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瞎担心,他们不会有事儿的!”洪剑十分淡定地道,其实他心里慌得一匹!
他们担心的洪剑一样担心!
所以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命二丫把药铺给关了,同时将人全部从县里带回村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村里这一亩三分地给守好了。
另外,他也没闲着,在得知消息之后,就立刻动用了自己个儿在县里和府里的人……
“可是若没事儿咋一点儿消息都不往家里送?洪先生,我们想去府城找找人去……”林大喜十分担忧地道。
六老太爷跟七老太爷他们也纷纷点头。
洪剑板着脸道:“胡闹!”
“你们派人去府城找,你们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们么?去了也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除了白瞎钱,没有任何用处!”
众人闻言就觉得他说得对,可是他们着急啊:“那咋整啊?”
“可不是,老太太他们一天没信儿,我们就不能安心地做生意。”
“眼目下流言才起来,铭庭的功名就被撸了,我们也不敢再出去做生意,就怕万一被人给讹诈上。”做吃食买卖最容易被整了,若是谁趁着他们不注意往那汤里投点儿毒……
那他们就完了。
“算你们还聪明,知道不去做生意了。”
“你们是对的,也劳累了好几个月了,便趁着这个月好好歇歇,在家侍弄侍弄田地。”
“等柚儿跟少安他们回来之后你们再出去做生意。”
说到这里,洪剑审视地看了看众人:“你们不会因着做不成生意了就怪上卓秀英了吧?”
几人连忙摇头,村里肯定是有人怪的,但他们没有。
“洪先生,这事儿压不住多久。”六老太爷道。
洪剑冷笑一声:“到底能压多久,就得看几位能出多大的力气了。”
“没得老赵家红火的时候你们跟着喝汤,老赵家有点儿风吹草动你们就放下碗骂人吧?”
林大喜忙拍着胸脯保证:“洪先生您放心,我肯定尽全力帮老太太!”
六老太爷几个也都纷纷表态,他们会尽力稳住族人。
洪剑见他们说得真诚,就道:“趁着不做生意的空挡,你们到处去看看铺子,总是租铺子或是摆摊儿也不是个事儿。
缺银子就跟我说,我这里还有。”
把人给唬一顿也得给人一个甜枣吃不是,而且目前情况不明,赵家也的确需要他们这帮人护着。
“你们也别不好意思,我不收利息,但是借条你们必须得给我打一个。”说完,他就看了林大喜一眼,林大喜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我就是看中了一处铺子,可惜钱不够,洪先生愿意借我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那啥,洪先生你能不能借给我五十两?”
洪剑点头:“去写借条去吧!”
六老太爷等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说回家商量商量。
洪剑也不强求。
这几个人走后,赵铭田就拉着赵铭粮过来了,赵铭田顶着一双大黑眼圈子,两眼通红地对洪剑道:“先生,不如我去府城找找人?”
没等洪剑开口,赵铭粮就翻了一个白眼儿:“我说你是傻子么?刚才在外头听墙角没听到先生说的话么?
这会儿去府城找人,除了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你还能干啥?”
“可是我……我担心娘跟柚儿还有少安……”高高大大的一个汉子说掉眼泪就掉眼泪。
赵铭粮抬手掏了掏耳朵眼儿,他屈指弹走指甲盖儿里的耳饰,十分有信心地道:“有我娘在,谁都出不了事儿!”
“我娘是谁啊,她是卓秀英!”
“她身边儿还带着她的大福气包,全天下的人出事儿娘都不可能出事儿!”
“你们就等着瞧吧,娘这回不见,回来的时候一定能给我们一个大惊喜!”赵铭粮美滋滋地道。
洪剑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转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腚上:“书背了么?我让你写的文章写完了么就来哔哔,滚回去再加写五十张大字!”
赵铭粮:“……”太过份了!
怎么能这么对待给你们加油打气放宽心的小可爱?
“还不快滚!”洪剑瞪他。
赵铭粮幽怨地看了赵铭田一眼,是老三非要拉他来的呀,为啥到头来受伤的却是他?
不公平!
娘嘞,你快回来吧,你英俊潇洒可爱善良的老二要被他们磋磨死了!
赶走了糟心的玩意儿,洪剑就语重心长地对赵铭田道:“你得学学你二哥,不管外头发生啥事儿,自己个儿在家该干嘛干嘛。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老太太跟柚儿她们在府城出了点儿啥事儿,你能做的也只是花点钱去府城找人打探消息。
而你自己要守着你娘置办的这些个家业,你瞅瞅你大哥二哥,哪一个像是能守得住这份儿家业的?
这些可都是你娘的心血啊,你忍心她的心血被糟践?”
赵铭田抬手抹泪,哽咽着点头:“嗯,我知道了洪先生。”
洪剑拍了拍他的肩膀:“府城那头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找人去盯着了,有消息会就会立刻给咱们传回来。
行了,去洗把脸上地里瞧瞧去……”
赵铭田哭唧唧地走了。
秦家。
虽然被村里的佃户们退了田租,但是安氏跟两个儿子并不放在心上。
下山村才多大点儿地?
说句不好听的,秦玉栋手里还有几个庄子,随便拿一个庄子出来那地都比下山村多多了。
秦家老大老二不知道嘀咕多少次了,明明家里不差钱,完全可以跟其他地主似的在城里住,乡下的地让管事管着,每年只等着收租子就成了。
可是他们的老爹就是十分固执地要住在村里,也不知晓是为啥。
安氏隐约知道点儿,但是她的猜测有点吓人,不敢跟儿子说。
自打知道秦玉栋被送去了煤窑,安氏和两个儿子的日子过得那是舒坦极了,天天啊就盼着秦玉栋死在煤窑的消息赶紧传来。
只是等来等去没等来秦玉栋死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他从煤窑里出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