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六:长乐郡主善良又可爱。
美丽又活泼……
赵香柚的神经粗壮到连崽儿的心意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别人的心意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病人是她的狂热唯粉。
给翟六检查完了之后,她就命人放翟六的母亲进来看他。
然后她悄眯问翟大夫人:“大夫人,您家六公子以前有口吃的毛病吗?”
翟大夫人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赵香柚忧愁道:“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脱离危险了,再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只是可能他受到的惊吓过度,人变得口吃起来!”
“身体上的病我能治好,可是精神上的疾病我无能为力!”这可咋整啊?愁人!
三丫这个死丫头造孽哟!
造的大孽!
翟大夫人也惊呆了,合着小六那孩子身体好了人变口吃了?
“要是小六落下口吃的毛病,我们家老夫人肯定是受不了的,郡主啊,您跟永泰郡主说一声儿,也好叫她老人家先有个准备!”
小六落下口吃的毛病,家里老夫人跟老二家的肯定是要去郡主府讨要说法的,到时候她拦不住啊!
赵香柚点点头,她跟翟大夫人道:“还得劳烦您多帮我盯着点儿,若是他好转了就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儿。”
“放心,有啥风吹草动我一准儿通知你!”拿人的手软,这个耳报神她当定了!
赵香柚忧心冲冲地回去把情况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抬手抚平她额头上的皱皱,十分不以为意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做的孽谁还,你甭操心这些!”
“既然那翟六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也就不用再管了,那是太医院的事儿!”
“三丫作的孽债不用你背,今儿没时间了,明儿你就跟少安俩去打猎去!”
“来都来了不去好好玩玩儿玩儿简直白瞎跑这一趟!”
“你也别担心我解决不了这件事,你阿奶虽说不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但也活了好几十年,大不了豁出脸面去,反正脸面不值钱……”
老太太叭叭叭地跟赵香柚一顿说,赵香柚总算是放松了心情。
也对,三丫闯的祸三丫负责,她也只是心疼阿奶,担心阿奶,但是阿奶既然说有法子处置那她就不管了!
她也想去打猎!
毕竟来都来了不去打个卡拍个照怎么行?
放下心中石头的赵香柚立刻开开心心地拉着崽儿去准备东西,打猎用的弓箭,马匹……
他们把自己的马带来了,不用皇帝准备的马。
把东西准备好了之后,两人就去找四丫和公主她们,四丫跟永嘉公主以及阚二姑娘十分投缘,她们都没去外圈骑马打猎,而是找了个树冠很大很大的树下,铺了毯子设了案几,盘坐在毯子上喝茶吃点心讨论诗文或是杂记什么的。
三个姑娘讨论得津津有味,不时有小风儿吹着,又凉快又惬意。
若是坐累了想躺一躺,那就命人将屏风围起来,有人守在外头,她们就在树下躺一躺别提多舒坦了!
赵香柚找过来的时候就很羡慕她们,也忒会玩儿了吧。
她脱了鞋子上去就靠着四丫没骨头似的躺了下来,想吃水果,就指一指桌上的果盘,四丫便用银签子扎给她吃。
哎呀,享受啊!
听着四丫她们说书,还能有人投喂,躺平的咸鱼人生果然是终极快乐!
赵香柚跟四丫她们在一起,秦少安正想着说不然去林子里瞅一眼,结果就被皇帝给叫走了。
等到了傍晚,打猎的人们都陆续出来了,这回大猎物都多了很多,比如野猪豪猪怎么的,但虎豹熊啥的没人能得手。
或许皇帝还没命人将这些东西放出来。
二郎带着纯宁在林子里浪了一天,在好兄弟们的帮助下纯宁猎杀了一头鹿,高兴得不得了。
她把这头鹿送给了皇帝和皇贵妃,皇贵妃和皇帝都很高兴。
皇帝一高兴,就赏赐了纯宁不少东西,至于儿郎,皇帝有意忽略。
晚上皇帝命人弄篝火晚会,命御厨将大家进献的猎物都烤了,然后所有人一起喝酒同乐。
想跟着老郡主蹭饭的卫国公:……
呜呜噫噫,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一晚上君臣同乐,少年青年们围着火堆和舞姬们一起载歌载舞,二郎心里装着纯宁,好几个舞姬都来拉他他也没去。
三郎也没去,他打了一天猎怪累的,这会儿只想瘫着,恨不得连吃东西都有人帮他嚼,怎么可能去火堆旁当猴儿?
况且火堆旁耶,不热吗?
