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封立城的宴会上,原本没有邀请函是不允许进场的,但是封涣这张脸太有辨识度了,再加上他又是封立城的儿子,塞给服务生一点小费之后,两个人倒是也进来了。
封涣一眼就看到了封立城,他站在那里正在跟别人说话,但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他低声问沈如诉:“诉诉,能感觉到什么吗?”
“能感应到纸人还在这里,可是……我看不到他们。”
这就很奇怪了,纸人出自她的手,按理来说她是可以察觉到的,然而现在……纸人还在,可是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除非,是有人掩盖了他们的踪迹。
总之,这一场宴会有些不太对劲,有一点邪门。
沈如诉暗自提起了警惕,悄悄的塞给封涣一张安全符,以防一会有突发情况自己来不及保护他。
或许是封涣的目光太过明显了,封立城刚说两句就看到了他们。
当他的目光挪到沈如诉身上的时候,明显的皱起了眉,对沈如诉的不喜欢表现到了极致。
“你们过来干什么?”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低声质问着,他不是不想让封涣来,而是不想看到沈如诉出席这样的场合。
“我们过来随便看看。”知道父亲对诉诉的态度,封涣主动开口,不想把怒火烧到沈如诉身上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显然,封立城十分不满他们二人到这里,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看到沈如诉。
但封立城的态度还是让封涣有些不太满意,他的火气也来了,正要跟封立城辩个高低的时候,旁边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封立城的合作伙伴。
看到封涣,他大笑着:“好久不见封涣了,最近在忙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叔叔。”
来人了就得应酬,封立城也只能把自己刚刚冰冷的态度收起来,和封涣一起应付着面前的男人,暂时没空管沈如诉。
沈如诉也乐得自在。
封立城不管她,她刚好可以查看一下场馆四周的异样,看看自己的纸人到底去哪了。
给了封涣一个眼神之后,沈如诉随意的在四处走着,突然,她的余光看到了一个长发大波浪的女人,长相妖冶,身材火辣,卷卷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随意的晃动着,时不时露出白皙如玉的后背,让人浮想联翩。
这些都不是吸引沈如诉的,沈如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腰上的物件上。
是一个红铃铛。
之前见过无数次,想要探究无数次的红铃铛。
现在就这么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腰上,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这个铃铛在她的身上,又有什么用?
沈如诉决定主动出击:“你好,我是沈如诉,觉得你挺好看的,可以交个朋友吗?”
那个女人手中拿着高脚杯,正在那里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听到有人搭讪,抬头看到也是个美女,当即笑的灿烂,也十分随和:“跟美女交朋友是我的荣幸。我叫宋玲琅,很高兴认识你。”
宋玲琅。
沈如诉并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说话的时候,沈如诉就在暗中打探她的气息,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也悄悄运转着符纸,符纸悄无声息的散发一般人看不到的白雾,缭绕在宋玲琅身旁,探究着她周身的磁场和气息。
但是,一切正常。
宋玲琅身上没有一点阴气,只是个普通人。
但是这个铃铛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了。
“这个铃铛挺好看的,”沈如诉笑着指了指她的腰间,说的随意,不像是在打探:“我也想要一个,方便告诉我是哪里来的嘛?”
“你说这个啊。”宋玲琅低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笑着解释:“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她平时经常出国去旅游,经常会给我带点小礼物什么的,我也没有细问她是哪里来的。”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跟今天的衣服也很配,就顺手戴上了。”
宋玲琅似乎是觉得能够跟志趣相投的人聊天十分的开心,看上去十分喜欢跟沈如诉聊天。
既然她不排斥和自己交流,那就好说了。
沈如诉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宋玲琅。
宋玲琅的身上似乎有些秘密,直觉这么告诉沈如诉。
她正打算继续打探一些信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一声惊呼,居然是刚刚还好端端的封立城突然就昏迷了过去。
其他人立刻围了过去,沈如诉和宋玲琅也立刻赶到了现场。
沈如诉一眼就看了出来,封立城是被阴气入体,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才会晕倒的。
但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不太方便说,给了封涣一个眼神之后,封涣会意,起身对着所有人鞠了个躬,说的十分的周全体面:“不好意思,工作比较繁忙,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先提前离开,带着父亲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封立城都昏迷了,也没人会不让,还十分热心的帮着把封立城抬到了封涣的车上。
去医院的路上,沈如诉出手,驱散着封立城体内的阴气。
但封涣有些不解:“我爸爸怎么会突然阴气入体?诉诉,能看出来是哪里的问题吗?”
“目前,还不能。”
沈如诉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从纸人给她消息,但是她却看不到纸人的时候,她就觉得一些事情不太对劲。
宋玲琅腰间的红铃铛,还有突然昏迷她却看不出哪里来的阴气,一桩桩一件件,都摆明了这些事情不简单,也不是巧合。
可是……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感受不到。
这才是最致命的。
封立城原本就不是病症导致的昏迷,到医院检查也只是个幌子而已。
不过封立城到底年纪大了,封涣还是给他约了一个全身的体检,然后就是让他躺在床上等待着他醒来。
虽然阴气驱散了,但封立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清醒过来。
站在封立城身旁,沈如诉再次闭眼冥想,感受着纸人的气息。
这一次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奇怪,她依然感受不到纸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