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濮云曦参加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活动，《十八岁那年》的第一次路演活动结束得平平淡淡。
虽然粉丝们很热情很激动，经常因为他们的一些有趣互动而欢呼雀跃，但她站在台上真的很无聊。那些有趣的互动、好玩儿的台词全是提前安排好的台本，他们这群艺人只是换了个地方飙演技而已。
好在大家都是敬业的人，彼此配合下还是让粉丝们尽兴而归。
从后台出来，濮云曦有些疲惫地走向自己的保姆车。
小助理秦霏霏跟在她身后，尽职尽责地为她处理着一些杂事，包括但不限于帮她拒绝严皓林的聚会邀请。活动结束后参与的工作人员们去聚餐似乎是常态了，但濮云曦并不想参加，她今天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所幸他们没有当面邀请，而是私下里联系各位艺人，让她有了可以婉拒的机会。
秦霏霏对她拒绝融入群体的行为没有说什么，只是劝道：“云姐也不要太拼命了，偶尔还是可以放松一下。”
她以为自家艺人不去聚会是为了回去学习，结合之前濮云曦有些精神恍惚的状态，她才会这么劝。松弛有度才是学习最好的状态，把自己绷得太紧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濮云曦笑着回头看了助理一眼，“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她没说赶回去并不是为了学习，纯粹是不想跟讨厌的人同桌吃饭而已。
严皓林的性格并不让人反感，她也不想总是扫他面子。奈何这次聚会上还有叶芸染，她实在不想去面对那张张扬的脸，干脆就拒绝了。
与其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讨厌的人身上，还不如回家处理《浮生一梦》的影视化版权问题。
经过这几天不要命的爆肝，第一个故事《画魂》可是临近完结了。等确定好公司再放出影视化的消息，她就能正式完结这个故事了。
只要项目确立，再之后的流程就快了。
在未来世界拍摄一部片子并不算多麻烦，可能从宣布立项到片子播放4、5个月的时间就能搞定。要是资金足够充足，两个月就从无到有产出一部电视剧也不是不可能。
这对于濮云曦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电视剧问世越快她出名的速度就越快，计划进展也就会越顺利，顺带她的小金库充足起来的速度也会更快。
简直不能更好。
就在濮云曦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她的保姆车附近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结果竟然是自己的粉丝们。
看着粉丝们身上印着“云曦”字样的应援服，濮云曦感动的同时也微妙地有些尴尬。
以往她也举办过书粉签售会，跟自己的粉丝面对面接触过。但书粉跟艺人粉丝显然不同，至少她们不会穿着印着作者名字的衣服到处跑。
秦霏霏也发现了这堆神情激动的粉丝，她上前半步小声问道：“云姐你要过去吗？如果不想见粉丝的话我就叫李哥他们把人清理走。”
李哥全名叫李超，算是濮云曦的保镖队队长吧。平时的工作就是保护她的人生安全，防止某些不理智的狂热粉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同时也防止某些无良媒体借机靠近。
在小助理询问时，就站在保姆车旁边的李超也遥遥向她投来询问的眼神。只要她一个点头示意，这个孔武有力的保镖大队长就会客气地将粉丝们请离。
濮云曦摇摇头，冲两人示意道：“不用，难得她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我过去看看。”
“好，那我让李哥维护下秩序。”点点头，秦霏霏加快脚步赶到保姆车旁边。
粉丝们都认得自家偶像身边的助理，见是她过来而不是平濮云曦，大部分人的神情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沮丧起来。她们以为这是偶像拒绝接触的意思，虽然能够理解，但还是会感到难过。
有几个年纪小的姑娘掩饰功夫不到家，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粉丝想要近距离跟偶像接触很不容易，除非是官方组织的握手会，不然平时好运碰到了也只会被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阻拦在外。但想跟偶像接触是每个粉丝的愿望，明知道几率小得可怜也想试一试。
只不过小姑娘们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发现自己有被偶像拒绝的意思后，一个个都难过得不行，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做的约定。
她们可是彼此约定好了，要是偶像不想被打扰，那么她们就自觉远离，只要能远远看上一眼就好。
