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微光透过雾气,洒在大地上。
天空呈现出一种淡雅的蓝色,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
远处的山峦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神秘,宛如一幅水墨画。
鸟儿也开始苏醒,叽叽喳喳地唱着曲。
空中雄鹰翱翔,京郊外的管道一队人马在疾驰。
一声隼的鸣叫,不远处的一行人抬头观望。
持剑男子向亭中走去,抱拳禀报:“主子,来了~”
亭内走出一男子,整张脸被银制而成的面具覆盖,露出双有神的眸,犹如深海,让人不敢多瞧,一袭淡蓝绸缎衣袍打扮,身姿挺拔有型。
抬头看了看“嗯”了一声:“出发。”声音沙哑,听着有些渗人。
一声号令,随行众人纷纷上马。
夕阳西坠,临州城外山头上,一人跨坐烈马之上,遥望凉州,伫立许久。
“姑娘,入城吧,船至了。”鸢娘打马而来,将帷帽替其戴上。
陛下嘱咐的可不敢忘,姑娘容颜,断不能让旁人多瞧。
抬头看了看金雕,飞远了:“走吧~”
入了城直接奔向渡口处,未做停留。
在崔兰雪经过主街时,客栈雅间的窗边立了个人影,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主子,信印~”
脸覆买面具的那子接过玉佩,摩挲了息:“带来~”
“是!”黑衣男子躬身抱拳退出,方才抬头见主子爷眸中骤降的寒意,不免胆颤。
少倾后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
“进~”
门外听到沙哑声才推门,房内隔了屏风,屏风里侧有人影端坐,似在品茶。
“大胆,齐王世子在此~~~~”
“不得无礼。”齐炎急忙制止,摆了摆手让随从出去。
待门合上,齐炎才开口:“听说燕先生助了大月小部落的首领为大月的王,齐某今日处境,正如当初的部落首领。”
片刻后,屏风内传来沙哑声:“哦?世子想让燕某背上谋反罪名?”
“匡扶正义,谈不上谋反!”语气笃定,决然。
“成了自然是匡扶正义,败了可不就是谋反~”声音沙哑,似带了丝丝嘲讽。
“一旦事成,先生便是肱股之臣。”齐炎目光坚定地说道。
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何相信你?”
“先生若不信我,又何必来此一见。”齐炎向前一步“齐某以人格担保,必不辜负先生。”
“哈哈……”屏风后的人发出一阵笑声:“人格?在这权力纷争的朝堂之上,人格又值几斤几两。”
齐炎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如初,“先生想要何保证?只要齐某能做到,绝不推辞。”
屏风后的人影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屏风前。
只见他身材高大,面容却隐藏在银面具之中,让人看不清全貌。
“燕某人要的保证,世子给不了。”那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齐炎思忖片刻后道:“先生尽管提来~”
那人顿了脚步,侧身望向齐炎:“燕某要且兰长公主性命~~”
雅间内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齐炎想不到此人要求取如此简单,长公主这方势力,本就是等事成后就除掉的,如今有人插进来一脚,何不顺水推舟。
随即答应了燕戎:“好,齐某人应先生了。”
“世子想让燕某怎么做?”沙哑声从窗边响起
“我希望先生能动用燕家在大燕的势力,联合扶风郡夺得凉州管辖权。”齐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这也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燕戎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齐炎,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齐世子,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燕戎警告道。
“燕先生放心。”齐炎郑重地承诺道。
话锋一转,又道:“听说先生身边人才倍多,还需跟先生要个人。”
“谁?”燕戎疑惑。
“董卓。”
董卓在书法上的造诣无人能及,最主要的是仿写笔迹与原书信无二致。
“董卓人在廊州,世子带着信去接人吧,燕某还有事,先行一步。”他的目的已知道,无需逗留。
两人对视片刻,终于达成了共识。
“谢先生能与齐某共赴盛宴。”齐炎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刚迈出脚的燕戎一顿,回头看了看齐炎那张得意的脸。
楼下的随从已等了许久,见到人立刻去禀报:“主子,大月的信。”
接过信,看到熟悉的字迹,眸中划过微光。
将信揣在怀间,又问道:“船上可安顿好了?”
“一切都已妥当,主子先上马车~”警惕的环顾四周,见无恙才将人送到马车前。
上了马车,燕戎在车内吩咐:“去信廊州,叫董卓跟齐炎走。”
“是!”
天渐暗下来,雨滴已来,燕戎到渡口时撑伞而立,垂目看向雨飘落至江河中。
雨太小,还不足以将水面荡出圈晕来。
看向船舱方向道:“去接黎老先生,就说燕戎夫妇宴请!”
“老先生在明州,到京得上元了~”随从恭敬答话。
燕戎嗯了声:“拿我信印去,赶路慢些,腊月能归就可,吩咐启程。”
上船的人步履轻盈,从容且优雅,这等仪态,闲杂热等学不来。
入了船舱,雨也渐大,隔壁传来隐约的谈话,面具下的唇略微勾着。
燕戎进入船舱后,径直往书案边上去,坐下后拿出怀中的信件。
信中的内容让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眉头也微微皱起。
读完信后,燕戎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心中暗自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需要谨慎行事。
此时,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燕戎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心中不禁感慨,再大的风浪也会有停歇的时候。
关了窗转身回到书案旁:“研墨吧!”
待墨香传来,随从在旁提醒:“主子,好了。”
燕戎思绪回笼,提起狼毫书写。
待墨迹干后装信封中,计划要随对方的变动而变动,不管怎么变,总之都在自己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