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诉盯着那缕黑气,仔细的辨认过之后,点头承认:“是她。”
她就说,宋玲琅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次贸然前来宴会,肯定是打算做点什么的,果不其然。
“她刚刚遮住了自己的天眼,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沈如诉刚刚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在第一位宾客倒下去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那位宾客身上的气息。
虽然七窍流血和突然昏厥这个症状十分的吓人,但其实他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宋玲琅做的一点障眼法而已。
如果她真的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名的话,是会遭天谴的。
“他们没有什么大问题。”
沈如诉喊来保安,让他们维护好秩序后,把那些突然昏厥的宾客抬到一处,吩咐着:“把他们用过的酒杯都拿过来。”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沈如诉掏出符纸,用檀香点燃了之后,把符纸放在纸杯上,手持檀香,面对着月亮,嘴里念着驱邪咒。
宋玲琅这次用的也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符咒罢了,稍微会一点玄学的人都可以解决掉,可是她大费周章这么久,就只是为了这样吗?
沈如诉看着那些宾客醒来云里雾里的样子,她也有些猜测不透。
虽然宾客醒来了,封家也找来了医生为每一个人查看着身体情况,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但是突然昏迷,又醒来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的。
这事就由封涣来处理了。
就在他上台讲话的时候,沈如诉突然留意到,封涣身上的气运,居然在一点点的流失着?
其实是很缓慢很微弱的速度,就像是有一个针孔般大小的口子,在一点点的流失。
但因为这些气运都是沈如诉一点点为封涣积攒来的,她本身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她恍然大悟,宋玲琅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封涣!
那些宾客就相当于是一个引子,
沈如诉的目光再次放在刚刚昏厥的宾客上面,果然,他们身上已经被打上了羁绊,是跟封涣所建立的羁绊!
宾客晕倒的事实在先,又是在封家出事,沈如诉不会坐视不理,必然会出手,她用的驱邪符也没有错,但沈如诉没想到,宋玲琅动手之前,已经让符纸沾染了封涣的气息。
这样一来,想要让宾客醒过来,就会消耗封涣的气运。
而她再次使用驱邪符,就像是用针在封涣身上扎了一下一般,他们能够清醒,就只能不断的消耗封涣的气运。
想要破解,除非把刚刚中招的这些宾客……都杀掉。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想要一直清醒,封涣的气运就要一直被消耗。
简直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局。
宋玲琅,用心险恶!
封涣说着说着话,也突然感觉到大脑晕了一下,他恍惚了片刻之后,坚持着把话说完,也给出了让大家满意的弥补条件之后才下台。
沈如诉已经在楼梯那里等着他了,见他脸色明显的有些疲惫后,什么都没想,急忙上前两步扶住他,关切的看着他的脸色:“阿涣,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莫名其妙的有些累,诉诉,我怎么了?”封涣说话第一次如此的有气无力,脸色也有些惨白,像是生了大病还没缓过来的病人。
沈如诉看的又气又着急,带着他回到房间,紧紧的抱住他,身上也散发出金光。
她在用自己的功德锁住封涣的气运,不让它继续流失。
对封涣来说,这些气运和功德,就像是他的血液一般重要,一旦流失,封涣的身体会比之前更加的虚弱。
而且这些功德她都是处理过的,已经融入到封涣的身体中,所以这些气运源源不断的泄露,就等于是封涣的生命在进行着倒计时!
一想到阿涣的生命再次出现危机,沈如诉的双手有些颤抖:“阿涣,没事的,我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没事的,一定会有方法的,一定会有的……”
沈如诉虽然她脸上表情不见一丝慌乱,但她低声不断的重复着,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封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是第一次见到沈如诉这样的担心他。
宋玲琅这次到底用了什么招数?
但现在羁绊已经建立,沈如诉目前还没找到特别有效的切断方式,唯一可以暂时弥补上这个口子的方法,只有她剥离自己一部分的功德来补上这个缺口。
沈如诉没有犹豫,身上金光更盛,源源不断的功德融入到封涣的身体中。
封涣只觉得身体有些暖意,十分的舒服,疲惫感也被一扫而空。
沈如诉几乎是把自己全部的功德都拿出来了,她不计一切代价,都要保住封涣。
察觉到封涣身上的口子已经被堵住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收回自己的功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珠。
趁着封涣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若无其事的问着他:“现在感觉好些了吗,阿涣?”
“好多了,诉诉,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突然抽离了太多的功德,沈如诉有些缓不上气,她喝了口水掩盖掉自己的气短,才回答:“宋玲琅盯上了你的气运。”
刚刚她就一直在想,宋玲琅的真实目的。
只怕不只是让封涣死去这么简单。
她为了阿涣的身体,四处做好事攒功德,这样积攒下来的功德,是非常的有灵气的,也是十分纯粹的功德。
所有人都直达这个方法,但是因为太过繁琐,所以宁愿自己打坐来一点点积累,很少有人愿意这样五湖四海的跑。
可是又有一个问题。
虽然气运可以被偷走,但阿涣的气运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肉之中。
就算宋玲琅偷走,也需要很大的力气来与自己的身体相融合。
有这些力气,还不如她自己去攒来的快。
宋玲琅一定知道这一点,那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沈如诉百思不得其解,但突然,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