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
钱文星下意识地问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姜天奇的猜想,苟嘉应似乎在故意惹起杨家和其他家族的对立。
难道杨蔓蔓口中的秘密跟这个有关系?
杨蔓蔓却冲钱文星扬了扬下巴:“钱少,既然要交换,你总得表现出来点诚意吧?”
钱文星:“……”
意思是只有自己同意帮她解决婚礼的事情,她才同意跟自己说这个秘密?
钱文星微笑起身,道:“其实,我对这个秘密也不是那么感兴趣,毕竟,我和杨家苟家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以后没什么交集,那又何必徒增烦恼呢?
钱文星又不是那种为了八卦不顾一切的人。
然而杨蔓蔓的下一句话,却让钱文星再次坐下了。
“可是钱少,你和韩家不是有仇吗?”
“你以为,只用体育场那两个亿的亏空,就能把韩家耗死?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之所以没有银行给杨家贷款,是因为这些银行和其他家族多多少少有些裙带关系。”
“可韩家不是,他们只要想贷款,多的是银行抢着贷给他们呢。”
“两个亿,对于韩家而言,最多就是皮毛,还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呢。”
钱文星眯了眯眼眸,“你怎么知道我和韩家的事情?”
“你猜啊。”
杨蔓蔓幽幽地对着钱文星笑了笑,这一刻,她身上某些精灵古怪的特质陡然消失,眼眸中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刹那间,钱文星有一种自己被毒蛇盯住了的感觉。
他倏地将腰背挺了起来,警惕地看向了杨蔓蔓:“你……在伪装?”
杨蔓蔓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悠哉悠哉道:“钱少,你是个聪明人,我这人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上次在铂雅酒店,你和苟嘉应给我下套,是你的主意?”钱文星突然有些后背发凉。
“呵呵,钱少冤枉我了,那次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钱文星眉头一挑:“那跟你有关系的事情是什么呢?”
“和你的见面,以及……跟你拼酒,再到……现在。”
杨蔓蔓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钱文星。
钱文星一怔,“你那么早就盯上我了?”
他沉思了一下,发现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就是个普通大学生,还没闯出来现在的名头呢,杨蔓蔓为什么会突然盯上自己?
“那倒不是,一开始我的目标是姜天奇。”
杨蔓蔓淡淡地说道:“我原本想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跟他来一场邂逅,没想到……他的目的过于直接,径直奔着双胞胎姐妹去了,我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钱文星仔细回想起那天的情况,当时他根本没怎么注意杨蔓蔓的身影,现在再回想,才发现,杨蔓蔓一直坐在离姜天奇不远的地方。
甚至有好几次,杨蔓蔓都主动走过来安慰姜天奇。
只是当时的姜天奇沉浸在柔宝出轨的痛苦中,完全忽视了周围的安慰。
尤其是在姜天奇的心里,杨蔓蔓就只是一个小妹妹,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突然,钱文星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看向了杨蔓蔓,缓缓地眯起了眼眸。
“你怎么知道老姜一定会悲痛欲绝?”
柔宝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要不是代驾小哥往哪个方向停车,或许直到现在,姜天奇都不知道柔宝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呵呵……你猜呢?”
杨蔓蔓对着钱文星再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嘶!
钱文星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骂了一句:“艹!”
他,太小瞧眼前这个女人了。
或者说,所有人都小瞧了杨蔓蔓。
毕竟,谁会想到,平日里性格大大咧咧,被家人宠得古灵精怪只会喝酒开趴的女孩,暗藏心思呢?
如果钱文星猜得不错的话,那个代驾小哥是她安排的,柔宝的出轨,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从他们相遇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杨蔓蔓的计划和掌控之中。
嘶!
钱文星突然有了一种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的感觉。
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怪物吧?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钱文星忍不住问道:“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又想在老姜那里得到什么?”
设下这么庞大的一个局,总不可能就是为了泡姜天奇吧?
杨蔓蔓幽幽道:“我想借着华悦地产的东风帮杨家一把,走正当渠道行不通,我才想了这个办法,谁知道……”
她失笑叹了口气,看向了钱文星:“却碰上了你,钱少,你是我的意外收获。”
对于这个评价,钱文星嗤笑一声,“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这个评价感到荣幸?”
杨蔓蔓诚恳道:“钱少,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在喝酒上赢过我,那一晚,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钱文星眉头皱了皱。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怎么那么像霸道总裁小说里霸总的台词?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性转到他身上了是吧?
他别扭地皱了皱眉,对杨蔓蔓道:“就因为我能喝,所以你就觉得我是个人才?”
“不,后面的时候我让人调查过你和姜天奇的关系,也调查过你的身世,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杨蔓蔓将自己输液的速度调慢,慢悠悠地说道:“明明你的家世不如姜少,可他却对你言听计从,甚至还跟你一起合伙开公司,这说明你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说到这里,杨蔓蔓打量起了钱文星的神色,慢悠悠道:“那就是你的身份过于隐蔽,以我现在拥有的社会权限,只能查到这一步。”
钱文星心中微微叹息。
杨蔓蔓,倒是比她哥和她爸要聪明的多。
只不过……她太会敛藏锋芒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发现。
钱文星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不论是心机还是城府,亦或者是谋算,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
很可惜。
杨蔓蔓就要死了。
一旦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一场婚礼,交换你手中握了那么多年的把柄,值得吗?”
钱文星实在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杨蔓蔓眼皮轻垂,内里光芒一闪而过,轻声呢喃道:“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钱文星:“……”
骨科是种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