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矮小的身形心说这人眼熟,而且叫卖烧饼,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绿帽祖宗武大郎么?!
仔细一看,他还真的带着一顶绿色的毡帽。
“三寸丁,来两个炊饼。”一个身负包袱的读书人正好走过说道。
武大郎笑着脸将担子放下,从里面拿来了烧饼。
至于为什么人们叫武大郎三寸丁,那也是有来历的。
古时三寸丁是指人身材矮短,这很容易理解,丁似多用于男性,比如古代兵制三丁抽一。
三寸高的男子,是夸张,如同现在形容矮人没有三块豆腐高,另外,有人将三寸丁解释为棺材钉。
谷树皮,“谷”是“榖”意思,谷树皮写做谷树皮,则有可能榖树皮之误。发现谷和榖的不同了吗,左下角一个是禾一个是木,从宋代两者开始使用趋于混同。
榖树,又名楮树、构树,树皮可以造纸制衣,然而楮树皮不是很斑麻粗恶,起码在树木里不是树皮最粗糙的。
所以这两者合在一起,就成了形容武大郎的最佳比喻,又矮又丑,皮肤发黑。
不过那烧饼却是十里飘香,我也走了过去,我说道:“这烧饼给我来两个。”
“行咧,客官你稍等!”他一边拿烧饼,一边说道,“官人是外地人吧,这口音不对。”
“是啊,我是来这里买粮草的,我家大旱,乡亲们凑了点钱过来买粮食,你这里那里有?”我说道。
“有,清河县最近几年风调雨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
粮食,你往这西街直走,就有两家,一家是西门家的米店,另外一家则是东门的大户人家,他家的米实惠,名头是万顺米行。”武大郎细心的讲解道。
我看到了武大郎,也知道了一个事情,我便对着系统说道:“眼下武大郎出现,这应该不是历史,而是传记吧?”
【叮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宿主切莫较真。】
我哭笑不得,对系统是彻底无语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历史上的武大郎可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武大郎乃是七尺男儿,贵为天朝公务员,却说成矮穷挫的烧饼郎。
而潘相夫教子,实乃知州家闺秀,却被硬辱为偷汉子的裁缝女。
几百年来,潘一直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简直就是妖艳、浪荡、狠毒的典型。
水浒中,为卖炊饼的矮子武大郎之妻,因与西门庆有染,毒杀武大郎,最后两人恶行曝光,均被武大郎的弟弟武松所杀。
后来一书撷取此段故事加以创作,以潘为女主角,并将其描写成不折不扣的荡·妇,简直变本加厉!
真正的历史其实是这样的,武植少年贫穷,曾有好友黄堂资助。
武植不辱才学,考得功名。
然而这位好友却因怀才不遇,家境日渐贫寒,加之家中发生火灾,他想要投奔武植。
原打算依靠情谊谋个一官半职,但武植待他好酒好菜,却始终不提携他。
黄堂便认为“武大郎乃真忘恩
负义之辈”,一气之下,不辞而别,并在回乡路上到处散播谣言他编写了许多谩骂讽刺武大郎的小故事、歇后语,见村贴村,逢店贴店,村村说唱,乡乡张贴,谣言惑众,极尽对武植恶意中伤污辱影诋毁之能事。
另外,曾被武植治罪过的乡里恶少西门庆的助纣为虐,同流合污,于是沿途传遍了有关武大郎的粗俗之词,武清官的形象被毁于一旦。
谁知,待他回到家中,武大郎早已派人送来了银钱,帮他修房盖屋,置买良田。
这时,他才发现武大郎决非知恩不报。悔之晚矣,覆水难收。
加上一些文人墨客借题发挥,因而谬种一传再传。这些杜撰的故事很快传遍各地。
进而将武植、潘名声毁尽,也给潘、武两姓后人带来灾难,清河县的潘家和武家几百年来再不通婚。
然后人们以讹传讹,就被编入了水浒之中,水浒的英雄大多都是符合历史,但少部分却是杜撰而来的。
如此一来,我便知道了,这和三国战场一样,被添油加醋,比如三国中并没有三英战吕布之类的打仗,也没有貂蝉,只有任红昌,当然貂蝉本名叫任红昌,也算不得杜撰。
既然是水浒传记中的半虚半真的历史,我倒是可做做文章了。
“官人?”武大郎凑近了说道,“您要是不认识路,不如就让我给您带路?”
“没,我是想到了一个英雄。”
“哦?”
“请问阳谷县步兵都头武松是你什么人?”
我话音刚落,武大郎欢喜道:“那是我兄弟!一奶同胞!”
“我曾经见过武松兄弟,武松兄弟身长八尺,身子健壮,可是阁下……”我故意这么说。
武大郎叹了口气:“小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养弟弟,于是就好吃好喝都留给他,后来等我弱冠了,身子还不长,就知道自己已经因为长久的吃不饱,不长个了,好在我家兄弟很出息,有了他我也不用手乡里冷嘲热讽了。”
“那武大哥家中可有妻儿老小?”我又问。
武大郎笑了:“谁家的姑娘敢许配给我?我不求婚配,只求我兄弟将来娶上媳妇之后,自己能够混个大伯当当!”
武大郎虽然在笑,但言语之间都是不敢。
我叹了口气,心说武大老实,并不是什么恶人,倒是也可惜。
我眼珠子一转:“等等,武大哥你说,这东门这家米行,主人家是谁?”
“张有财!”
一听到这三个字,我虎躯一震,那正是想要玷污潘,却被悍妻发现,然后将潘下嫁给武大郎的罪魁祸首!
我说道:“谢谢老哥哥了,那我现在就去买米买面!”
“好咧,您走好!”武大郎收了钱,继续挑着担子过去了。
我身边的伍云召说道:“大哥,咱们这是准备去买米了?”
“是,你去买一辆拖拉的马车。”我将一锭银子放到了伍云召的手上:“多出来的钱,买些酒水,回去和兄弟们吃喝。”
“好咧!
”伍云召拿了钱,欢快的如同燕雀一样,立刻飞走了。
来到了万顺米行,那伙计瞅了我一眼,笑脸相迎:“这位官人,是来买米面?”
“对。”我上前一步,却听得屋内骂声连连。
“好你个小娘皮,背着我,勾搭我们老爷?!是不是你要来碗毒药将我给毒死啊,然后自己做大?!”
“娘子,你少说几句,刚才是误会!”一个汉子的声音传来。
“你个忘恩负义的丑东西,什么误会,你将这贱人压在了床上这是误会?这贱人身上就剩下一个这是误会?!你这是当我痴呀,还是当我傻?是不是我一时不注意,你就准备娶小的了?!”
“哎哟喂,罪过罪过啊!我怎么敢啊!”
忽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传来:“夫人,是奴婢错了……呜呜呜……奴婢刚才在洗衣服,但是老爷过来,求夫人不要打了!”
“就打你,打死你个小娘皮!”
说话间,门口的小厮赔笑:“主家的家事,让官人见笑了。”
“不妨,我进去看看。”我说道。
那小厮正要阻拦,但我前脚一进,依然进入了院子里面,发现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被绑在了树上,双手上吊,赤身不挂,身上跳跳鞭痕,血渍连连。
我看到了这模样,远处嘴角有大痣的丑夫人说道:“哟,哪里来的俊朗官人,是来做买卖么?”
“对,不过看到你们这里正在打骂,所以我过来看看,可不要闹出人命。”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