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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林星觅的访谈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
她上午拿着摄像头晃了一圈之后，就回房间休息，等着今天晚上的访谈。
导播很温和，询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将话头转向了林星觅的黑粉论坛。
导播是个声音温柔的女人,她问道：“你知道你有一个黑粉论坛吗？”
林星觅摇摇头：“不知道。”
于是导播跟林星觅讲起了她黑粉论坛的事情。
这个黑粉论坛一直就存在了，只不过他们有一个规矩,讨论林星觅的黑点,只能在这个论坛里面讨论。
等到出了论坛之后,他们就是从不关注林星觅的路人。
一直都是论坛事论坛毕。
但是在第四轮拍摄的时候,林星觅的热度已经到了异常恐怖的程度。
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他们将论坛里的事情，搬运到了各种社交平台上,唱衰林星觅,黑她这次一定会遭到滑铁卢。
甚至配图都是论坛里的照片。
这严重破坏了他们论坛里的规矩。
里面的黑粉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往他们的身上泼脏水？
为了洗清冤屈,他们开始撸起袖子去各种地方控评。
只要是黑林星觅的地方,必定有论坛里人的身影。
战斗力甚至比林星觅真正粉丝还要强大。
而且林星觅很争气,在第四轮的拍摄不仅没有失去水准,反而非常惊艳,让黑粉们异常骄傲。
然后有营销号，将这件事当做段子发了出现。
林星觅的黑粉论坛,便因此出了名。
林星觅云里雾里的听完，消化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对着镜头的方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在刚开始节目开始的时候,林星觅真的很少笑。
但是现在，她的笑容明显增多了不少。
导播都被林星觅的笑容恍了下神。
很快导播找到了林星觅话里的重点：“所以说，你以后还是会继续从事拍摄的行业吗？”
林星觅点点头：“应该是吧。”
她也有点不确定，解释道：“拍摄结束之后，我想在这个世界到处看看，然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继续拍照片。”
“上次去敦煌。”林星觅说，“那里的风景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沙子堆在一起，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吧，我前二十年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如果后面有机会，我很想多出去走走看看。”
导播点点头。
导演提前打过招呼，星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她不能故意引导，或者强迫她回答有关身世和曾经经历的话题。
很快导播问：“这个节目组你最喜欢谁？”
这段并没有出现在提前准备好的问题里，A4纸上平白多了一段一段刚劲有力的手写字。
导演写的。
林星觅沉默，没有着急回答。
导播很快解释：“没关系，你想说谁都行，这一段不会播出去，我只是单纯好奇，因为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一个人亲近过。”
“嗯。”林星觅点头，“我不太习惯。”
她孤身一人太久，诚然很喜欢现在这种，被喧嚣围绕的感觉。
但是仍旧不能接受有人能够踏入她的领地里。
看她这样子……导播很快明白过来，这个问题的结果可能和她的人生经历有关，于是很快转移了话题。
十分钟之后，采访结束。
林星觅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宋乔斯正靠在门边等着她。
采访时，房门是虚掩着，所以他应该是听完了全程。
房间里工作人员在收拾设备。
宋乔斯就靠在墙边，背微微躬着，肩膀离开墙壁，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件。
他的头发也杂乱的垂下来，没搭理看起来有点杂乱。
从侧面看，喉结清晰可见，纤长的脖颈从雪白的衣领里伸出来。
林星觅隐约从他的身上闻到了酒味。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当即就想绕过他离开这里。
“站住。”宋乔斯懒懒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问道，“见到我不打招呼？”
林星觅只好顿住脚步，向他点头示意：“导演好。”
然后说完就走。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宋乔斯帅不过两秒，只能快点跟上。
插着兜，在她身后吐槽说，“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林星觅突然顿住，转过身，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询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今天要上镜，化妆师特地给她卷了睫毛，长长的伸到眼皮上，将眼睛衬托的又大又圆。
让宋乔斯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林星觅下意识后退，和他仍旧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宋乔斯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嫌弃他身上酒味重。
