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的时候,容景珩还好好的,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阿遮等我带进去以后,屋子里面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容景珩就坐在床上,神情露着焦急。
看到我来的瞬间,这抹情绪才突然松懈下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阿元,你去哪里了?”
我上前想要让他扶着躺下,容景珩如今身上有伤,大夫在前面说过了,他需要躺下休息。
好不容易醒过来,更应该保重身体才是。
容景珩在我靠近的瞬间猛的扣住了我的手腕。
“阿元,我刚刚以为你走了,我派人将屋子找遍了,都没有你的踪迹。”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委屈,与他平日的形象很是不符。
我神情一顿,他已经在我面前表露好几次这样的模样,其实我心底想,他表现出来这模样估计就是为了让我心软的。
容景珩这般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将他与委屈脆弱联想在一起。
我开口安抚:“王爷,刚刚这儿人太多了,我出去透了透气。”
容景珩听到这话之后,似乎还是极不放心。
我将他这一系列的表现,都归结于他受伤。毕竟人受伤的时候,确实会脆弱些的。
开口道:“王爷,我会照顾你到病好的。”
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我受的伤,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容景珩对于我来说早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我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何种感情,可是看到容景珩在我面前那副难受模样,我确实会可怜心软。
我觉得的容景珩现在模样,就是害怕我离开。
我叹了一口气,可是等他病好之后我真正离开,容景珩又该怎么办呢。
容景珩究竟是有多爱那位女子,才会对我这位替身都如此珍惜。
若是在从前,有人将我当作旁人替身,我只会觉得这人简直大胆。
可是如今,看到容景珩这模样,我却觉得,他能够将我当作他的喜欢的人的替身,其实也挺好的。
容景珩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却得到这样的待遇,我有几分心疼。
容景珩看着我:“阿元,答应我,不要轻易离开,好不好?”
我没有回复,替他盖了盖被子。
我与他之间的这段孽缘,其实早就该斩断了。
我宋元卿,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
即便是如今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也是绝不愿意去当一个人的替身的。
容景珩没有得到我的回应,眼神之中明显闪过几分落魄。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可是这抹情绪却总是被我捕捉到。
我手一顿,突然便反应过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容景珩这是了解我的性子,想要利用我心软,陪在他身边,所以才故意展示出自己的脆弱。
我一直没有说话,将他被子盖好之后想要离开,容景珩猛的抓紧了我的手,退而求次。
“阿元,就算是真的要离开,也提前跟我讲,好不好?”
容景珩声音听着让人难受:“别让我突然找不到你。”
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这要求我没有办法拒绝。
“王爷,我不会突然离开的。”
我做事情,向来喜欢有始有终,绝对不会突然离开,让容景珩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我。
我咬了咬牙,将手挣脱开来往外走去。
绝不能够再次心软了,不能在这一段错误的感情中越陷越深,也不能够在明明知道,不能给对方回应的时候,一直不拒绝。
晚上,我没有再去看容景珩。
容景珩也没有再来找我,晚上陛下也特意来看了容景珩。
我在幕后远远的看了一眼,陛下还是同以前一般,身子瞧着硬朗,我一直敬爱他,看到这一幕也欣慰些许。
这两日,容景珩恢复的很快,最近我总觉得他好像在避着我,我待在府中两日都没有见他。
我想着,他估计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才这样故意避着我。
到了沈家寿宴的日子,我想起来与秦夜安约定的时间,将自己整理一番之后,便到了东来酒馆等他。
沈夫人的宴席,我准备了好几年前时新的布料,早就已经过时,且多多少少显得寒酸。
本来就是没有打算好好去给她过生辰的,就没必要花那个心思去为她选礼物了。
秦夜安比我来得还要早些,早就备了马车在那儿等候着。
“见过太子殿下。”
秦夜安看到我之后神情中闪过一抹惊讶:“你今日就这般打扮?”
我今日穿的很随性,就是平日普通襦裙。
我点了点头,认真开口:“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就是我平日审美。”
秦夜安打量了一会,半晌说出一句:“挺好看的。”
我点头:“太子殿下谬赞了。”
穿成这般模样,也能违心夸赞,太子殿下人其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