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出门儿把老彪子找出来的一只鸡、30斤袍子肉、猪骨头、狍子骨头用麻袋装了绑在后车架上。
要说这二八大杠是真能承载,下午那堆东西就不轻,现在也是,骑着一点儿不费劲儿。
跟几人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就往家赶。
到家时已经12点多了,也没惊动家里人,到了门口把车子扔进空间,偷偷摸摸摸到了后院,打开了约定好的门儿溜了进去 蜀锦地衣丝步障。
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
玉砌雕阑新月上。
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
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
酒力渐浓春思荡。
鸳鸯绣被翻红浪。
清晨,5点多钟。
天还没有完全亮,正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
长工李师傅就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蹑手蹑脚地下地穿衣服,穿鞋,轻轻打开门。
出门前还看了一眼床上那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人。
放轻脚步回了外院拿出自行车装作是刚回来的样子弄出抬车子的动静。
这时正好大姥从倒座房出来。
“学武才回来”
李学武打着瞌睡道“收拾了半宿,我又去在街道上看了看巡逻的厂护卫队,好久没查岗了,这才刚回来”
说着把车梯子一支,将狍子肉递给大姥说道“这是10斤狍子肉,您帮我送家去吧,我实在是困,再睡个回笼觉”
说完便拎着剩下的东西回了倒座房,把东西扔进厨房,去炕上就着大姥的被窝儿开始补觉。
睡觉前还嘀咕这“这一宿可真够累的”
说完自己又觉得有点歧义,坏笑着嘀咕了两句“上半宿为兄弟累,下半宿为“兄弟”累,男人就是累啊嘿嘿”
嘀咕完便打起了呼噜。
这一个回笼觉儿睡到8点多,听见窦师傅和闻三儿来找才醒来。
闻三儿用四辆三轮车把自己四人的行李和衣服等全部家当搬来了。
进屋就看见四白落地规规整整的大屋可是高兴坏了。
这可比那边的猪窝强多了。
地上还有大姥这几天打的一个书桌,闻三儿便把自己的藏书放在了桌子上,这货一直自誉为文化人。
文化人又把桌面儿上的书倒了个顺序,看了看,又倒了一个顺序,因为最上面的磨损严重的什么梅的两本书有损文化人形象。
李学武跟闻三儿要了钥匙,嘱咐了一句让他中午给小院儿那边工人送饭,便领着窦师傅一行人来到闻三儿的小院儿,准备今天就开始施工。
闻三的小院儿很简单,只有坐北朝南的一幢三间瓦房,院子里除了那口杀猪用的大锅没别的建筑物了。
窦师傅进屋看了看,结构还行不需要动结构,只是把炕重新搭一下,顶棚重新吊顶,墙壁粉刷白灰,地重新铺一层砖,再把厨房按照倒座房的标准弄一下就行,还能余出几个人把闻三儿家的家具翻修一下。
李学武在门口等着窦师傅,见他出来便问道“这边儿几天能完工”
窦师傅想了想说道“这边儿可比倒座房强多了,一天就能完事儿,我还有功夫帮你把窗户翻新一下,你明天晚上就能住进来了”
李学武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钱够使吗”
窦师傅迟疑了一下,说道“您再给我一部分吧,西跨院用了挖掘机,北房仓库的地下室已经挖好了,其余房子的地基也挖好了,这边完事就能建房,钱有点儿不够”
李学武看他实在,做工真的卖力气,没等他说完从兜里拿出了500块钱递给他。
算上先前给的已经1000块了,尾款大约么还有500块,应该能用到完工。
窦师傅见李学武爽快,自然不会糊弄,指挥着工人开始改造这个小院。
李学武看时间也不早了,骑上自行车就去了轧钢厂。
同早上值班的魏同在门口聊了一会儿,现在都过了上班的时间,工人们早都进完了。
早上的检查并不算太严格,因为工人来的时间点儿不一样,所以没怎么排队。
领导定下早上检查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查破坏份子和替工的,所以早上的检查多是查工作证,就是后世的打卡上班。
现在厂区内像是棒梗那一类的孩子们从大门已经进不来了,无关的人员必须在门卫登记 严格的检查带来的是稳定的秩序,轧钢厂厂区再也没有乱跑的孩子和晃晃荡荡的外来人,就连进来买饭票吃饭的都得登记,来的人嫌麻烦也就不来了。
李学武去自行车停放处存了自行车,便回楼上继续写材料,争取在这周内完工。写了有几千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穿上皮夹克出了辅楼,溜达着去了主楼三楼董文学的办公室。
敲开门董文学也在写材料,抬眼看了他一下,摆了摆手让他随意,就埋头继续写了。
李学武见桌上的茶杯空了,拿起茶杯试了试温度,见是温的,走到门口的茶柜上续了一杯水,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一起端着回了桌子旁。
将董文学的那杯放在了他前面,打开了盖子。
自己则是抱着茶杯暖手。
这董文学是世家子弟,家里长辈都是文化人,更是最早闹革命的,所以性格即有杀伐果断又是温文尔雅。
喝的茶也是清香的好茶。
李学武不懂茶,知道的无非是什么乌龙啊,龙井啊,毛尖儿一类的,连红茶、绿茶都分不清,但是只要是董文学常喝的,一定错不了。
写了有一阵,董文学的左手晃了晃,但是没抬头,还在写。
李学武拿起桌上董文学常抽的中华烟抽出一根儿用火柴点燃了,抵在董文学的左手食指边。
董文学顿了一下,左手食指夹住香烟吸了一口继续写。
见他抽,李学武也没客气,自己拿出常抽的大前门,点上一支,边咕嘟烟儿边看董文学放在桌子上的。
这书现在该看了,这是后世被称作屠龙术的书,得看出门道,而且必须得融会贯通。
边看边想,不知不觉入了神,没有察觉到董文学已经写完了,正在喝茶。
李学武是被来送材料的厂办秘书惊醒的,见董文学给秘书签了字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