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婢,居然敢拦着本侧妃?你们,给本妃掌她的嘴,不把她的嘴打烂,就不要停下。”
啪,啪,啪……
林若溪刚一到前院,入目的便是碧莲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在那,头发还被另一个婆子死死地抓住往后拽着。而碧莲身前,正站着一个丫鬟正左右开弓地扇着她的脸。
林若溪一个健步上去,二话不说,直接踹飞了那个丫鬟,然后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钳制碧莲的三个婆子。
庞侧妃目瞪口呆地看着,哀嚎地倒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完全不明白前几日那个软弱可欺的王妃,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当然不知道,林若溪内里早就换了芯子。眼前的王妃,可是在末世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人。在那个世界,哪天不与丧尸殊死搏斗,哪个人身上没有几百条人命。时时在生死间的磨炼,能活下来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林若溪解决掉所有下人之后,转身朝庞侧妃走去。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庞侧妃连连后退。林若溪看着庞侧妃与原主有五分相似的脸,心中忍不住冷笑,这个庞侧妃,是魏广延最新娶进门妾室,很是受宠,没几天便被提为了侧妃。
原主便是因为被她推入湖里后高烧而死。在这之前,她也曾多次带人来欺辱原主,为了不在原主身上留下伤痕,她想了一个十分阴险的办法。那就是用钢针狠扎原主。
原主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是每每跟庞侧妃对峙时,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被收买的府医,也只会想着她说话。原主就这样,被一次次欺辱折磨,又一次次被灌上说谎,恶毒,善妒等恶名。
庞侧妃看着林若溪眼神狠戾地越走越近,转身便想跑。但是无济于事,她刚跑了几步便被林若溪追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庞侧妃身上的大钢针翻了出来。牢牢攥在手里,然后狠狠刺入庞侧妃的身体里。疼得庞侧妃呼天喊地:
“啊!你敢扎我?救命啊…啊!王爷…啊!你敢动我?王爷知道了饶不了你!啊…啊!救命!啊!啊……”
门口的护卫都以为是庞侧妃在打王妃,因为以前每次有妾室来冷院,都是王妃和她的丫鬟受欺负。而且,女人的喊叫声听着都差不多。所以,里面虽然闹得很凶,却没人进冷院查看是怎么回事。
院内被认为正在行凶的庞侧妃,感觉时间仿佛漫长得没有边际。她不知道自己被林若溪用针扎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连叫喊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彻底后悔来冷院这一趟了。今天的林若溪,就跟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样,那凶残的神情,如同下一刻就会将自己撕碎。而且,林若溪力气也大得出奇,自己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搓扁揉圆。
林若溪看着嚣张的庞侧妃,眼中露出惊恐绝望神态,这才满意的收了手。对于人,可以用讲道理的方法,对于畜牲,便只能用一种方法,那就是驯服。不能仅仅要让它们疼,还要让它们怕,刻到骨子里的那种怕。
一群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丫鬟婆子,看到林若溪转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禁浑身一颤,以为这是要轮到她们了。
刚才那凶残的一幕,看得她们心肝乱颤,林若溪那暴戾恣睢的做派,是她们这些只会在内宅里女人没见过的。正当她们要跪地求饶的时候,便听到林若溪平静地开口道:
“你们可以走了,把庞侧妃扶到王爷面前去。如果王爷要问起,你们便如实相告。”
众人一听让她们走了,个个如蒙大赦,急忙连滚带爬地扶起庞侧妃离去,生怕林若溪又后悔不让她们走了。
门口的护卫,听到院内没了动静,心想这次王妃可被整得够惨的,这么长时间才结束,那惨叫声听得他们都浑身汗毛直立。
正在感慨女人狠起来如此可怕时。便看到,刚才趾高气扬进入冷院的庞侧妃一行人,出来时,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惊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们个个都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一脸惶恐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从冷院跑出来。
情况最不好的便是庞侧妃,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仿佛在向神灵祈求保佑。
几个女人虽然脚步踉跄,但速度却越来越快,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看得护卫一脸莫名其妙。
冷院内
“小姐……”
碧莲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若溪回头便看到一脸心疼和担忧的小丫鬟,一副欲言又止的紧张模样,安抚道:
“傻丫头,不用担心,快去用冷水敷一敷脸。然后回来,帮你家小姐干点活。”
林若溪与小莲合力搬来一张美人榻,放在刚长出花苞的桃树下。自己拿着赐婚圣旨,躺在榻上一边看着圣旨内容,一边享受这难得的和美时光。
林若溪今早便发现自己用一次异能催化植物,自己的脸便愈合几分,现在脸上的烂疮都已经结痂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绝对不能让端王看到她的脸有所好转,所以她找来一块手帕当面纱,而且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戴。
疾风跟着自家王爷,一踏入冷院。入目便是一片新绿,似乎只过了一夜,整个院子就变得生机盎然的。
本来还一副来怒气冲冲的端王,突然间裹足不前了,只见端王看向院内,目光死死地定在了一处,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
因为他看到了梦中的倩影,发似乌瀑,腰若扶柳,恬静可人。魏广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飞了美梦。
“王爷,您怎么不走啦?是不是……”
端王马上回头,用眼神制止了疾风剩余的话。然后,干脆挥手示意疾风带着护卫离开,别留在这里聒噪。
疾风与护卫走后,魏广延一人轻轻地抬步来到桃树下,从林若溪身后转至身前。这次,他并没有看到那张满是恶疮的脸,因为林若溪戴了一片面纱。
看面纱上之上,林若溪只露出如远山般的黛眉,微闭的美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剪影,偶尔颤动一下,甚是顽皮灵动。他好想用手触碰一下,端王思绪如此,手便自然而然地如此做了。
林若溪美梦正酣,突然感觉眼睛上有东西爬过,想伸手赶一赶蚊虫,没想到啪的一下,打到了什么东西。
“放肆,你竟然敢打本王?”