一直暗戳戳盯着二郎三郎的皇帝微微点头,这些教司坊的舞姬若是没有他的安排,怎么敢去拽这些少年郎们跳舞?
皇帝满意,纯宁跟永嘉也很开心。
是个女孩子都不喜欢自己在意的男生跟别的女孩子亲密接触!
二郎起身去净手。
猎场恭房少,二郎去恭房的时候全满,他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干脆去恭房旁边不远处的树下放水解决。
反正乌漆嘛黑的没人能瞅见。
“还请公子放尊重些!”
“本公子摸你是给你脸,你个奴婢秧子清高什么?”
“公子不可……”
“求您了放过我吧!”
二郎还没放完水就听到不远处有宫女慌张惶恐的声音,黑灯瞎火地差点儿没把他的尿给吓唬没了。
二郎使劲儿尿完,提了裤子就跑。
藏在不远处林子里的男女:?
男人盯着二郎跑开的方向:“卧槽!赵二这个怂货是不是男人啊?”
女子轻笑:“方才瞧着点儿影子,似乎比公子更男人!”
男人冷哼一声,他咬牙道:“你走吧!”
女子忙拉住他:“您答应给的银钱还没给完呢!”
男人气死了:“事儿都没办完!”
女子不依不饶:“又不是我的错,是赵二公子没英雄救美的心,这可怪不着我!”
男人没办法,只好将银子给她。
两人散开之后就分头走,走到灯光微亮的地方,带着侍卫往净房这边走的二郎跟舞姬擦肩而过。
到他放水的地方二郎就指着不远处道:“刚才我就听见那个地方有女子呼救。”
举着火把的侍卫们四下搜查,却啥也没找着。
他们来跟二郎说,二郎抠了抠脑袋:“我明明听见的呀,难道是这边儿太黑了我自己个儿吓自己个儿?”
侍卫们纷纷看向他,这么大个块头胆儿这么小的么?
“二公子紧醒些也是没错的!”侍卫头子拱手跟二郎道,没找到要找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二郎便是心有疑惑,也只能作罢。
……
鲜玉岫喝着酒看着舞姬们妖娆的舞姿,心里想的是二郎这会儿被舞姬缠上的情景。
只要舞姬缠上二郎,他的人就会立刻引人去看。
到时候只要舞姬一口咬定赵二轻薄于她,赵二就休想尚公主。
这种阴人的手段他多得很,赵二想跟他抢纯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配不配!
“公子……”鲜玉岫正想美事儿呢,忽然耳边便凑过来一个人。
鲜玉岫吓了一跳,刚喝进嘴里的酒瞬间就呛气管儿里去了。
哎呦这滋味儿……
差点儿没弄死他。
下人们连忙抚背的抚背,端茶的端茶,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缓过劲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手给了那人一耳光,手劲儿之大,直接将那人打了一个踉跄。
这边儿动静儿太大,惹得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
不过鲜玉岫被分的位置很偏僻,大部分的宾客还是没看到他这边儿的狼狈样儿。
“你要死啊!”鲜玉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摆手让其他人退开,又低声问来人:“可得手了?”
来人苦巴巴地回话道:“回公子的话,那赵二不是男人,听到有娇滴滴的女人呼救转身就跑,眨眼工夫就没了人影儿!”
鲜玉岫:……
此刻他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疯狂奔腾,把他的心践踏得泥泞不堪。
赵二……
真行!
真的!
换作是他早就蹦跶出来英雄救美了,赵二居然……居然跑了!
“是不是你们的声音小?”鲜玉岫十分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结果。
来人摇头:“公子,要是声音小他也不会跑!”
鲜玉岫恶狠狠地道:“真他娘的晦气,他既然这么怂,那就给他来点儿狠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向二郎位置的眼睛满是怨毒。
说完,鲜玉岫从袖子里摸了一粒药丸来给他:“手脚麻利点儿,别让人发现了。”
来人忙应下,瞅着四下并没有人关注他,就拿着药丸走了。
这人经常帮鲜玉岫办这种腌臜事儿,对于下药这业务不要太熟练。
他先让人去将往赵二郎那边儿送酒的宫人绊倒,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药丸扔进一名宫人端着的酒壶中。
“哎哟,那边儿赵二公子催促着要酒呢,这位姐姐你赶紧给二公子送去吧。”
被提醒的宫女连忙端着托盘匆匆去赵二郎的席侧,将酒壶放在他的面前,再将他案上放着的酒壶拿走。
鲜玉岫的人远远儿地看着二郎拿起了宫女送去的酒壶,脸上就露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