“行吧。”宋乔斯又自己往后走了两步，扑了扑自己身上的酒味，隔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起了正事。
“我刚刚听你说要继续做模特，要不要跟我签？我单捧你一个人，手头上的资源也很多，你不想去更广阔的舞台上看看吗，我帮你。”
林星觅很警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其实这句话，林星觅很早就想问了。
在里，宋乔斯一直都是一个导演这一个符号，根本没有出现过多余的描写。
林星觅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世，宋乔斯的存在感突然变强了。
宋乔斯露出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林星觅一直对他很警惕，虽然他没有明目张胆的偏心她，但是林星觅多聪明，肯定也感觉到了点什么。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林星觅都一直抗拒他的靠近。
宋乔斯耐心的解释了自己对她特别的原因。
宋乔斯将他的心路历程对林星觅讲了一下，在林星觅第一轮拍摄的时候，他就深深的沦陷了。
他喜欢这种没有边界的美，而林星觅能为他创造这种感觉。
林星觅听完才终于明白，怪不得系统一直叫宋乔斯幕后大BOSS。
他不仅是整个节目组上的BOSS，而且身上还有隐藏副本。
没有他感兴趣的地方，就隐忍不发，直到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出现。
在此之前，林星觅一直对宋乔斯保持警惕，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剧情之外的人。
但是现在林星觅知道了他的底细，就会将他从危险的行列中划分出去。
林星觅后背的肌肉放松下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宋乔斯。
系统这个时候出来，说道：“他手里的资源很厉害，你和他签约，以后一定不会缺拍摄的机会。”
“而且他这么厉害，没有必要骗你什么。”
系统说的很有道理。
林星觅回宋乔斯说：“让我再想想。”
“不用着急答应我。”宋乔斯说，“我先去拟个合同，你看完合同再做决定。”
不过以宋乔斯的经验，林星觅没有拒绝，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宋乔斯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就连凌乱的头发也顺了不少。
他和林星觅告辞，转身离开。
第二天，选手们要选择最简单的衣服拍摄，最后作为选手们的毕业作品。
陈梦辉作为林星觅的御用摄像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应该是回来的。
但是他回来的前一天被绊住了手脚，他在国外认识的同行，非要拉着他多留两天。
有其他小组的摄影师跟导演说，可以帮忙来拍摄。
但导演都否决了。
宋乔斯决定今天亲自上。
按照惯例，林星觅依旧是最后一个拍摄。
今天工作结束之后，算是全面收工。
顾昀定了高级餐厅的位置，带着大家去吃散伙饭。
等到林星觅拍摄的时候，季凡雯和盛润他们都已经卸妆换好了衣服，等着拍摄结束收工。
宽大的摄影棚里，站满了人。
很快轮到林星觅。
她穿了一身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色短袖短裤。
头发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瀑布一样的披在身上。
不施粉黛，有一种异常干净的美。
经过了一个月的拍摄经验，林星觅很快就能够找到镜头感。
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盯着镜头，就给人一种，她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的感觉。
宋乔斯抬手随便拍了两张看效果。
然后夸赞道：“不错，效果很好。”
林星觅这时察觉出一丝的不对。
但是这个时候，林星觅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宋乔斯端起相机，开始正式拍摄。
林星觅摆了几个动作之后，宋乔斯就忍不住开口，开始指挥起来。
“稍微垂下头，眼睛给到我。”
林星觅照做。
在清晰的镜头之下，她的目光坚定又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感。
再加上美貌的加持。
就像是在一章白纸上渲染的墨水一样变幻莫测。
林星觅就是墨水。
宋乔斯这是上挥舞的着笔的手。
他操控着一切，让她在这白纸上，渲染的更加清晰美丽。
宋乔斯兴奋起来，话也越发密集。
“坐下试试，让头发把你的身体挡住，对，就是这样，不要动。”
林星觅照做的时候，宋乔斯手上的相机已经按了很多次快门。
他按快门的时候很随意，有时根本看都不看摄像机，反而一直盯着林星觅看。
看起来就像是门外汉在随便指挥。
但是林星觅小组一起拍摄第四组的人都知道，他看起来随意，但是其实手特别稳，随便拍一张都是构图绝妙的好照片。
“好的。”宋乔斯随意看了一眼相机里的成片，又将镜头对准林星觅。
“再看我一眼，几几。”
林星觅看向他。
“对，就是这样。”
快门声咔咔咔响起，“眼神可以再迷离一点。”
林星觅不太懂什么叫迷离，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不不不，不用迷离，这个表情就很好。”宋乔斯压抑着兴奋赞叹，“太生动了。”
这边，宋乔斯自己一个人，自成一世界，拍摄速度快的飞起。
但是同时，林星觅很快能懂他什么意思，然后完美配合。
打光师忙得气喘吁吁。
整一屋子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都震惊了。
宋乔斯在别人的眼中，一直都是沉默、神秘、高大。
但现在这个疯狂话痨的人是谁？
他们导演难道被什么夺舍了？
