下还是你下,你要是在旁边说教,这局棋就得收你二十元才值当了。”莫凡不在说话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
五分钟后,显便输了,两人不愿就这么放弃,商榷过后,便道:“老头,下一局我们两个人一起下给你二十元,你看行吗?”老人看了看两人,随后摇摇头道:“不行,老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不行不行。”连连摇头,而后才道:“得加十元。”
两人答应了,老人还是持续了他一贯下法,局势一直到中段还是两人占据上风,可中后段便被转了局势。两人虽然有优势,却也不像老人的说的双拳难敌四手之势,想法不同棋风有异,逐渐露出破绽来,便很快的给老人把握住了时机,棋局最终陷入了死局已经无路可走,两人都对彼此的下法颇为不满意,便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老人将手伸了过来,说道:“两人个人一起下三十元,给钱吧。”
老人收了钱后,脸显笑容,道:“老头子我今天开心,想要打听什么就问吧,老头子我免费奉送的一次机会,只能问一个问题想要问第二个就要收费了。”
两人这才停止争论,莫凡道:“一个问题就够了。”思索了会,道:“听闻山里有妖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人脸上笑容瞬转怒容,朝两人说道:“不知道。”声音阴沉,让人不寒而栗,而莫凡似乎并未察觉,便要再问,老人歇斯底里的喊到:“滚,都给我滚。”
两人见老人突然暴怒而起,担心老人急气攻心,便走开了。
老人的怪异行为让两人更加确信这里人知道山中有妖怪,老人不愿说也不便强求,若将老人气出个好歹来,两人就麻烦了。山下村民众多,不能问老人还有其他人可问,两人商榷后便决定去村子里问些老一辈年纪较大的人,在这里生活久了的人,便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更加的清楚了解。
两人便驾驶摩托离开镇子开往山下的村子,公路上人车辆鲜少有,摩托快速而过,很快的便去到山下的村子入口,在入口处便遇上外出下田的一对夫妻,挑着担跟锄头走过,两人便将夫妻两人拦下。
莫凡便道:“叔姨,我能跟你打听个事吗?”
乡下人颇为朴实,以为两人要问村子里的一些八卦事,无非谁家嫁姑娘了,娶媳妇的鸡毛小事,中年男人便道:“啥子事,你问。”
莫凡道:“村外的大山里有妖怪是不是。”
听了莫凡的话后,夫妻两人眉头一皱,态度直转直下,暴躁的说道:“你们这些娃娃是不是闲的很,赶紧走,这里没有你说的妖怪,在不走我就要打你了。”说着便举起担子作要打的姿态。
夫妻两人走时嘴里还在谩骂,异常的生气,待的夫妻两人走后,显和莫凡才进村。
两人又在村里打探了一番,村子里的人表现多跟先前的三人差不离,一提妖怪的事,便暴躁的赶人,两人犹如鬼子进村,人人喊打。
兜了一圈,没有打听到有价值的情报,但是村民的反复无常的反应让两人确信这里面定然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又无法从村民口中得知真相,两人便沮丧了。
莫凡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村民定是知道什么却又不愿意说出来,这回我们是走到死路上了。”
显道:“是了,妖怪一事好像在年轻一辈人里没有人知晓,那些老一辈的人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别人又不愿意相信我们说的飞头蛮的事是真的,若有人进到山里又会有人受伤,这该怎么办。”手里不断将飞头蛮的照片反复翻来覆去,思索着解救的办法。
莫凡道:“就是了,想要让大家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就只有将飞头蛮带到他们面前了,可我们答应了老杨不再涉险进山了,就算我们违背了誓言,老杨也会将我们抓回来的,我们要怎么办呢。”
两人沉默了许久。
显道:“对了,我们可以回去问老杨,他对飞头蛮这番的熟悉,说不准他知道里面的事情。”
莫凡一拍大腿,蹭的站起,说道:“是了,他一直居住在山里知道飞头蛮不会靠近他的住所,也拍了飞头蛮的照片,他这番的了解飞头蛮铁定知道些什么,我一直觉得他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说着便去驾驶摩托往山中去,多次上山早已经被山路门清,很快的便回到了杨思人住的房屋,屋门依旧是关上的,许是出去了,两人便再外面等杨思人归来,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两人腿都已经等麻了,杨思人才回来,莫凡便道:“唉老杨,你去哪里了害我和显等了快五个小时了。”
