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败给他了,一个头两个大,都想哭了:“不是,殿下,你是不是在府里养病憋坏了,咋那么能想呢?这么有想象力,你咋不去编剧……不对,写戏本子啊?”
景烜面无表情:“如此不正经的东西,怎配本王亲自来?不知所谓!”
阿这……
你其实不用这么较真的。
褚欢丧着脸道:“殿下,我真的是褚欢,我也不是别人派来害你的,你不能因为我长得美医术高就这样怀疑我啊,这人优秀还有错了?我可太冤了。”
果然,她一开始没有暴露医术自荐给他治病就很机智,因为实在是太惹人起疑了。
要不是后来褚家那些狗东西逼她认罪,她小命难保,也不会自告奋勇给他祛疤以求保命,现在可好,医术才暴露冰山一角,就被怀疑成细作了 。
这要是都漏个干净,她不得被当成怪物驱邪赶祟?
哎,早知道当时想别的办法了。
景烜冷笑:“冤?若你是本王,会觉得你自己冤么?”
那肯定不会。
但是她能这样说?
褚欢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犊子:“会啊,我若是殿下,身边有这么一个貌美身娇医术高超的王妃,我会很引以为傲,并且好好养着她物尽其用,肯定不会胡乱怀疑的。”
景烜又呵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觑着她。
呵你个大头鬼!
他好像听进去她的屁话了,走回去坐好,敲着桌面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你这话倒是有理,虽说你一身嫌疑,但是医术高超是事实,确该物尽其用,这样吧,你回去给本王写一些治伤去病解毒的方子,可以炼成药丸的,有多少写多少,本王有用。”
褚欢:“……”
你怎么不去死?
资本家都没你们封建皇权的人会压榨!
褚欢磨了磨牙,强颜欢笑的开始为自己争取人权:“殿下,那个……我要是能写出你想要的炼药方子,有酬金么?”
景烜:“……”
绷着的表情有些许破裂。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跟他扯这?!
褚欢煞有其事道:“殿下,那府里的下人签了卖身契都得给点月例,不能到我这里就分毫不给吧?那可跟奴隶没分别了啊。”
景烜眯眼问:“你很缺银子?据本王所知,你嫁妆不少。”
褚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一码子事儿啊,嫁妆是嫁妆,那是我的私房钱,谁会嫌钱多啊?那殿下你都生为皇子尊贵无匹了,不也还想更上一层?”
景烜突然就黑了脸,语气恶劣开始轰人:“滚出去!”
见好就收!
褚欢麻溜的滚了。
景烜见她跑的那么痛快,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了,脸色更不好了。
诡计多端的女人。
东青上前,低声唤他:“殿下。”
景烜沉声道:“立刻让人去查她,本王不信她说的话,小小庶女,如此本事和胆色,是在匪夷所思,把她从出生开始的一切,能查到的都查清楚。”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自幼被丢在农庄自生自灭,仅仅是跟云游路过的老神医学过医术,便能如此厉害?
他看得出来,她的实力,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些而已。
而且,她的医术手段如此不同寻常,必有猫腻。
东青忙道:“是,属下去安排。”
。
褚欢腿又软了。
妈的,又是一次劫后余生啊。
再多那么几次审问,她不被他杀也得被他吓死。
她扶在桥头栅栏上,仰天长叹活着不易。
拂兮在一旁略微担心:“王妃 ,您没事吧?”
她能没事么?!
但是在记录她一举一动的摄像头面前,她需要保持淡定和微笑:“没事,我好得很。”
拂兮瞅着她有点苍白的脸色,是不太信的。
褚欢憋不住那口气,忍不住斜睨她问:“你应该不至于我说的每句话都跟你家殿下禀报吧?”
拂兮尬笑:“王妃,奴婢只是奉命来服侍王妃,顺便看看王妃会不会做什么对殿下不利的事情,不至于什么都说的。”
褚欢点头表示懂了,一点也忍不了了,凑过去就咬牙切齿的骂人:“你家殿下脑子有病!”
拂兮:“……”
。
李奎的伤恢复的挺快,足可见褚欢配制的药效果多好,比寻常的伤药靠谱多了。
第六天的时候,伤口就愈合了七八分,可以拆掉裹着的纱布,开始用祛疤的药了。
祛疤的药有好几种,效果不同用法不同,顺序和次数都很有讲究。
溪泠在上药,褚欢搁一旁对李奎叮嘱:“现在是伤口的皮肉长出愈合的重要阶段,伤口会痒,用了祛疤药更会痛痒难耐,一定要忍住不要抓伤口,最好手不要碰脸。”
“是,王妃放心,卑职都记住了。”
褚欢瞥眼道:“反正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想,伤疤不好难娶媳妇儿,伤疤好了好娶媳妇儿,你应该就管的住手了。”
“嘿嘿,王妃教训的是,卑职真的记住了!”
褚欢:“别这么笑,又憨又猥琐,小姑娘不喜欢这样的。”
李奎马上不笑了,绷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
褚欢就忍不住笑了。
哎,要是那个狗男人也那么好忽悠就好了,然而也就想想,那人多智近妖,疑心病又重,最不好糊弄了。
盯着给李奎上了药,褚欢做贼似的飘出竹林,悄摸往颂茗居回去。
好巧不巧路过湖边时,逮到景烜在钓鱼。
在去要鱼饱餐一顿和避开煞神一身轻两者之中,她没出息的选了后者,贼兮兮的就想溜走。
谁知刚走两步,东青幽灵一样飘来了。
“王妃,殿下叫你过去。”
褚欢伸着脖子一瞅:“他不是在钓鱼么?后面长眼睛了?”
东青:“属下看到告诉殿下的。”
褚欢狠狠剜了他一眼,才磨磨蹭蹭往景烜那边凑。
凑到了,她做小伏低得那叫一个溜:“殿下,钓鱼呢?”
景烜转头,戴着面具都能感觉他的面瘫脸,回了句:“不然钓你么?”
褚欢眨了眨眼。
尬了。
“李奎如何?”
“伤口愈合得不错,今日已经给他撤掉纱布,开始上祛疤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就能看出显著效果。”
景烜点头了然,老毛病就犯了:“没你事了,滚吧。”
褚欢:“……”
妈的这谁能忍?
哦,她能。
褚欢巴巴的盯着水面翻滚的肥鱼,只觉得全鱼宴朝她飞来。
她弯腰搓手,眯眼笑着一脸讨好:“殿下,这池子里的鱼,分我一条呗,我惦记挺久了。”
景烜看向她,本想啐她走的,然而一看到她这狗摇尾巴似的谄媚样,一时辣到眼睛了。
“你为何能做出这等猥琐的形态来?”
褚欢又:“……”
我去你大爷的王八羔子猪狗不如混账玩意儿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