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百户,魏百户!”赵香柚拉着秦少安咋咋呼呼地往外院儿跑,魏钺在跟人说话,他派去城里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你先下去吧!”
“是!”
“见过小神医!”这人出门时间赵香柚跑来,就十分恭敬地跟她拱手。
小五早上就醒来了,而且他们都看见了小五被割掉的那截儿肠子,什么叫肠穿肚烂……
很多人用这词儿来诅咒别人,盖因这个词儿实在是恶毒。
若是小神医不给小五治疗的话,肠穿肚烂就是小五的下场。
小神医用真本事征服了他们所有人!
魏钺见到赵香柚也十分的高兴,他也恭恭敬敬地给赵香柚鞠了一躬,恨不得把脑袋都杵到地上去。
小丫头不仅仅救了他的三个命根子,还救了他的兄弟。
“你能不能送我们去云州府?”赵香柚问。
“去云州府?”魏钺有点为难:“为什么要去云州府?你可知如今各处都在缉拿大丫,我想的是将大丫他们母子带去西北。”
说完见赵香柚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善。
他忙解释道:“那啥,我……我就是想着祝家的手伸不到西北去……在西北的话……我……我……我会护住她的。”
秦少安鄙夷地看了一眼魏钺,毫不留情地指出:“魏百户这是要让大姐隐姓埋名一辈子,且这辈子还得躲躲闪闪,有家难回?
若这就是魏百户的维护,那咱们不稀罕!”
魏钺:“我……”他忽然很颓丧,别说这样的日子大丫会不会乐意过,就是他,他也是不忍的。
赵香柚:“魏百户的好意我们心领啦,我大姐姐是不会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哒,这样对孩子也不好。”
“只要您将我们送去云州府,我们就有办法洗清大姐身上的嫌疑。”
见魏钺下不定决心,秦少安就道:“我们去州府找府尊大人,府尊大人欠着我们人情。”
赵香柚歪头看秦少安,噫……崽儿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变坏啦,也学会了撒谎。
府尊大人长啥样他们都不知道。
魏钺不疑有他,便答应送他们去府城。
毕竟秦少安他打不过,赵香柚的医术又惊人,这样人让府尊欠人情很正常。
“那小五……”魏钺怕送走了赵香柚他们,小五这头没人看着他不放心。
赵香柚道:“三天后出发,大姐姐还得再修养三天!”剖腹产四天五天就能出院回家休养啦,到时候他们离开就没问题。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改造一下骡车,将骡车弄得舒坦一点……”赵香柚道。
“行,这事儿我让下头的人弄。”魏钺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
“魏百户,外头什么情况你跟我们说说吧,还有大姐姐的事情,你为何要去救大姐姐?你想想清楚喔,若是要骗我们或者是隐瞒我们什么的话……
呵呵呵……”
最后几声儿呵呵呵送给魏钺自己品。
魏钺:……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他先将外头的情况说了说,无非就是榆林县辖区以内全部发现了赵大丫的缉捕令,衙门的人在到处找大丫,至于榆林县以外他们暂时还没打探到。
不过既然三天后要送几人去云州府,魏钺打算立刻派人去云州府以及这一线打探情况。
至于别的……
魏钺陷入挣扎之中,赵香柚也不催促他,坐着无聊,干脆爬到秦少安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还将小脸儿贴在他的脖颈边儿。
秦少安偏了偏头,也用手扯了扯小丫头的手,结果没扯开也就破罐子破摔似的放弃了。
半响,他的脸上浮现出沉痛的表情来:“我……我的同胞姐姐魏柔是祝老狗的第二任妻子……她……她不堪受辱,撞柱自尽……”
说到这里,魏钺的眼角滑落出两行清泪来。他选择说出往事,是因为祝家那几个畜生的确是死了,他的仇算得上已经报了,还有……如今他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魏钺信任秦少安跟赵香柚,其实也谈不上信任不信任,他孑然一身,并不怕秦少安跟赵香柚出卖他。
这些秘密,随着那些畜生的死亡,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他眼底恨意翻涌,双拳亦是握得紧紧的。
“那个时候,我在外服兵役,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读书的弟弟,我弟弟的书念得很好,却在我姐姐死了之后落水身亡,我爹去救,也没了性命,而我娘遭不住打击病倒,没过多久就跟着去了……”
“后来我在战场上立功受封百户,大将军赏了假期让我归家,归家之后却……再后来我就隐姓埋名,去查他们的死因,发现他们的死因有问题,我弟弟会虬水,我爹也会虬水,他们怎么会都没了?
而且小时候我弟弟虬水的时候脚抽筋儿,我爹是教过他如何在水中应对这种事儿……
再有,他们落水的那条河无论如何我爹跟我弟弟都走不到那里去,想虬水我们村儿就有一条河,何必舍近求远,去临县的河虬水?
并且那天并不是我弟弟私塾的沐休日……
我发现了这些疑点,又想法子混进祝家,打探我姐姐的死因,有一次就碰见祝老狗他们父子四人在欺负大……你们姐姐,我才知道,知道祝家竟然是地狱……”
“再后来,我查到了我姐姐是在祝家受辱自尽,便想弄死祝家人给姐姐报仇,可就在这个时候,边关告急,我不得不返回西北,等我打完仗带着人回来再潜入祝家,便知祝家几个畜生要对你们大姐下毒手,于是我就安排布置,想将你们大姐救出来……”
他说得是实话,只是隐瞒了一些大丫的部分,因为他不知道大丫的心意,若是大丫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赵香柚听得津津有味……呸!是目瞪口呆。
这是一出复仇大戏啊!
“那祝家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祝家为啥多了那么多守卫,那些守卫和狗又是来自哪里?”
魏钺道:“这件事说来蹊跷,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兵,那些狗应该是权贵们养的那种猎犬。
我听我们大将军说过,说京城有皇家猎场,猎场里就养着不少猎犬供皇家人和权贵们在打猎的时候驱使。”
“猎场别的地方也有。”秦少安提醒道,“且猎犬并非皇家猎场独有。”
魏钺颔首:“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这次我回来就顾着将大丫救出来,还没腾出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