就在小姑娘们神情低迷的时候，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还是说大家过来不是为了见我？”
嗯？
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一群蔫头耷脑的小姑娘们猛地抬起脑袋，用力之猛几乎让濮云曦担心会扭到脖子。
“云、云、云曦？！”
为首的一个粉丝瞪着眼前的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要不是身后站着其他人，她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濮云曦噗嗤一笑，伸手拉了她一把，“我可不叫云云云曦，我叫云曦哦。”
“啊啊啊真的是云曦啊啊！！”
“云曦跟我们说话了！！”
“云曦云曦，我超喜欢你的！从出道开始就喜欢你了，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得以近距离接触偶像让这群粉丝们激动得不行，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形象，有好几个都想要当街大叫了。
好在秦霏霏这个助理超级靠谱，将这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两方都有一个良好的体验。濮云曦自己也有丰富的粉丝见面经验，现在面对几个小粉丝完全不虚，一言一行老道得让秦霏霏都刮目相看。
不是她看不起自家艺人，只是新人第一次接触粉丝普遍容易出现问题。
注视着一个个心满意足离去的粉丝，秦霏霏只能将这点归咎于濮云曦的天赋上。可能她天生就适合成为一个艺人吧，所以第一次就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得那么完美。
在心里赞叹一番后，秦霏霏跟着自家艺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聚集在这里的粉丝并不多，哪怕每人都淡出说了几句话还给了签名也没费什么时间。
不过做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再待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多的粉丝。因此在濮云曦给每个人都合了影签了名之后，她就站出来充当恶人将粉丝们都赶走了。
当然不是真的赶人，委婉地说一句艺人接下去还有行程要赶就能安抚住粉丝们了。
在一众粉丝的殷切注视下，低调的保姆车逐渐离开这条街，只留下她们手中的签名板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小姑娘忍不住开口说道：“云曦真人比镜头里美太多了，我刚刚合照的时候都不敢呼吸，生怕吓到她。”
沉默被打破之后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述说起刚刚的想法。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笑起来好暖啊。就是那种见到阳光的感觉，她笑一笑我心情都好了。”
将签了名字的板子抱在怀里，说话的小姑娘满脸晕红，整个人晕陶陶的看起来就跟喝了好几斤酒似的。
“云曦写字好好看啊，她竟然还会古字体！我妈妈当了十多年老师写得都没她的好，真的好厉害啊。”
“人又美、脾气又温柔、还有才华，云曦真的太完美了，我要粉她一辈子！”
“我也是！我要跟所有人安利我的偶像，她怎么能那么好~”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的见面会，每个人都激动到不能自已。
濮云曦或许不是她们追逐的第一位艺人，但绝对是第一个令她们如此喜爱的艺人。具体的原因她们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对方很不同，跟所有艺人都不同。
兴奋地跟大家吵闹了一会儿，狠狠宣泄了一通情绪后，杨意蕊才心满意足地回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小雨你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最想见到云曦的吗？”
赵雨的脸上同样泛着红晕，眼底也堆满了激动，但跟咋咋呼呼的伙伴不同，她整个人安静极了。要不是知道她对濮云曦有多喜欢，杨意蕊差点就要觉得舍友突然变心了。
似乎是知道杨意蕊在想什么，赵雨终于开口说道：“我一直都知道姐姐很美，也很开心能跟姐姐互动，我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更加靠近姐姐而已。”
杨意蕊也是赵雨的舍友，自然知道这个妮子之前下了什么决定。
只不过她没想到好友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你真的确定要进娱乐圈吗？”
不是杨意蕊看不起自己的好友，实在是赵雨这妮子好像天生缺了心眼儿，对人实诚得很。这种美德放在日常生活中很招人喜欢，但放在娱乐圈就不太行了。
杨意蕊总感觉赵雨踏进去的第一秒就会被人吃干抹净。
字面意思的被吃掉。
赵雨：“......”