一旁，有经历过这个事情的工作人员拍了拍同事的背，将他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唤醒。
“我上次就跟你说了，你不信。”
随后他摇摇头，内心充满了沧桑。
拍摄棚一片寂静，整个空间只有宋乔斯的声音，还有不断响起的快门声，异常清晰。
当天晚上进行剪辑。
一回生二回熟，剪辑师自觉把声音剪辑掉了，将背景音乐放上去。
截止到现在，拍摄部分已经全部结束了。
在等待最终结果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忙起了别的事业。
季书辛正在和新剧洽谈，刚刚签约。
剧里有一个绝色的美人配角，不用演技，只需要当背景板就可以。
尽管已经被林星觅拒绝过一次，季书辛还是从导演那里要来了这个角色。
盛润约了秀厂设计师喝茶。
那位设计师专程从法国赶来，想要见林星觅一面。
常勒在房间里炒股。
他上辈子，闲着没事就喜欢研究股票。
他从重生过来开始，就一直在做股票相关。
在股市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很快积累到了很多的财富。
林星觅上辈子最缺的就是钱，她是被钱拖垮的。
现在是节目组的尾声。
常勒去股市将这些钱全都提了出来，放进银行卡里，准备去给林星觅。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补偿林星觅。
这是他唯一能对林星觅做的了。
常勒兴冲冲地去公寓找林星觅，却被告知，她和导演出门了。
——-
其他的选手都在忙别的事情。
林星觅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她今天空闲下来。
但是没想到，宋乔斯突然出现，要带林星觅去看中医。
“你身体太差了，需要好好调理一下。”宋乔斯说道。
林星觅能感觉到他语言中的鄙视。
但是也知道，宋乔斯这是在为她好，所以换身衣服就和宋乔斯出了门。
让赶回来的常勒扑了个空。
没一会儿，宋乔斯也回来了，也是一回来就在找林星觅。
最后林星觅回到公寓的时候，客厅里整整齐齐坐着她合作过的四个选手。
谁都知道，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林星觅一进门，就被四道视线盯上。
她顿了顿。
随后宋乔斯从她的身后走出来，询问：“你们有事？”
宋乔斯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看向林星觅的目光。
他稍稍偏头，对林星觅说：“你先上楼吃药，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林星觅虽然很喜欢他们的友善，但是现在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她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而且她刚好已经和宋乔斯达成了友好协议，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所以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宋乔斯面对。
于是林星觅干脆利落的离开。
剩下宋乔斯站在视线中间，声音淡淡道：“说吧。”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本来想找林星觅谈的。
现在宋乔斯出来算是什么。
所以突然之间，没有人在率先出声说话。
常勒第一个站出来，将一个银行卡递给宋乔斯，“这是我炒股挣的钱，你帮我交给林星觅。”
宋乔斯看了一眼，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勒不想多说。
虽然他已经在宋乔斯的面前暴露了一部分的信息。
但是重生这件事太玄幻了，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到那里去。
他现在想做的，只是把钱交给林星觅。
现在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节目组给的拍摄费用并不太多，拿着这笔钱傍身，总好过捉襟见肘。
宋乔斯慢悠悠地开口：“恕我直言，你只是在帮你自己，以为这样做愧疚就能少一点？”
说完，他冷漠地补刀道：“你欠她的，别说是上辈子，这辈子都还不清。”
常勒震惊到瞳孔紧缩。
旁边的三个人，也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
宋乔斯刚才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影射些什么。
他为什么会知道他们重生和做梦的事情？
但是宋乔斯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宣布了另外一件事。
“我和林星觅签约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人，你们不用再打她的注意了。”
说罢，宋乔斯直接离开了这里。
最后的一场直播很快就到了。
但是这次的直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不像是以前那种完整的节目，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颁奖晚会。
所有人都盛装出席。
林星觅穿上了一个用银线秀满的银白色高定礼服，最后出场，缓缓走上台前。
坐上了第一的位置。
林星觅全程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
她从极致黑暗的虚空中走出来，站到了这么光明的地方，让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看到她。
她就是视觉中心。
在这个时候，林星觅的内心反而格外的平静。
感动和泪水，在颁奖之前，她就已经全部拥有，现在只是缺少一个站在顶端的机会。
林星觅忍不住寻找人群中的季凡雯。
