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被他牵着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晏七,你是东厂督主?那你岂不是?”
晏枭顿住脚步转身看她,只见小丫头的眼睛直往他下面瞄。晏枭顿时浑身一紧。我们的督主大人还头一次体验到,被一个小丫头的眼神给目奸了是什么感觉。随后,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瞧不起我们这种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相反地,林若溪内心还对晏七产生了同情之心。自己刚才鲁莽了,就算是朋友,也不应该当面提人家的痛楚。于是心中暗暗地想:晏七已经是个不健全的人了,以后一定要对晏七再好一点。
既然没有了男女大防,林若溪便快步走到晏枭身边,一把跨住他的胳膊。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只惊讶于林若溪第一次,如此主动亲近自己,可晏枭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作了残障人士。
羿亲王府
夜流看着紧闭的房门,重重地呼出第一百次叹息。一旁的夜影见状,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哎呦!统领,你打我干嘛?”
“你小子别在这唉声叹气的,听着我就心烦!”
“统领,你说这冲喜有没有用,如果,咱们给王爷早点把婚事办了,是不是兴许王爷就能好些?”
夜影听了夜流的话,又抬手给了他后脑来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就皇上给王爷指的那桩,算是什么婚,你不知道吗?
一个端王不要的弃妇,听说已经毁了容,那是狗皇帝父子,对咱们家王爷的羞辱。
而且那女人,还是林相那个老狐狸的嫡女,若说是奸细还差不多,你还在这期盼上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夜流揉着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脑袋,继续小声的嘟囔道:“我这不是看着王爷这样着急嘛。其实……其实奸细也不错啊!”
“你说什么?奸细也不错?我看你小子是好久没被修理了,皮痒是吧?”
夜影一把拧起夜流的耳朵,正想拉走,找个地方好好修理一顿的时候,夜流却一边呼痛一边解释道:
“哎哎哎,统领,统领,痛痛痛,你先松手,听我跟您说啊。你看王爷现在的样子叫什么?叫生无可恋。
对生无可恋的人应该怎么办?那我们就应该给他找事做啊!”
夜影听到这,觉得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于是便松开了夜流的耳朵,饶有兴趣的道:“继续说。”
夜流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认真地对夜影说:“统领,你看哈,咱们王爷自从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已经过去多久了?你看王爷的状态是有好转了?还是愈演愈烈了?”
夜影回忆着偶尔医官来探病时,自己趁机在门口往里偷瞄时,看到的都是王爷意志消沉地躺在那,一动不动。也不会询问大夫自己的病情,确实如同心如死灰般。而且,状况确实是越来越往不好了发展的,于是中肯地给出答案:
“我看着,王爷似乎越来越沉默寡言了,上次听王爷与我说话,还是五天前。而且膳房的人说,王爷现在进食也越来越少了,大多数时候是怎么端进去,怎么端出来,几乎跟没动过似的。”
“对啊,大家可是都看出来了,咱们兄弟私下里还讨论过,如何才能让王爷重新振作起来。我也是冥思苦想,才想出这个办法。
如果王爷不再形单影只,会不会能增添几分生机?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女人是个奸细,只要能打破王爷的一潭死水,便也算歪打正着了。
府上有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还能让她在羿王府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再说,那是皇上赐婚,即便我们不愿我们也不能抗旨,不还是得将人迎进门?”
夜流的一席话,让夜影沉思起来。听夜流这么一分析,似乎迎那个女人进门,对目前王爷的状况来讲,还是利大于弊的。于是他将夜流拉到没人的地方,详细计划去了。
晏府
林若溪现在几乎全好了,多亏有催生异能的帮助下,她的身体恢复得才这般好,似乎也没留什么后遗症。
可以自由跑跑跳跳的林若溪,最近每天都会忙碌在晏府的所有花园中。
自从三天前,魏广延来晏府找她后,便让林若溪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不管是回端王府,还是到了圣旨赐婚的日子,嫁去羿亲王府。都与离开晏府没多久了。
所以林若溪决定,要把整个晏府都偷偷种满人参。记得第一次见到晏七时,看到他那犯病前后的样子,似乎只有人参能够缓解他的症状。那自己便多送一些人参给他吧。如此,多少能报答一些晏枭的救命之恩。
不过,林若溪打算先不告诉他,也许等到有一天,晏七自己便能发现这些人参,这样也省得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像个小土拨鼠一样,每天趁着晏枭不在府里,便各处撒种催生的林若溪。殊不知,自以为很隐蔽的行为,早就被暗卫报给了督主大人。
晏枭知道后,每天都特意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方便林若溪搞小动作。而晏枭自己则是时常躲起来偷看着。
晏枭觉得小丫头甚是有趣,总能让自己见之忘忧。在最初遇到林若溪时,晏枭只想将她,当做是个逗趣儿的玩物放在身边。
可如今,却又舍不得禁锢她了,不想让她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小丫头那么爱说爱笑,应该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下。不应该陪着自己这种人,在阴暗的泥沼中打滚。
晏枭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当初接近大夏皇室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太监这个身份呢?不然,现在自己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的将小丫头娶回府了。
结果,心情烦躁的督主大人,今天审问犯人时,便格外狠辣起来。晏枕在一旁看着,不明白,刚才在府上还好好的义父,为何此刻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暴戾之气。
可是,一连数日皆是如此,最后晏枕还是冒着可能会被迁怒的危险问出口了:“义父心中可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