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年是否开恩科?”
“陛下登基,是否要大赦天下?”
朝堂上,礼部的官员站出来询问周念,周念想了想就道:“恩科放在七月,热就热一点,这点困难朕相信学子们还是能克服的!”
“恩科七月,秋闱照旧,礼部就一并安排下来!”
“至于大赦天下就算了,放了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并不是在行善,而是在对受害者作恶!”
“不如朕从私库拨出五十万两银子来给各地幼慈院添些东西,这笔银子是朕做善事,不管是采买东西还是别的,朕不允许发生任何贪墨!
若有贪墨者,一旦被朕发现,就斩断双手,以儆效尤!”
“陛下英明!”众臣纷纷应声儿。
“诸位还有没有要禀奏的?”周念问众臣。
众臣纷纷摇头。
周念就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禀奏的,那朕倒是有事儿,这次朕登基之日经历刺杀,以及上次父皇被大皇子谋害,逼宫,长乐郡主跟安阳侯有大功劳。
朕册封长乐郡主为镇国长乐公主,册封安阳侯为安阳公,世袭罔替。册封永泰郡主超品护国夫人,并保留郡主身份。
册封太医署署令娄恒明为康安伯,袭五世。
册封首辅阚闻朝为安国公,袭五世。
册封孙哲为沐恩公,袭五世。
册封施文鼎为忠勇伯,世袭罔替!
册封……”
新皇上位嘛,要笼络自己人,大肆册封免不了。
幸好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各种收拾人,空出来一批爵位,不然周念拿什么册封这么多人?
周念这一顿封,朝中有人高兴、有人心酸、有人眼红、有人嫉妒,有人愤懑。
但无一人敢二话!
满朝文武,无人敢欺周念年轻。
周念很满意。
娄院正下朝之后就跟阚闻朝一起走,他要去天牢看姓古的!
姓古的已经宣判,满门抄斩。
秋后处斩!
到了天牢,娄院正见到了古老头儿,这回古老头儿的头发白完了。
他隔着栅栏看着红光满面的娄院正,先是愣怔了一会儿,然后冷笑道:“你来看我笑话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娄院正也没跟他谦虚,他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
“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我要看看你成为阶下囚的模样!”
“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册封我为康安伯,还是世袭五世的那种!”
“怎么样?”
“当初你费尽心机,不惜出卖良心干那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没得到的荣耀,被我轻松得到了,你气不气?”
“难不难受?”
古老头儿果然被他给刺激了,他扑过来紧紧抓着栏杆嘶吼:“不可能!”
“你骗我!”
娄院正叉腰笑道:“骗你?凭你也配被我骗?”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区区一个太医就想着改换乾坤?”
“我呸!你自己撒不出来尿照镜子,可以跟着狗跑,等狗撒尿的时候你就去照一照,瞅瞅自己个儿到底长啥模样!”
古老头儿:……
这还是他认识的娄老头儿么?
他怎么有种再看赵老太太的感觉?
还是说这些人跟赵家人接触久了才变成这般粗鄙不堪的?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娄老头儿竟然被册封伯爵了!
他当初答应大皇子也是因为大皇子将太医署令的位置给他,毕竟医者想当官很难很难,因为医者属于匠籍!
可为什么楼老头儿行?
娄院正就喜欢看古老头儿恨他又咬不着他的样子,就喜欢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
“你知道我为啥能封爵么?”
“是因为我站对了队伍!”
“跟你说喔,长乐郡主知道吧?陛下册封她为镇国长乐公主,镇国公主晓得伐?那可是跟亲王地位比肩的存在!”
“啧啧,说起来你还自称是镇国长乐公主的老师,你们还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怎么你就带着孙子混成了秋后处斩,人家混成了镇国公主?”
“真不知道说你是眼瞎还是天生带霉运,不然放在眼前的大腿都让你给错过了。”
“抱大皇子的大腿,你说你这眼睛得有多瘸?”
镇国长乐公主……
古老头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他颓然瘫坐在地,娄院正的话如刀锋般割着他身上的血肉,一片又一片,割掉了血肉,露出了骨头。
一直在角落里呆坐着的古玉听到赵香柚被封镇国公主之后就缓缓抬头,木木地看向娄院正。
而娄院正此刻想到的是在漫天的冰雪中,他的所有儿孙,他堂兄弟的所有儿孙密密麻麻地跪了一片。
那天,刽子手的鬼头刀已经高高举起,如不是少安来得及时,他们娄家满门百多人都将成为刀下亡魂。
包括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同样是诛满门,他家人丁兴旺,人命多。
而古家就两个人。
娄院正觉得亏得慌。
不是他恶毒,也不是他残忍,是那天漫天的风雪冷了娄院正的心。
娄院正看过来的古玉道:“你本来不必死的,你要怪就怪你的好爷爷,当初他但凡存一点点善心,放掉我们娄家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尚在牙牙学语的孩童……
如今。
本伯也会念念当初的情分,想法子去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
可你的爷爷实在是太狠啦。
他当初不做人,如今我也没法子跟畜生讲人的道理是不是?”
“噗……”古老头一口血吐了出来,怨恨地盯着娄院正。
娄院正满意了,他欣赏了一会儿这古老头的惨状,等到有狱卒来催促他了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叮嘱狱卒:“……一定不能让他们自尽,要是他们有毛病立刻去太医院找太医来给他们看!”
“一定要让他们健健康康地熬到处斩的那一天!”
斩立决跟秋后处斩的区别就是,斩立决不折磨人,说杀就杀,秋后处斩很折磨人,人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会慢慢地崩溃……
从天牢出来,娄院正神清气爽,他跑了一趟赵家,得知赵香柚在女学那边儿的别院。
娄院正不顾天色已晚,马不停蹄地赶去。
虽然秦少安下令赵香柚不见客,但娄院正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人们去禀报秦少安,秦少安也想让娄院正给赵香柚请个平安脉,就让他进来了
娄院正见到赵香柚先跟她行了个大礼,然后就嗷嗷哭了起来。
跪着哭的。
秦少安去把他搀扶起来,老头儿坐到椅子上之后哭得更凶了,嗷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