季凡雯的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祝福，正艳羡地看着台上的她。
上辈子，季凡雯是原主心目中的女主角。
但是其实，在生活中，没有绝对的主角和炮灰。
现在林星觅占着原主的身体，不管有没有拿到这个第一名，林星觅都要做自己人生中的主角。
在颁奖仪式结束之后。
导播把镜头给到了另一个舞台上的宋乔斯。
因为知道今天要上镜，他的头发被专门打理过，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他这里。
“在这个时候，我简单的说两句。”
在镜头下的宋乔斯，莫名多了两分斯文，像是在什么讲台上的教授，说出的话也格外令人信服。
他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节目中每一个选手的进步，并且祝他们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随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林星觅的事情。
“在这里我奉劝各位同行，请不要打林星觅的注意了，因为她已经被我签下来了。”
现场观众都是网络上随即抽签出来的真实观众。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下面一片哗然。
在此之前，网络上一直有人在预料，林星觅以后究竟会和谁签约，以后的发展路线又是怎么样的。
还有粉丝们最关注的，他们以后会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林星觅营业。
因为相对于什么都没有的素人来说，因为没有后续的资源支持，很多都是出道即巅峰。
后面会慢慢的沉寂，最后被资本榨干关注度之后，就会变成弃子，逐渐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所以很多人关注林星觅的后续计划。
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各种猜测一堆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隐藏大佬竟然直接截胡，直接和林星觅签约了。
直播很快结束。
今天晚会上林星觅一席银丝衣裙的动图，现在在社交平台上满天飞。
还有宋乔斯签约林星觅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网络。
某知名黑粉论坛。
“李涛，林星觅和宋乔斯签约的利与弊。”
‘众所周知，大佬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我很好奇是什么级别的合同，到底签了啥。’
‘大佬应该是真心想捧她吧。’
‘导演一直都很尊重几几，不像其他的选手一样总想着法子的占便宜。’
‘楼上的，叫什么几几，粉籍暴露了。’
半个小时里面，这个楼里讨论了百十来条。
这便讨论的正欢。
宋乔斯那边，已经将林星觅的发展路线大概规划好了。
他直接在微博上发了一个完美的时间记录表。
上面旅游、健身、调理身体，还有各种高奢拍摄资源，列的清清楚楚。
然后微博配文说：“放心。”
很快这个事情被搬回了论坛。
‘所以是真的吧？’
‘早就说了，林星觅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
‘林星觅的美貌世间少有。宋乔斯难保不会见色起意，’
‘别逗了，宋乔斯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请不要玷污我们导演一颗向往艺术的心。’
‘对，在我心目中，咱导演铁面无私，高风亮节！’
在宋乔斯的微博评论底下，网友们也全都是这么说的。
从来都没有把宋乔斯的行为联想到有一分的私情。
大半夜，#导演高风亮节#这个词条，被自发冲上了热搜。
顾昀办公室。
顾昀捧着手机哈哈大笑。
边笑还边给宋乔斯念这个词条里的留言。
‘就知道我们导演是个艺术家，坦坦荡荡谈合作，请不要恶意解读他们的关系。’
‘像宋乔斯这样专心做艺术的不多了。’
‘请不要把宋乔斯和那些普通男人相提并论。’
顾昀每念一句，就要笑个不停。
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旁边，宋乔斯不为所动，淡定的看着顾昀：“笑完了吗？吵。”
顾昀立刻收住，摆出正经脸：“笑完了。”
顾昀安静了几秒，但是是在憋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顾昀是知道的，宋乔斯这家伙，对林星觅没安好心。
但是现在网络上的舆论风向，把宋乔斯捧成了一个高风亮节的大导演。
他们将宋乔斯捧上了道德制高点。
这是褒奖，也是枷锁。
就意味着，宋乔斯不能突破这个枷锁，和林星觅发生点什么。
如果宋乔斯真的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口碑反噬。
估计林星觅的粉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热烈的给这个词条送热度，把宋乔斯大夸特夸。
“怎么办？”宋乔斯重复了一下顾昀的问题，然后回答，“当然是继续高风亮节。”
顾昀震惊：“你真的打算维持你的君子形象啊？”
“不是。”
宋乔斯解释：“林星觅很抗拒和人亲密接触，如果有人突破安全范围就会抗拒、不安，这应该和她的过往经历有关。”
顾昀是知情者。
听完，低声痛骂了一句：“这个畜生！进监狱真是便宜他了。”
宋乔斯眉眼舒展，面上一派淡定，“我已经派人去教训了。”
顾昀默默闭上嘴巴。
他忘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向是行动力超强。
“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放弃了？”顾昀不死心追问。
宋乔斯没回话。
顾昀盯着宋乔斯看了好久，突然说道：“怪不得你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么个表情。”
