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周安琛还是没有说他想说的,周穆阳也懒得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带着武穆便直接离开。
在周穆阳离开之后,那几个尝到甜头的女孩儿还想凑上去,但是被周安琛的人给拦下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那些酒,几乎每次刚刚放下杯子,便重新倒满,一口干掉。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而一群人的狂欢便是孤独。
周安琛品味着此时此刻的自我氛围,深深地不能自拔,或许从那天开始,他接下来的旅程就注定了,这条路他无论怎么样,即便是爬也要爬完。
整夜的宿醉,周安琛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醉倒的,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酒店。
或许是梦中,或许是回忆中。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乌云压的很低,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雨腥味,周安琛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伞是闭合的,更像是他的手杖似的,走在街头上,准备过面前的斑马线,手里还提着一个皮箱。
叮铃铃……
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他不由地浑身打了个哆嗦,拿出手机一看是自己的父亲周风云打来的。
“爸,怎么了?”
“你人在哪里?”
“我正在公司的楼下,准备上去。”
“直接到我办公室里边来。”
“知道了!”
周安琛挂了电话,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父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焦急,他立即等到变成了绿灯,快步朝着公司走去。
此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下坠,周安琛立即撑开了雨伞,他做事情从来都是有计划的,随性而为不是他的性格,在得知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他早上从家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伞防患于未然,明显用到了。
走进了周氏集团总公司的大厅,周安琛把伞放到了前台,然后提着那皮箱一路直奔总裁办公室而去。
咚咚咚……
周安琛敲了敲门,得到了里边的许可,他便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坐在一位面目和善的老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头发梳的十分认真,没有一丝的凌乱,但已经可以看到银丝般的白发在黑发中夹杂,深陷的眼窝中,是一双黑色的眼眸,仿佛时间用他的相貌告诉所有人,他已然经历了太多的岁月沧桑。
其实,周风云还不到六十,他刚刚过了五十七岁的生日,这个年龄对于现如今的人来说,虽然已经不再中年,但稍微保养好一些的人,都看起来和中年人会差不多的。
“周总,找我什么事?”
周安琛到了集团,立即就和普通员工一般,如此称呼自己的父亲,这是周风云一直以来规定,在集团里边没有父子,只有上司和下属,谁让周氏集团是上市公司。
同样,周安琛身为周氏集团项目部的总监,那也不是毕业之后直接就当经理的,他可是从基层员工,一步步升上来的,不是说周风云没有帮他,而是从未从正面帮过他,是因为那些合作商听说他是周风云的长子,主动找他合作的,这就是他在短短一年内,成为总监的重要原因。
“坐!”
周风云转动着手里钢笔,将钢笔帽盖上之后,随意地将那支价值不菲的定制钢笔松开,钢笔在桌面上等待签字的合同上,来回打了几个转,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安琛,虽说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但现在没有外人,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周氏集团未来的走向,甚至是存亡,你认真听好。”
周安琛愣了一下,他经常见自己父亲是严肃的,但是如此严重之下,还在集团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职称,却是第一次,立即坐好点头道:“爸,您说。”
“年轻时候太拼了,让周氏成就四大家族之首又是不到十年的时间,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感觉自己的大限不远了。”
周风云深吸了口气,他此时就像是个
看破凡尘俗世、生死轮回的耄耋老人,打算向自己的儿子交代自己的后事。
周安琛想要说什么,周风云一个眼神把他阻止了,他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你也知道,你和你弟弟穆阳,虽说不是同一个妈,但都是我的血脉,你谁都可以继承我一手打下的偌大基业,但你也知道你弟十几岁就入伍,对于商业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而你表现出的,很明显更加适合接我这个位置,那样上下也就不会有什么怨言。”
“爸,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您只是太累了,还不到六十岁谈这个我有点接受不了。”
周安琛苦笑道:“再说,这样的事情应该等穆阳回来,当着他面说,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公平。”
周风云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两下说:“你先听我说完。”
“好吧!”周安琛盯着自己的父亲,等待接下来的话。
“周氏身为四大家族之首,只是因为我们的资产超过其他三大家族,你也知道近期国际市场的变故,导致我们周氏的股票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已经下跌到快停板了,如果不想办法加以制止,别说我们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不保,就连周氏都可能会破产,而我已经是力不从心,很难再度扭转乾坤了。”
“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铤而走险了,你把所有周氏的资金全部带走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在这期间你可以偷偷去联合其他三大家族,相信他们对搞垮我们周氏都有兴趣,你趁机还能拿到一些额外的。”
“这样,我就可以对外说你卷走了周氏所有的资产,不管未来周氏如何都不会跟你有关系,只要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你要背负上不忠不孝的骂名,而且永远不能向任何人说,包括穆阳和福伯。”
周安琛面露诧异之色,他现在最近周氏的状况,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棋行险招,如此一来周氏岂不是就要宣布破产了。
“爸,
这不是妙计,而是下下之策!”