虽然是事实，但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得劲儿呢？
“所以我打算签约到姐姐的经纪公司去，就是秋虹文化传媒。”
她将怀里一大堆应援物往上搂了搂，压低声音朝好友说道：“我查过了，秋虹在圈子里的名声很好，是出了名的良心经纪公司，许多艺人进入娱乐圈都会选择他们家作为跳板。”
“虽然秋虹的规模比不上其他几个龙头公司，但也不算差了。”
“我看最关键的是云曦在秋虹吧。”说得冠冕堂堂，会将秋虹列为第一备选项还不是因为濮云曦就在那里。
“嘿嘿~”
赵雨扔给杨意蕊一个嗔怪的眼神，示意别拆穿她。
杨意蕊仰天翻了个白眼，然后问起别的问题：“那你是准备走选秀还是练习生？选秀的话速度快一点，练习生就很耗费时间了。”
关于这一点赵雨也早就考虑好了，眼都不眨就回答道：“我已经报名了秋虹的练习生，初试都通过了，现在在等面试通知，进展顺利的话我下个月就能去秋虹报道了。”
“啥？？”
杨意蕊情不自禁地拔高了音调，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你啥时候报名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不对那你的学业怎么办，要休学吗？”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可不轻松，每天光是各种训练就能将人的精力消耗光，根本没时间兼顾其他。
杨意蕊曾经追过的一个偶像就是练习生出道，他至今都没能完成学业，一直在学校挂着学籍呢。如果赵雨也走练习生，那么肯定也只能休学了，她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好不好。
涉及到未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赵雨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她真的很想进入娱乐圈，很想走到濮云曦身边，去看她看到的景色。
就这么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赵雨的神色逐渐坚定了起来，“我在报名之前跟爸妈沟通过，他们并不反对我去考练习生，但也给了我限制。”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是豁出一切的决心，“一年，我只有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内我没能取得丝毫成绩，那么我就要彻底放弃这个想法，回去继续学业，然后按部就班学习毕业工作。”
“一、一年？？”杨意蕊不可置信地看向好友，“你认真的？”
叔叔阿姨会做出限制她不奇怪，但她没想到好友面对这样苛刻的条件竟然也敢答应。
如果赵雨是演艺专业的学生，那么一年可能还没问题，但她不是啊。她在下这个决定之前就是个纯素人，对演艺圈最多的了解恐怕就是最近哪个艺人比较火。
这样的条件想要在一年内出头真的太难了。
说点不中听的话，简直就是不可能。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想赌一下。”赵雨眼中的坚定并没有因好友质疑就产生动摇，“虽说想要站到姐姐身边，但我也不是真的打算将未来都赌在娱乐圈。如果确定自己没有这个机缘跟天赋，那还是早点放弃比较明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啦，但万一恰好在你退出之后就有机会了呢？那样你这一年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无所谓地耸耸肩，赵雨随意说道：“那也没办法，这也算另一种命吧，可能上天就注定我不适合进这个圈子。”
“你倒是看得开。”无奈地摇摇头，杨意蕊放弃纠缠这个问题。
当事人一切打算都已经做好了，她说得再多也没用。而且她也不觉得赵雨去试试有什么不对，反正她们还能年轻，还有大把试错的机会。
“那在你离开之前我们聚个餐吧，可能下一次再见到你就是隔着光屏了，到时候可不要忘记大家呀。”
“好啊，去吃火锅怎么样？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店看起来还不错，我要在开始减肥之前最后放纵一把。至于忘记你们，怎么可能啦，大家可是说好了要当一辈子好朋友的。”
“火锅！这个可以，我也想吃了，那就快点回去跟其他两个商量一下吧，冲冲冲！”
*
“呼——”
濮云曦浑身冒着热气走出浴室，神情比上午出门的时候放松了许多。
她来到厨房将晚餐的菜单排好，等家政机器人开始工作后就转身进入了书房。趁着现在状态不错，她得赶紧把影视化的事情敲定。
进入全息世界后濮云曦没有犹豫，直接翻找出秋虹的编剧就发了个谈话申请过去。
当然，为了掩盖身份，她选择的是匿名会议室。账号转态也被她设定成了匿名，双重保护下除非对方向政府打申请，否则绝对不会发现“晨曦”跟濮云曦之间的关联。
不过就算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因为她还挂着一个混肴视听呢。
这可是系统商城出品的外挂，品质值得信赖。
混肴视听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混肴旁人的认知，达到隐藏秘密的目的。使用了它之后，就算有人查到了她的账号资料，也会因为外挂的影响而直接忽略过去。
濮云曦没打算将“晨曦”的马甲隐瞒一辈子，到了后期她总是要揭露的，但目前来说这个马甲绝对不能掉。
因此等秋红的编剧欣喜若狂地进入会议室时，见到的就是一个顶着初始建模的白板人。
“您好，是秋虹的任季林先生吗？我就是晨曦，很抱歉选择以这副模样来见您。”平凡到没有一丝特色的系统建模人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看向任季林的眼神十分真挚。
“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我暂时不打算暴露自己，只能麻烦您这边多担待了。”
“哈哈哈没关系，只是小事而已，我并不介意。”
见到人的第一眼任季林确实十分惊讶，但很快他就淡定了下来。
娱乐圈里形形色色什么人没有，不过是不想暴露真身而已，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只要不对他们的合作产生影响，哪怕晨曦开着非人类的马甲上来他都不会介意。
走到会议室中的沙发上坐下，任季林笑着跟眼前这位新近崛起的大热作者套近乎，“我直接叫你晨曦可以吗？晨曦你也不用客套了，直接叫我老任就行，要是不习惯也可以叫我任编剧，或者就干脆叫编剧也行。”
濮云曦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下，“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任编剧。”
然后两人就友好地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吹，濮云曦吹捧对方选片的眼光，对方就赞赏她写作的水平。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么你来我往地吹捧过后，两人亲密得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终于等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濮云曦才提起今天的主题，“我想任编剧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选中秋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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