“没关系。”宋乔斯说，“千年玄冰也不是一天就能化的，我就先做高风亮节呗。”
最后他叹息似的来了一句。
“我等着冰化的那一天。”
顾昀佩服：“你真行。”
他今天真是看到情种长什么样了。
拍摄彻底结束了，选手们散伙饭吃了一顿又一顿，现在终于分别了。
当天晚上，其他人都被经纪人或者家人接走，只剩下林星觅一个住在公寓里。
宋乔斯在国内还有一个会要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菜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
顾昀非常识趣的消失了，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自从林星觅确定了宋乔斯合作伙伴的地位之后，两人相处异常的和谐。
宋乔斯问：“今晚一个人睡害怕吗？”
“不怕。”林星觅回。
她在虚空中一个人待久了，对独处已经免疫，根本没有害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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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工作了一个半月的工作人员，也在收拾剩下的东西，离开这里。
最后所有设想都存档进了公司的数据库。
微博上，每一个选手都专门发了微博，和节目告别。
有始有终。
全网也掀起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他们期待着能在未来看到更好的他们。
林星觅一个人躺在小床上，对面一直关的严严实实的帘子，现在毫无顾忌的敞开。
对面的桌子上空空荡荡，季凡雯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都被她带走了。
整个方将格外的安静。
林星觅闭着眼睛睡着了。
次日早上，她从床上醒来，安静的看着虚空处看了一会儿，突然叫出系统说：“现在节目结束，你可以把我忘掉的记忆给我了吗？”
“啊，这……”系统的声音有些心虚。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星觅问。
“那倒不是。”系统的声音正经起来，说，“其实我只是一个监控程序，你可以把我当成客服，我只负责解答。”
系统越解释，越变得心虚起来：“我之所以跟你说，会把缺失的记忆给你，是因为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等到节目结束，剧情走完，你的记忆就会恢复，但是至于怎么恢复，我不知道……”
林星觅打断系统的话，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系统：“你记住梦里的事情了吗？”
林星觅点点头：“对。”
其实林星觅经常做梦，只不过她醒来之后就会忘掉梦里的所有内容。
但今天，林星觅竟然记住了梦里的内容，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系统好奇，“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我变成了原主……我在梦里走了一遍她所有经历的事情，那种感觉非常真实，好像就是我亲身经历的一样。”
林星觅说：“所以我在想，或许是不是……我就是原主？”
系统：“所以你上一辈子的记忆找回来了？你就是原主？”
“本来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听你说完之后，我就确定了这件事。”
系统说：“恭喜呀，你终于找回自己的记忆了，几几。”
林星觅的眼睛里闪过迷茫。
她一直把自己和原主当成两个人，总觉得自己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
但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这其实是她自己的生命，她一直在救赎自己。
林星觅那些想要原主，看过的场景，听过的话，其实她早就实现了。
她就是上辈子，那个一直在绝望中挣扎的林星觅。
林星觅突然想起来，那些突然转变态度的男搭档。
或许他们也想起来了上一辈子的事，感觉自己背负着罪孽，所以才会对她突然这么好。
可无论怎样，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成了过去式。
无论过去怎么样，人总是要朝前看。
林星觅深吸一口气，起床洗漱，准备去楼下吃早饭。
结果她刚一下楼，系统就突然说道：“几几，你要不先看下手机，再下楼？”
林星觅打开手机。
热搜上的词条还是昨天那些。
只有其中的一个，好像换了一个词。
从以前的#导演高风亮节#，现在变成了#导演狼子野心#。
林星觅点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相机拍摄的视频。
她没来得及看视频，直接点进了评论区。
里面一片哀鸿遍野。
‘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导演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导演！’
‘呜呜呜呜我的宝贝几几，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感觉他好像要用眼神和声音把几几撕碎了。’
‘开下众筹吧，违约金是多少，今天高低把林星觅从他的魔爪下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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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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