周安琛几乎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父亲想要做什么,立即提醒他。
“这并非是下下之策。”
没想到,周风云却摇了摇头,说:“想要搞我们周氏的大有人在,这是一次巨大的危机,但我觉得这是权宜之策,而且你一直在我身边待着,知道我不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我这次依旧有两手准备的。”
周安琛有些诧异,周氏的处境已然如此,他仔细一想或许自己父亲周风云说的计策是唯一可行之策,但说到还有什么两手准备,这点他并没有想到,便是盯着自己父亲看着。
很少抽烟的周风云,点了一支烟,边抽边问他:“你还不知道我和福伯的出身,其实我们最早不是在龙国的,而是在国外的一个名叫天堂殿的逸客集团,周氏的启动资金就是从那边带过来的,虽然我们两个已经退出来了,但那段黑历史已经刻在了我们的人生里面,永远无法抹去,我觉得这次我们周氏的风波,可能和天堂殿有一定的关系。”
“逸客集团?天堂殿?”
周安琛听得一脸的茫然,他确实完全没有听过,毕竟他没有在那个圈子待过,如果不是听自己父亲说,他可能这辈子都很难知道。
也不管自己的长子听懂还是听不懂,他继续说:“有个力量和天堂殿在国际上的力量不相伯仲,它叫dg,全称是‘deon nie’,翻译过来就是‘修罗’,其中的主要负责人是五大君主,地位和天堂殿的血腥上帝相同,我打算让穆阳回来之后,加入这个组织,成为我们龙国的君主,那样我们周氏的资金就会立即得到填充,而你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再度回到龙国,这样就相当于有两个周氏,不但化解了这次危机,还得到了更多。”
周安琛越听越不懂,见自己的父亲不再说话,便才回忆了刚刚父子两个人交谈内容,总结一下
说:“爸,您的意思就是,我卷钱先逃走,等穆阳回来成为dg的龙国君主,建立新的周氏集团,而之后我再回来,这样我们周氏就永远两大商业力量,让周氏更加的强大?”
周风云欣慰地点了点头:“我没看错你,即便你很多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你的理解能力绝对远超同龄人,不过你会受很大的委屈,家人的朋友的,乃至整个世界的。”
低下了头,周安琛想了片刻,他不是在想这件事情本身的得失,而是在下决定,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这些,不过很快抬起了头说:“爸,你放心,我可以的。”
周风云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我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可以,你是当哥的,所以这份委屈你只能你去受,而且穆阳那性格你知道的,他是可能忍受不了他人的冷眼,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和受到的教育,也不许他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能是你去。”
周安琛说:“我会做好的。”
一只手搭在了周安琛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风云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
清早,周安琛坐了起来,揉着如同灌了铅的脑袋,他都不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多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梦,在刚刚他醒来才算告一段落。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周安琛便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原来是手机的铃声把他叫醒的,否则他估计还是要做下去,接下来就是他联合三大家族,搞自己周氏的事情,那是他最为痛苦的梦。
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打过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认识的王俊山。
王俊山和王妙思是什么人先不用管,但他们父女的背后是王氏。
周穆阳身边女人叶舒婷,背后也是叶氏,再者周安琛昨晚听王妙思说了,王妙思的表哥李宏曦是李氏,如此一来四大家族便是聚齐了,他该做他计划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