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丧着脸:“殿下,中毒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这才经历毒发的折磨还没缓过劲儿,你等我缓口气呗,等配出解药 我会告诉你的行不?”
景烜还是不太信:“你确定你这样就能弄出解药?”
噬魂丹是皇后费心弄来控制人的毒药,皇后手底下的人大多都被这种手段控制,他之前问过穆神医,穆神医身为天下名医,都弄不出来。
褚欢如果能够这样钻研出解药,不仅是她医术高超得到了进一步确认,还能对他大有帮助。
褚欢无奈:“殿下,这关乎我的命,我能敷衍你也不能敷衍我自己啊。”
景烜眯眼:“什么叫,能敷衍本王也不能敷衍你自己?”
额……
你搁这吹什么毛求什么疵!?
她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尬笑着解释:“殿下,我的意思不是真的要敷衍你,是说这是我的命,我肯定是有把握的啊,所以您不用质疑,您要知道,我是极为惜命的。”
景烜冷呵:“正因为你惜命,焉知你不会装着弄解药,实际上弄不出来,所以可能会为了你的小命,暗中还是听命于皇后?”
褚欢明白了,他又疑心病犯了。
她没有对此解释,心思转动,反问:“殿下,听说你本是要寻我过去,才知道我毒发了的,不知道殿下为何寻我?”
景烜也不废话,眯眼审视着她,悠悠道:“本王派人去查了你,你在农庄待了八年,不曾显露过医术相关,反而两年前,你生过一场病,庄上的人不管你,你也请不起大夫,险些病死了。”
这事儿他不提,褚欢都没想起来。
原主两年前确实生过一场病,原本只是风寒,却因为得不到医治而变得严重,没人管她,险些病死。
后来是庄上一个佃户家的婆婆看不下去,偷偷给了她药,她才熬了过来。
那个婆婆已经去世了,而这件事没人知道。
褚欢道:“可是殿下,我现在活着啊。”
景烜道:“你活不活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时明显并不会医术,如今两年过去,你却医术高超至此,你真的是褚欢么?”
褚欢无奈解释:“殿下,我的意思是,我若不会医术,当时就死了。”
景烜眉头一动。
褚欢信口胡诌:“殿下以为当年我是偶然病的么?不是的,是我生的太美有人容不下我,下了致病的药想要我病死,我没钱没药没人管,我病的下不来床,医术再高能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话,殿下没听过?”
这会儿了,还不忘自夸一番。
景烜不置可否,稍一寻思又问:“那你既然是卧床等死无人管,最后又是如何自救的?”
“当时庄上有一户姓曾的佃户,他家有位婆婆多病,家里有药,老婆婆心善,偷偷帮我弄了药,我便活了下来,只是她去年去世了。”
褚欢勾唇:“殿下不信,可以让人去曾家探听。”
景烜没说信不信,思索片刻,一言不发的就起身出去了。
褚欢松了口气。
他应该不会再派人去探听了,不然估计还得有嫌疑,因为曾婆婆给她药,曾家也不知道,问了也问不出什么,还会让景烜觉得她随便拉个死人糊弄。
且,景烜是不知道她的能耐,她对药物毒物的气味灵敏得很,没有人可以给她下药,因为她都能闻出来,哪怕是所谓的无色无味,也都瞒不过她。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毫无痕迹的,所谓的无色无味,不过是色味浅淡微乎其微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没有?
。
“姑姑,殿下从颂茗居出来,回静心阁去了。”
“可问到了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好像是王妃身子不适,殿下去探望,因门窗紧闭,我们再颂茗居的眼线无法窥探,具体的问不到,但殿下确实在王妃寝阁内待了近一个时辰。”
柳姑姑阴着脸摆了摆手,让通禀的婢女下去了。
等人下去,她直接挥手,砸了一旁的茶盏 。
“这个狐媚的贱人!”
流云说:“姑姑,殿下当真对她上心了?这可怎么好?若是殿下真的……那冯家那边可不好交代啊,冯姑娘可一直等着嫁给殿下呢。”
柳姑姑愤然道:“殿下也太糊涂了,明知道不该,竟还对她上了心,还不肯对我实言相告,这是在防着我不成?”
流云道:“也许还真是呢,殿下知道姑姑不喜那个庶女,若姑姑知道殿下的心意,定会对那庶女更加……”
柳姑姑抬眸,冷厉扫向流云。
流云自觉说错话,忙噤声低头。
柳姑姑紧握拳头,低头咬牙,满心的不甘。
她万分懊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让褚欢死个彻底。
可她想不通,明明把人弄死了,探了呼吸已经没了的,为什么最后人却活着,天知道那日听闻褚欢还活着,她多惊讶。
死而复生么?
如今景烜明显保她,还派了两个心腹去褚欢身边,再想弄死她还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只能借他人之手。
“公主殿下明日便抵京,只要她听了我和冯姑娘的话入住王府,定不会轻饶那个贱人,我拿她没办法,公主可不一样,她别想好过,殿下总不能袒护她罔顾妹妹。”
。
有了一次毒发的体验感受,有了毒发时吐出的毒血可以提炼毒素,加上根据那颗解药这几日的苦心研究,褚欢根据掌握的种种斟酌了一日,大概确定了淬炼毒药的用料。
待她用这些东西以不同的顺序淬炼成毒药,就看做出来的毒效果如何,只要对的上噬魂丹的毒性,她就可以根据这个制毒顺序配置解药。
皇后手段是很厉害的,让人弄出这么缺德的东西来控制人,这个毒药制作工序复杂,解药也一样繁复。
要不是她医道高深,这一个月来看了一堆医毒典籍,将医毒之术融会贯通学了个通透,她还真只能受制于人。
毒发的损伤养了两日,好了一些不耽误做事了,她便刻不容缓的打算去药庐了。
拂兮劝阻她:“王妃今日还是先别去药庐了,有件事得跟您说一下,常安公主昨日抵京了,据说要带小世子入王府住一些时日,约莫午后就进府了,肯定是要见您的。”
褚欢诧异:“怎么那么突然?”
还以为最多是偶尔见到,就算姑嫂关系不会好,她也不至于有多麻烦。
可要住进来,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尤其是那个狗男人不靠谱。
要命啊。
拂兮道:“常安公主一早传了话来的,殿下吩咐柳姑姑做好准备,奴婢刚才出去,瞧着府里有些动静,问了才知道的。”
那还真够突然。
“常安公主来府里住,你家殿下就没有什么交代你转达我的?”
“没有。”
没有啊,那要是常安公主与她为难,她该咋整?
褚欢索性还真不去药庐了,窝在房间里琢磨着怎么应对常安公主,琢磨了好一阵,得出结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换句话说,她刚才纯属浪费时间,啥也没想好。
午后,常安公主声势浩大的驾临明王府,先是去见了景烜,转头就来了颂茗居。
常安公主景婼,元后嫡出的公主,生得明艳气势逼人,满身的贵气,就是明眼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个被偏宠骄纵的女子。
见到褚欢,她上前冷眼鄙夷看着褚欢,开口就跟审问犯人似的:“你,就是褚家替嫁的那个庶女?”
褚欢噙着浅淡微笑点头:“是的,不过蒙父皇和殿下厚爱,抬我母亲为平妻,我不是庶女了。”
她话刚落,景婼便嫌恶不耐的皱起眉,二话不说突然抬手,朝她打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