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毓然很不情愿他们再审问莺歌。
先前的审问,主要是要查问下毒的事情,莺歌也只是受不了酷刑,招供了下毒的事情。
可再问,只怕她的那些秘密,就瞒不住了。
莺歌知道的太多了。
可她阻止不了,也不愿意自己说出来,只能一脸死灰的跪坐在地上,绝望笼罩着她。
午膳送来,留冯毓然自己在这里,让人看着她,褚欢和景烜去吃午膳,午膳还没吃完,东青就回来了。
“……那婢子受不得刑,招认得很痛快,说皇后能把控冯家,让承恩公和冯侧妃受控于她,是因为皇后知道当年姚姑娘被算计失身和弈王世子的死是承恩公和冯侧妃所为,以此作把柄,控制他们父女。”
景烜和褚欢都豁然抬头看着东青,随着又对视着。
弈王世子的事情,先前他们谈论过,已经有所猜测,甚至,景烜派人暗中查过,算是确定了,弈王世子的死不是意外,是冯家的谋害。
可是姚若安的事情……
景烜吸了口气道:“若安的事情也是她算计的?”
东青道:“是,莺歌说,当年冯侧妃意外撞见景函和庞氏私会,知道他们暗中苟且,就找到了庞氏,以此威逼,又以助庞氏做侧妃为诱,让庞氏帮忙算计姚姑娘失身给景函,她们便共谋了此事,毁了姚姑娘。”
景烜脸色阴沉至极,握拳锤了一下桌面,咬牙道:“竟然是她!”
他一直以为是皇后那边,没想到,竟然是冯毓然……
他一直对姚若安十分愧疚,便是当年没能娶姚若安,反而因为他,让姚若安遭受如此算计,失身受辱,还所嫁非人,如今虽大归姚家,却也伤痕累累,被景函那个畜生算计,再也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
他前所未有的,对冯毓然痛恨至极。
褚欢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冯毓然做的。
褚欢讥讽道:“她倒是好算计,当年,她都还没及笄吧?”
东青道:“以莺歌说的那些来看,冯侧妃,自幼便是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人,只是惯会伪装柔弱伪善。”
褚欢冷哼:“早就看出来不是个善茬了。”
景烜并不觉得冯毓然以前是什么真正柔善的人,但是没想到,冯毓然比他以为的药阴狠毒辣,竟然能算计出这么多事来。
东青这时看了一眼褚欢,迟疑道:“莺歌招工的还有一件事,且事关王妃……”
景烜立刻追问:“什么事?”
褚欢也看向他。
东青道:“莺歌说,柳姑姑暗中谋杀王妃的事情,是冯侧妃背后指使的。”
景烜惊道:“是她让柳姑姑下的毒?”
东青颔首:“是。”
褚欢突然开口:“不止。”
景烜当即看向她:“什么意思?”
褚欢对他淡淡道:“新婚之夜,柳姑姑谋杀,也是她指使的。”
景烜一时惊愣。
看着褚欢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示意东青和几个婢女退下。
等人都退下后,他问:“所以,她的死,冯毓然也有份?”
褚欢对上他,坦然点头:“是,不然你以为 我为何会磋磨她烫伤她?”
原理如此。
褚欢微抬下巴,声音清冷:“当时不过是个开胃菜,我实话告诉你,我是要杀她的,只是之前知道你不会轻易让我杀她,就像你护着柳双一样,我也就没有贸然出手,”
她笑意不明的看着他,语气微讽:“如今她犯下大错,新的旧的加起来,死十次都不够了,你应该不会还饶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