林若溪刚才躺着躺着便睡着了,谁成想,一睁眼就看到这个渣男,好好的心情都被败坏光了。于是冷着一张脸问道:“不知王爷刚才,是想摸妾身的脸吗?”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魏广延,恼羞成怒地吼道:“胡说!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恶心样子。也配本王垂青?”
“我缘何不配?是因为我生母早亡而不配?还是因为继母欺我孤苦而不配?是因为我被人下毒毁了脸而不配?还是因为我当初倾心相付而不配?
妾身何罪之有?端王缘何说我不配?”
一番犀利的质问,让端王哑口无言,呆立当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想想,林若溪何罪之有?虽然她的脸让自己介怀好久。但她应该也不想自己的脸被毁掉吧?
如果当初,就是相府有意瞒嫁,那林若溪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魏广延,不甘于在这个丑女面前落了下风,于是,马上转移话题道:“你把庞侧妃怎么了?”
“回王爷,妾身没怎么她啊。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魏广延一听,如同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腰板都直了几分,换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道:“这回,你倒是敢认了?怎么不撒谎狡辩了?”
“是妾身做的,妾身自然会认,以往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当然不会认。”
“好,既然这次你认了,那本王就罚你现在去给庞侧妃磕头认错,什么时候庞侧妃原谅你了,你才能起来,否则就给我一直跪着。”
“王爷让妾身去见庞侧妃,就不怕妾身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杀了她?”
“你敢?本王的侧妃岂是你说杀便能杀的?你好歹也是丞相府教养出来的嫡女,竟然如此心胸狭窄嫉妒成性!”
“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
“我笑王爷提的那个丞相府嫡女,在被庞侧妃推下湖的时候,在王爷下令不许医治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你,你说什么疯话?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你的罪责蒙混过去。”
“王爷,你知道溺水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妾身被推进湖水后,只觉得身体不断下沉,刺骨的冰冷湖水侵袭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湖水灌进了鼻腔和喉咙,剧烈的咳嗽会使人吸入更多的湖水,拼命挣扎只会让人越来越往下沉。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却什么也抓不到。
后来,妾身被碧莲救起后,便发了高烧。妾身躺在床上,浑身滚烫,烧得意识模糊。嘴唇干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把火在喉咙里燃烧。
但是那并不是最绝望的,最让人绝望的是,王爷的命令传来。您说不让任何人给妾身医治!那一刻妾身的心沉到了谷底。妾身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已经没有地位,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女人。
但是,在弥留之际,妾身想起的,仍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曾对我承诺,说会一生爱我护我,始终如一。可是那个人,妾身却再也找不见了。
经历过欺凌,病痛,绝望,妾身的内心也渐渐死寂下来。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无法兑现的梦。”
魏广延看着林若溪充满哀戚的眉眼,思绪也随着飘远,那些承诺,确实是自己对少女时的她说过。
被林若溪几句话,搅得心绪繁乱的端王,此刻已无心再追究庞侧妃的事。躲闪着林若溪的双眼。只留下一句:
“事情的始末,本王会调查清楚的。”便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了。
林若溪看着被自己问了几句,就吓得落跑的端王,鄙夷地轻呲了一声:“就这嘴皮子,还上门来找茬?看来就是之前给惯的。”
结果一回头,便看见小丫鬟碧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立刻拿着手里的帕子,转身去给碧莲擦起了眼泪。
“你这傻丫头。我那些话都是糊弄端王的,你跟着哭个什么劲儿啊?赶紧洗把脸去准备吃午饭吧。”
“呜呜呜……小姐,王爷如此对你,你真的一点也不伤心吗?”
“伤什么心,只有在心上的人,才能伤得了自己的心。他端王算哪根葱哪头蒜啊?他可不配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