杨思人掏出钥匙去开门,边说道:“山里没事做去山下转悠了,我也没让你们找我,你们找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说着门便开了,杨思人又道:“先进来坐会在说。”
三人前后脚进屋,两人进门便找地方坐下,快五个小时的等待让他们的腿神经酸累,终于得到了解脱便不想站起。
杨思人从冰箱里取了两瓶饮料交给两人才坐下,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莫凡没有回答杨思人的问题,而是问道:“老杨你什么时候有的冰箱,昨晚好像没有看见。”便转头问显道:“显,昨晚你有看见冰箱了吗,还是说我忘记了。”显道:“没有。”
杨思人不耐烦了,说道:“冰箱是我在早上等你们走了去买回来的,不要纠结冰箱的问题了,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没事就请回。”
显道:“我们想了解一下飞头蛮的事情。”显的话没说完便被杨思人打断了,道:“飞头蛮的事情已经与你们无关了,明哲保身,知道了于你们也没有好处。”
莫凡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经过,我们不会再去趟浑水了,反正我和显说的话也没有会相信。”
杨思人又道:“看来你们已经尝试过将照片给其他人看过了,既然没有人会相信你们也该放弃了。”
显道:“如果我们放弃了就没有人告诉大家山中有飞头蛮,这样进出山里的人就会受到飞头蛮的袭击就会不断的有人伤亡了,我们怎么能放弃。”
显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这种当逞英雄的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长处,也从来没有想过,以至于话说来很没有底气。
杨思人道:“这条盘山公路已经被禁止通行了不会再有人会经过这里了。”
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道:“禁止通行了?”杨思人道:“是的,附近的村民虽然不相信他们口中的妖怪就是飞头蛮,但他们都忌惮妖怪的袭击,他们不会在涉险走这条路了,你可以放心了。”
杨思人掏出了烟,递给了显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随后说道:“你们可以放弃了,我会继续守在这里,不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上山,我也会继续说服众人让他们相信所谓的妖怪就是飞头蛮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只是一时的兴起,别因为一时兴起毁了你们,他们有多凶险你两是见过了的。”
显沉默不语,莫凡便道:“我是不会再去招惹他们了,不对我对这里面的故事特别感兴趣,你能告诉我们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吗。”
杨思人并没有说而是一直在看着显,显思忖了许久,才说话,道:“我答应你不去管飞头蛮的事情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村民对妖怪一事如此避讳。”
杨思人将口中白烟吐出,缓声说道:“因为妖怪一事,对于他们来说是场噩耗,一来影响到当地的声誉,二是因为许多人的亲人朋友都死在妖怪的手里,所以活着的人不愿意去回想这段悲痛的过往,更不愿意告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莫凡将饮料喝了几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当地人这般痛恨妖怪。”
杨思人沉默不语,神色悲然,沉吟半响,道:“以前的盘山公路是正常通行的,来往的人也没有受到妖怪的袭击,在一天的夜里,有个货运司机接了单货物需在早晨送达,货运司机便连夜出发,车程便途径山里,当天早晨经过山里的人,发现了停在路中央的货车,好奇下便去察看,驾驶座上躺着货运司机的尸体,身体内脏尽数被吞食光了,唯独剩下脑袋完好无损。”
杨思人脸色显是悲伤,似乎在怀缅死去的人,哽咽道:“从这件事发生后,山里多次出现人走夜路被袭击的情况出现,有死有亡,却不曾得见凶手,事件经过发酵便有了妖怪的说法。”
