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有些担心,但这边也没有工具,所以她只能俯下身,侧着脸用耳朵倾听他这里可能受到的伤害,结果,她说:“你心脏怎么跳的那么厉害。”
唐宋不说话,柳莺莺的手又翻来覆去在他身上检查:“这里疼吗。”
唐宋摇头,柳莺莺又换了个地方:“这里呢。”
唐宋仍是摇头,柳莺莺再换地方:“这里呢。”
唐宋突然吃痛,啊了一声,但是柳莺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掌拍在他的胸前:“你耍我是吧。”
“嘶——我给费伦斯那些手下踹了这么多脚,是真的疼啊,我感觉我有内伤。”
“那你心跳那么快干什么。”
“可是你说这么大一姑娘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要是心跳不快,不是证明我病入膏肓了吗?”
“歪理,你就瞎扯吧,我懒得理你。”柳莺莺说着就要下床去。
结果被唐宋一个翻身,死死压在了身下。
她倒抽了一口气:“你要干什么!”休息仓不大,床上躺两个人,就显得十分的拥挤了,炙热的呼吸仿佛都缠绵在一起。
柳莺莺盯着他的眼睛,他则俯视着她,忍不住抬手,将她额前的几绺秀发悉数放到了脑后。
这个动作,带着点暧昧,令柳莺莺呼吸一窒,有些脸红的别开了头。
唐宋则说:“我记得之前有个女人对我说,想带我回去看看她生活的海岛,见见他的父亲,我之前没办法回答,但是我现在可以回答了,我愿意,不知道那话还算数不。”
柳莺莺轻抿着下唇,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衡量,最后,她盯着唐宋道:“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这不是赌局,我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所以请你想好了再回答。”
“我想好了,已经想的很清楚很清楚,对不起。”唐宋终于还是道歉,“我知道那件事情伤害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给我个机会,向你证明,我的心真的是为你而跳动。”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下,皮肤下,一颗心脏跳动的厉害,柳莺莺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蜷缩起手指,想将手抽回来,但是唐宋握的那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先放开我啊,要是让人看到多不好。”
“你答应我我就放开你。”
“你先放开我再说——”她也较这真儿,不肯退让。
但是唐宋突然低下头,虏获了她的红唇。
劫后余生,感恩万分。
飞机飞在这几万英里的高空,高昂的穿过云层,回家的路,一马平川。
顾天擎和傅仲庭一直都是有联络的,所以费伦斯被捕以后,他就通知了傅仲庭,傅仲庭又通知了国际刑警,所以他们飞机一落地,费伦斯就被等候多时的部门给带走了。
交给他们,费伦斯这一辈子等于是完了,他这样的罪行,不是枪毙就是终身监禁。
比起那么痛快的让人死了,生不如死才让最让人痛苦吧。
“天擎,你的眼睛——”傅仲庭和傅仲谦一样的激动,望着顾天擎,巨大的喜悦溢于言表。
顾天擎冲着他们点点头,又拥抱了他们说:“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小子,竟然连我们都瞒吗,快让我看看!”傅仲庭盯着他左看右看,全然没有了一贯的冷静。
“大舅,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不过现在,能麻烦你们先送我回家吗?”
其他人,也各自回了家。
顾天擎坐在傅仲庭的车上,对顾天擎说:“要不要先给锦年打个电话,省的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不用,”顾天擎说,“我想给她个惊喜。”
此时,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钟,拥堵的晚高峰到来了,下了机场大道以后,混在车流当中,车子开得是那样的缓慢,可是顾天擎的心,却不安的跳动起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繁华都市,他的家,就在前面,他竟然觉得心跳加快,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胆怯,甚至有点儿害怕见到戚锦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车子终于停在了他家门口,但他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这么静静坐着。
“怎么了。”傅仲庭关心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顾天擎摇了摇头,“我先下去了,今天就不邀请你进去坐了。”
傅仲庭笑道:“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去处理剩下的事情,你快回去陪陪锦年和孩子吧,她要是知道你的眼睛恢复了,肯定比谁都高兴。”
顾天擎点了点头,下了车子。
屋子里,很热闹,也很忙碌。
今天刚好阿姨请假了,所以戚锦年自己做晚饭。
她也是下班回来没多久,一切都还在准备当中,所以显得有些忙乱,但是瑾汐很乖,她已经可以帮忙看着刚刚会走的小弟弟,小弟弟走的也不是很稳,所以没一会儿,就趴到了地上去,手脚并用的爬,还喜欢讲的地上的玩具不停的塞到嘴巴里。
瑾汐就忙着不停给他调整方向,防止他撞到,又不停拿下他手上的玩具,和他解释,这并不能吃。
不过最后,瑾汐也和小弟弟一样,趴到了地上去。
戚锦年从厨房看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她下锅炒菜,屋子里瞬间飘出食物的香气来。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如果他在,该有多好。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戚锦年在厨房忙碌听不到,瑾汐便爬起来,是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着门外冲着自己淡淡微笑的男人,瑾汐突然哽咽了。
顾天擎蹲下身,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我的瑾汐又长高了,嘘,不要哭——”
“爸爸 ——”
“瑾汐,是谁来了。”戚锦年在厨房看到瑾汐不见了,立刻出来查看,手上还拿着锅铲。
然而,当她看到门口拥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尤其是当他抬起头来,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手上的锅铲,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的丈夫,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傍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