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血战之后,秦家子弟的精神面貌明显有了变化。
之前他们端庄,正直,认真,严肃。
但现在,眼里有了血与火。
秦绝默默看在眼里,虽没有说话,但内心欣慰。
只要能调教得动,那就是好苗子。
“呜呜呜,地狱!杀人狂!疯了!”
“杀人,杀人,杀人”
原本超市里有三十多人。
现在只剩下寥寥十几人。
半数人都被诡异污染,死在秦家子弟的刀下。
薯片罐子倒在血泊里,棒棒糖无声哭泣,仿佛在诉说这里发生了多么骇人听闻的杀戮。
对于那些幸存者的恐慌,惧怕,畏畏缩缩的眼神,秦绝没有理会。
“收工!”秦绝挥挥手,准备去下一个猎杀地点。
“等等!!”浑身血迹的店员女孩扑到秦绝面前,眼泪已经干枯,求救般问:“能,能不能带上我?”
秦绝没有说话,店员女孩急忙扯了扯自己原本是纯白花边的袜子:“我很漂亮,我也很听话,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大哥你带上我,你要做啥我都可以”
秦绝的眼神始终都那么淡漠。
仿佛看透了人间万物。
他轻轻笑了,这笑意让店员女孩以为找到了曙光。
但秦绝却说:“在这世道,能活下去,是幸运,活不下去,是命运。”
“我只能告诉你,最近一个月,别害怕,别退缩,去面对灾难。”
“你如果能活下来,那你的人生,或许还有希望。”
“你要是死了。”秦绝耸耸肩:“那就死了吧,反正每天死去的人都能堆成一座珠穆朗玛峰。”
说罢,秦绝直接带着秦家子弟离开。
没有丝毫犹豫,那么决绝,仿佛自私的神。
“秦绝哥,我们刚才应该带上那个女孩。”
出了超市,秦淼小心翼翼的说道:“反正我们老秦家人多,还有秦绝哥在,她跟着我们应该能活下去,救一个人也是功德无限”
迎接他的,是秦绝那双寒凉到极致的眸光。
秦淼是大学生,有股愚蠢的清澈感。
秦绝逼近,盯着秦淼。
秦淼顿时低下头,不敢去直视。
秦风作为原本的秦家年轻一代领军人物,现在也是静静站在秦绝身后,面对此情此景没有说话,这让秦淼更加心虚。
“我告诉你,在这世道,想庇护天下,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秦绝用毫无家族情感的语气,盯着秦淼说,但同时也是讲给所有秦家子弟听。
“你没有本事,你就去揽瓷器活,出了问题,你有能力解决?”
“你有本事,哪怕你坐拥十万难民,哪怕这十万难民吸引来超五级大诡异,你只要能干掉,你就是神。”
“泛滥的善良,只会把你拖进深渊!”
秦淼小声点头:“我知道了,秦绝哥。”
秦绝回身,没再说话,继续朝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秦淼抬头看了眼秦绝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没有再说话。
路上,秦风问:“秦绝哥,我们去哪?”
“火葬场。”
秦绝言简意赅。
但短短三个字,却让所有秦家子弟心头一震。
火葬场那是什么地方,懂的都懂。
只是不少秦家子弟,反倒露出兴奋神色。
刚才在超市杀得那些小诡,不仅给了他们一些诡异,最重要的是消除了他们的惧怕心理和畏杀心理。
杀人和对抗诡异这两件事。
没有尝试时都怕得要死。
但只要有了第一次。
后面就会慢慢习惯。
火葬场。
老张是五十岁的老员工,在火葬场干了一辈子,面对各式各样的尸体都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但今天,他却被吓得神经兮兮,抱着一根消防斧躲在老板办公室瑟瑟发抖。
“老张,你到底要干啥?!”
老板不耐烦问道。
说着,老板把8864钛合金手机狠狠扔掉。
“妈的,什么狗屁手机,宣传的时候说得牛鼻轰轰,现在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一只妖娆的手捡了起来,俗称二奶的小蜜,不好看,化妆跟给墙刷大白一样,贴着老板的胖肚子:“哎呀,这么贵的东西,你舍得扔,都不舍得给人家买~”
“买买买,你这败家娘们就知道买?你除过买还知道什么?”
“你这么凶我干嘛啊?你还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嘛?”
老板被说得邦邦硬,打算原地开干。
忽然老张神经兮兮地说:“都别说话!”
老板刚想发怒,却发现窗外站着个人,顿时被吓得浑身僵硬。
只因窗外那个人,脑袋是烂着的,眼珠子耷拉在脸上,舌头和牙齿混合在一起,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老,老张,那个那个人是不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那个,车祸把脑袋压烂了的那个?”
老板被吓得哆哆嗦嗦。
结果那化妆跟刷大白一样的小蜜率先尖叫起来。
“妈的,蠢比,别喊啊!”老张低吼。
但迟了,老张回头,发现那颗被压烂的脑袋,只靠一根血淋淋的颈椎骨支撑,从办公室门口的窗口上伸了进来。
但没有看老张,而是直奔小蜜。
老板和老张都被吓得僵硬在原地。
那颗被压烂的脑袋凑到小蜜面前,嘴角溃烂的肉连接着皮扯动,笑了起来。
笑得越来越大,血肉模糊的嘴越来越大。
噗嗤一声,小蜜不再尖叫,脑袋被吞了进去。
随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响起。
小蜜的脑袋被吐出来了。
皮被扯掉,和大白混合,鼻子被压进脸骨里,血肉模糊的样子,也像极了车祸被压烂脑袋的模样。
诡异歪着烂脑袋,盯着小蜜的脑袋左看右看,时不时又吞进去咀嚼,像是在精心雕刻一件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艺术品。
“啊!”
老板尖叫一声,肥硕的身躯像是二级运动员一样跑了出去。
老张提着消防斧也哆哆嗦嗦地逃走。
“鬼哭狼嚎什么?”
冰冷的声音响起,老张愣在原地。
面对原本是堆满即将焚化的尸体的停尸房,现在却站满了提着刀的人。
而那些尸体,都被砍断脑袋倒在地上。
看样子像是刚刚爬起来过一样。
“喂?说话。”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张定定神,看到了面前的青年。
半敞开的衬衫,密密麻麻的纹身若隐若现。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这青年的双眼,四周竟然有一圈血痕。
此刻,这双被血痕包围的眼睛,正冰冷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