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钱文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他对怎么把女生欺负哭很有一手,但他不会哄人啊。
“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嘛……”钱文星有些着急了起来。
就在这时,阮冷韵的手机响了起来,钱文星看到阮冷韵又擦了两下眼睛,这才接起了电话。
“喂,妈……我知道爸病的很重……我之前打过去的那些钱就是我全部的工资,我才刚工作,身上没多少钱……”
阮冷韵一开始的语气还很平静,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声音冷了几分,说道:“你那里不是还存了十万块钱吗?用那十万块钱先给爸救命不行吗?非要拿别人的钱?”
“阮冷韵你是不是疯了?!”
一道咆哮声从她手机里传了出来,那一刻钱文星还以为阮母顺着电话线从手机里爬了出来,在拿着大喇叭冲着全校喊。
“那十万块钱是我跟你爸辛辛苦苦给你弟弟存的彩礼钱,那是要留给他娶媳妇的!好啊你,我说你怎么大学毕业后死活不肯回来呢,原来早就盯上了这十万块钱是吧?阮冷韵,你心机也太重了!我告诉你,这十万块钱你想都别想!”
“你爸现在躺在病床上马上就要死了,你不回来照顾就罢了,连钱都不肯往回打一分,人家秦少好心借给了我们七万块钱,你还想让我还回去?”
“我看你不是想让我们还钱,你是想要你爸的命!你这个不孝女!我明天就去你们学校,我要让你们全校师生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
“阮冷韵,就你这样的人也配教书育人?!”
阮冷韵咬牙冷声道:“我存了五万块钱都转回去了,你还要怎么样?你把钱还给秦翰,我说了我不会跟他结婚,你用那十万块钱先给我爸救命,回头我有钱了再转给你。”
“不行!想都别想!你不结婚那就去卖啊,你表姑家的妹妹给人家当小三天天开奔驰宝马,你呢?供你读书了那么久,就拿回来五万块钱?”
“人家秦少人多好,还亲自放下身段去学校里找你,你就那么对待人家?我告诉你,反正秦少拿七万块钱我是不可能还的,有本事你自己还!”
电话那边的阮母下了最后的通牒。
“反正我刚才已经跟秦少说了,今晚七点之前咱们家还不上七万块钱,就安排你俩订婚。”
尼玛!
钱文星气得眼冒金星,他现在只庆幸这老婆子不在他面前,要不然他非把她的屎都打出来!
艹!
特么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父母了是吧?
不对,这根本不是父母,这是特么的吸血鬼啊!
年轻大学老师的工资顶了尖就是十万块钱左右,更别说阮冷韵这个新老师各方面的津贴还达不到顶尖标准,所以她能在工作不到一年得时间里,存下来五万块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在她那个吸血鬼母亲眼中,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还不如给人家当个小三来的快。
靠!当小三来钱快你怎么不去啊!
钱文星现在对阮冷韵是又心疼又生气,刚才挂电话的时候她说的竟然是她再想想办法,而不是把那老婆子痛骂一顿,那样的母亲还有必要好好说话吗?
但是没办法,现在的他没有立场说这种话,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挂断电话之后的阮冷韵精神并不太好,她以为自己留在学校里,留在大城市里,她就可以不受那个家的侵扰了,可是她忘了,血缘和亲情就如同婴儿的脐带一般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不论她是挣脱还是不挣脱,都会让她窒息。
她精神恍惚地往教师宿舍走去,可她忘记前面是台阶了,她一脚踏空,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摔倒,而一旁就是观景石,若是她脑袋被磕这么一下,就算没有性命危险也会出血的……
阮冷韵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可下一秒——
“阮老师,你没事吧?”
一双大手将她搂入了怀中,紧接着,是一个略有些熟悉的男生声音传来。
阮冷韵身体一僵,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钱文星关切的神情,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和男性亲密接触,当即飞快地起身,后退了两步,勉强维持住了上课时的冷静。
可一开口,有些发紧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有些慌乱的内心。
“谢、谢谢……”
钱文星回味着刚才搂抱住阮冷韵时的手感,鼻翼间那抹清冷的幽香经久不散,仿若缠绕在他心上一般。
当他看到阮冷韵玉白的面庞上似乎是浮上了一丝红晕,眼底闪过一抹羞赧,不由愣住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阮冷韵该不会还没谈过男朋友吧?
随后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她生性冷淡,听学院里其他老师说,她上学的时候学习十分努力,没课的时候能再晚图书馆里泡一整天,再加上她这样的家庭……
想到这里,钱文星更加心疼她了。
心中的征服欲也更加强烈。
据说这样的女人很难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一旦喜欢上,那就是终生的伴侣……
钱文星心中火热,如果没有系统,他可能只把阮冷韵当女神,可现在有了系统……她就是他的池中之物。
“你叫钱文星是吧?谢谢你救了我,有事吗?”
阮冷韵很快就找回了自己上课时的状态,刚才那小女儿的姿态只是昙花一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突然的转变让钱文星立刻有了面对班主任时的紧张感,“我、我就是路过,看到您好像没站稳……就……”
阮冷韵美眸中的敌视少了一分,她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回去吧,以后好好学习,只有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别跟那些有的没的的人在一起胡闹。”
“是,我知道了阮老师。”
钱文星无奈,她这是把那封情书归咎为有人跟他恶作剧?
阮冷韵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就要走,带起一阵香风。
钱文星想说又有点不敢说,眼看阮冷韵就要走了,他只好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地掐了一下,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阮老师,我有话要跟您说!”钱文星强忍着泪水说道。
阮冷韵顿住脚步,淡声道:“个人问题或心理问题去找你们辅导员,我只是专业课老师,不负责这些。”
钱文星赶紧解释道:“阮老师,我跟您说实话吧,刚才我听到您打电话了,我能帮您,我可以借钱给您。”
他清楚地看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阮冷韵的倩影微微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