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州市,第一附属医院。
周穆阳赶到的时候,他问了咨询台的护士,在得知了郑远这个副院长的办公室所在楼层后,直接就上了楼,但是他敲了几下门,里边都没有人应声,他推门一看里边空无一人。
但是,桌子上摆放的一个茶杯,还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说明对方刚刚离开。
“找谁啊?”
此时,周穆阳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他转头一看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护士,一脸不善地看着他,八成把他当成走错房间的病人家属了。
周穆阳直接说:“我找郑远,是他让我过来的。”
“找郑副院长吗?”
护士打量着周穆阳几眼,然后指了个方向说:“郑副院长在那边的六号病房,正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病人,你要是没事就在外面等一会儿,郑副……”
“停停停……”
周穆阳被她绕的有点晕,什么正的副的,他就是找个人而已,又不是来听绕口令的,说了一声谢谢,转身便朝着六号病房走去。
在六号病房里边确实有个非常严重的病人,据说是中了毒,周穆阳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人浑身呈现乌青色,躺在病床上吸着氧,但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郑远一米七八的个头,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但肯定是个老帅哥,此时他和几名这方面的专家医师正在对病人的进行各项检查,却没有开始治疗,因为他们都束手无策。
“你们这么多医生怎么不给我老公解毒啊,都告诉你们是中毒了,你们还检查个什么劲,告诉你们一个个的,要是我老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的。”
在中毒患者的旁边,有着一个中年妇女,
满脸的横肉,开口就非常的不中听,甚至让周穆阳觉得,还不如刚才那个五大三粗的护士可爱,你说她医盲就医盲吧,还出口就伤人,搞得几个医生更加的心烦。
但是,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开反驳,因为这个患者是院长指名点姓让他们尽全力医治的,是下了死命令的,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必然也不简单。
“我找郑远,我叫周穆阳。”
此时,周穆阳在门口说了一句,顿时病房里边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
郑远更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满脸激动地推开了那些医生,走到了周穆阳的面前,握着了他的手说:“周先生,我可是等候多时了,正巧这里有个病人,您给看看?”
周穆阳走上前,翻看着中毒患者的情况,问:“什么情况?”
郑远摇了摇头说:“不太清楚,说是中毒,但又不太像,可能是一种还没有被发现的新型毒素。”
“让其他人都出去。”周穆阳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解了衬衣袖口的袖子,挽了起来。
“你们真是一帮废物医生,自己没有能力,居然找那么个小子,他是医生吗?要是我老公出事了,我要你们都丢了饭碗。”
病房的门外,响彻着那个中年妇女的叫喊声。
周穆阳听着皱起了眉头,他确实不是医生,所以他救人是因为学过中外医术的医德,不救也是本分,要不是看在郑远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对方是什么人?”
见郑远盯着自己,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周穆阳又补充道:“我说患者。”
“我也不太清楚。”郑远立即就反应过来时候:“是院长打电话指示的,院长还在外地学习,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指示说让我
务必医治好。”
周穆阳看了患者一会儿,对方的年龄约莫和郑远差不多,但体格健硕,身体好几处都有肌肉,看得出是经常训练的,只不过此时那种乌青色已经遍布全身,他的瞳孔也有些孔洞,时而还有有抽搐,显然正在遭受着无法形容的瞳孔。
“让刚才那个女人进来。”
周穆阳说了一声,郑远立即就打开了病房的门,把那个中年妇女叫了进来。
“他是怎么中的毒?”周穆阳盯着女人。
那女人也看了周穆阳几眼,但是没有说话,而且气鼓鼓的,搞得好像周穆阳欠她多少钱似的。
郑远就说:“是郊游时候发生的。”
周穆阳继续问:“郊游怎么可能中毒?是遇到什么毒物了吗?”说着,他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患者的脉搏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周穆阳来了就先观察患者气色,接着听了对方的声息,在询问症状和起因的同时,可是切患者的脉,像郑远懂这些最基础的一眼就看明白了,但是外行人却完全不懂。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中年妇女直接问周穆阳。
周穆阳懒得跟她废话,他就当没有任何可以询问的,直接让郑远找他们医院的中医,拿一包银针过来,很快他需要的动手就到手了,外加一个酒精灯。
点燃了酒精灯,周穆阳将一枚银针在火焰烧了片刻,直接就朝着患者的手腕刺去,刺下去之后,轻轻撵了几下,然后快速取出。
在银针离开的时候,顿时一滴滴的泛青的血液,从针孔流了出来。
周穆阳看着情况,对着郑远说:“进行验血了没有?我需要知道血液的具体情况,最好能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向了那个中年
女人。
郑远说:“已经在化验了,可能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那中年女人皱着眉头说:“喂,你既然也是医生,就别问东问西的行不行,治病不行吗?”