显疑惑道:“既然相信是妖怪所为,又为何不信有飞头蛮一说。”杨思人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像脑袋会飞的妖怪任凭谁也不会去相信吧。”莫凡越听兴致勃勃,道:“那后来怎么样了。”杨思人正色道:“原先警方以为是山中野兽的手笔只是让众人不要在夜里进入山里,还进行了一系列的逮捕猎杀野兽的行动,但是并没有效果,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人们被袭击的情况接二连三的出现,而且每一个被袭击了的人都因夜色黑袭击者神出鬼没不见其真容。警方对此事无从下手,思前想后才决定派出大批警力投入搜山行动中,乡民也加入这次行动,警民合作在深山里搜了三天两夜不但没有找出袭击人的凶兽反倒因搜山而有不少的人受了伤,时间物力人力都投入了搜山中却没有效果,最终行动就终止了。”
显道:“那山上的寺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显自见到残垣断恒般的寺庙,便心生疑惑,寺庙似在建筑中而又尽显破落之意,起初思前想后不明其缘由,现在已经知晓山中有恶妖飞头蛮在作祟,寺庙的衰败十有八跟飞头蛮有关了,便将心中疑虑说出。
杨思人先是一怔,缓缓道:“多次搜山未果,乡民早已经被妖怪一事搞的人心惶惶,为求心安,众乡民决定修建寺庙来寻求神明的庇护。工程进度很快,但人心早已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妖怪杀人,便要快马加鞭,将原来只在白天修筑寺庙更改为全天修筑了,工地便在夜里也开始了施工。,”杨思人将香烟从嘴里取出,缓缓的将白烟吐出,悲伤显于脸上,道:“工程一开始很顺利前些天的夜里飞头蛮也没有出来袭击工人,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在某天夜里,阿贵上山给工人送食物和水,我跟阿贵便聊了小会他便走了,过了许久我听到有人再喊救命那是阿贵的声音,我便从屋里出去,只看见阿贵正在被飞头蛮追赶,飞头蛮看见了我便要攻击我,这时小黄便朝飞头蛮狂吠,飞头蛮受了惊吓便逃走了。”
杨思人口中的小黄便是他养的小狗了。
两人听的为之一振,莫凡惊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杨思人道:“阿贵晕厥了过去,浑身是伤,嘴里喃喃自语,多是些工地有变故的话语,等我给阿贵处理了伤口,我便上山去查看。”杨思人脸显悲色,沉吟半响,才说道:“等我到了寺庙,工地灯火明亮,机械声在响,我便朝里面走去。里面的人尽数死了,遍地血肉模糊之躯,脏腑已被掏出食了,场面骇人。”
两人听完为之心惊胆颤,先前多次滋事,能活着实属不易,常言:“好奇害死猫。”两人都不想因为好奇而失了性命。
杨思人思绪收回,吸了一口烟,道:“等到警方封锁了场地,便找了阿贵去做口供,阿贵因惊吓过度疯了,我所说的话别人又不愿意相信我,唯一见过妖怪真面目的阿贵又成了傻子,案件又无从查起,最终警方决定封住进入出的道路,从那之后才幸免于难。”杨思人叹道:“你两有幸活着就该珍惜生命的可贵,不要去招惹是非。”两人沉重的点头,他们多次虎口逃生多拜运气好,下次就生死难测了决计不会再涉险了。
莫凡心生疑惑,便问杨思人,道:“飞头蛮如此凶险,为什么你不顾安危也要去调察飞头蛮,将飞头蛮的事情告知大家,现在山路也已经封锁,你还在这里住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思人道:“山路虽说已经被明令禁止通行,但却少不得无知顽皮的人上了山来,像你们一样就糟了。”说着用中指跟食指夹带着的香烟分别指向两人。
两人如是犯了错事的孩童,低头不语,脸布歉意,杨思人见两人都已经知错,便不再追究。
经过飞头蛮一战三人感情俱增,三人齐在椅上看电视,谈论节目好坏,评点槽点,有说有笑,好似没事人般与飞头蛮毫无交集,争论不休。
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告别杨思人要回家去,两人驾驶摩托朝山下驶去,山风拂面而过,烦心乱意全消,昨夜惨遭飞头蛮袭击一事已经选折性忘记了。摩托缓缓而行,转过弯道,两人你我一句哼唱歌曲,快意逍遥。
摩托顺坡而下,出了山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农田庄稼,星点成群的花色蝴蝶围花在舞,一二个村民此刻正在田中拾菜或是施肥浇水照料庄稼,忽闻摩托引擎声响都抬头查看,见摩托不是从镇上回来而是从山上驶出,都为之心惶,手里农活僵住了。摩托经过离田埂最近的农夫时,莫凡便朝农夫打招呼而农夫则还在惊诧中,待的摩托走远才回礼,农夫本想劝说二人不要进山,可摩托早已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