听到这话,周穆阳把银针放了过去说:“郑院长,我学艺不精,这病情我治不了。”
从周穆阳熟练的手法来看,郑远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尽全力,便转头对那个中年妇女说:“您还是把情况和这位周先生说说,他可是连癌症都能治好的神医。”
“就他?年纪轻轻,就是神医了?”
中年妇女一脸不相信地打量着周穆阳,怎么看都不觉得周穆阳有那点神的地方,立即就冷哼一声说:“我看他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不会看就赶快换医生,别耽误了我老公的病情。”
“换呗!”周穆阳一脸无所谓,然后对郑远说:“郑院子,我过来是听说你想要我弄一场讲座什么的,你看你们的时间吧,我随时都可以。”说完,他便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周穆阳还没有伸手开门,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只见一名护士满头是汗地说:“郑副院长,又送来一个和这个一样的病人,全身都是乌青色的。”
听到这话,郑远和那个中年妇女的脸色都是一变,而与此同时,外面就想起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声。
“医生,救救我爸爸吧,求求你们了。”
只见一个最多十八岁的女孩儿,五官平平常常,但非常的干净,就像是一块皎洁无暇的白玉,给她加了不少的分,此时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看着让人心疼。
“还没死呢?命够大的啊!”
在看到这个女孩儿之后,中年妇女竟然没用同病相怜的难过,反而冷嘲热讽起来。
“竟然是你!”
那
女孩儿也看到了对方,眼神中很是愤怒:“就是你害了我爸爸,我们家好心帮你们,你们却狼子野心,反咬我们家一口。”
周穆阳走到了走廊里边,看到一个四十岁刚出头的中年男人,浑身都是乌青色,眼神也很是呆滞,气息衰弱,明显和病床上的患者情况相同。
走上前后,周穆阳盯着中年男人,从对方的生老茧的虎口来看,不是庄家人,那就是经常玩刀磨出来的,后者居多,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还保持着基本的神智。
也没有再多理会这个,周穆阳抓住对方的手腕,眯着眼睛感受了片刻说:“你中毒也不浅,而且还有内伤。”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男人,很是无力地嗯了一声。
“是他打伤我爸的,还有她,她是帮凶。”跟出来的女孩儿愤怒地指着病房里边的患者和中年妇女。
“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周穆阳直接询问那女孩儿。
女孩儿直接开口就说:“我和我爸是一名探险爱好者,前一段时间去西北沙漠探险,发现了一批文物,然后带着东西准备回来上报,路上就遇到他们两个人,他们的车已经坏了,我爸好心载他们一段,无意中知道我们发现的文物,他们就起了歹意,想要把东西私吞了,我爸就跟他们打了起来,然后就损了上,毒就是他们给我爸下的。”
“小丫头片子,你没证据别血口喷人,我还说是你那该死的老子给我老公下的毒。”中年妇女直接就怼了回来,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更是从病房里边冲了出来。
那女孩儿也是豁出去了,和中年妇女针锋相对:“活该,像你们这种人就应该被毒死,你也会天打雷劈的。”
一时间,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针锋相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