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萧家的承继者才能打开的书库之门,剧烈地撼动着。
“不行的,常冰。不是说这扇门只有流着萧的血的人才能打开吗。有这样的规则啊……”
“别说话,看好了。规则什么的,我来打破。”
声响越来越大!然后,门开了。一缕光线从门外射了进来。光线射入,站在那里的是……
“我来见你了,戴月。”是季常冰的身姿,还有江城和李涵遥,都在对着戴月笑。
明明才一天未能见到他的脸庞,戴月却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她必须要对季常冰说些什么才行,像是谢谢啊,或者对不起,明明这样才符合礼节。然而,戴月却无法出声。
可是季常冰他将戴月拉了过去,拥在他的怀里。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戴月便身处季常冰的臂弯中。
江城和李涵遥觉得他们两个都变成了电灯泡了,就走远了一点,虽然还是可以看到戴月和季常冰。
戴月在季常冰的怀里,想着,是被雨淋湿的关系吗,季常冰的身体冷冰冰的,还在微微颤抖着。季常冰,粗鲁的,温柔的季常冰。
“反正我已经被排除在守护五家之外了,我来保护你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戴月,你自身的守护者。”季常冰这样对戴月轻言细语。
泪水夺眶而出,戴月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她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季常冰,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对你说出,不需要你这样的话,真对不起。
“你好温暖。”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居然是这个吗。很像你啊,很乏味的台词。“
“真烦人。”戴月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却无法好好表达出来。“你别说话啦。我好高兴,高兴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感受着你的体温。”
长久的沉默,浸润着温柔氛围的沉默。
“对啊。这才像平时的你”
在雨中的书库里,他们就这样长久地拥抱在一起,戴月仿佛能感觉到,季常冰柔暖的感情,正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
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而后,慢慢离开了对方的身体。季常冰和戴月凝视着彼此,稍稍沉默了一会。
“那个,季常冰,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江城有些尴尬的走过来,说。
江城将碰触到那把刀时所了解到的蚩尤的事情,告诉了季常冰
。很难用言语顺畅表达,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
季常冰只是安静地听江城叙述。最后,当他把所有的一切说完之后:“我是,蚩尤是,最初的守护者?”
季常冰轻声说了一句,接着像是为了确定话中含义般,陷入了沉默。随后,他看向江城。
“谢谢了,心情多少变得轻松点了,就算力量依日可能暴走,但我本来也打算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它。”很少见的,季常冰直率地道出了心声,露出温柔的笑。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表情和发言,他的脸微微泛红,移开了视线。
他的这番举动,让戴月也顿觉羞意盈然,戴月俯下了脸庞。
“那个,戴月,你和季常冰姑且先逃走吧。”李涵遥这个太过突然的提议,惊得戴月说不出话来。
“对啊,为了守护封印而死?哪有那么荒唐的事。逃走吧,戴月。”季常冰也跟着说。
“但是,封印怎么办?世界的终结呢?”
“还有我和江城,还有五家族的其他人,还有精卫和艾雅啊。”李涵遥说道。
季常冰凝视着戴月的:“以后再说,戴月,先逃是吧。之后再去想接下来的事。慢慢
考虑拯救世界的方法。”
季常冰的眼中没有一丝迷茫。
戴月点点头,如果季常冰会在身边保护自己的话,总觉得,接下来我也能努力了。
他们并肩走向了室外,外面雨落如倾。暗夜,他们奔走在雨中。虽然,不知现在是几点,但大概已是夜晚。
旧祠堂的结界之外,看不见的精灵们正骚动不安。
“现在,要去哪里呢?”
“心里有底的话早说了!”
“毫无计划……”
“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
两个人就这般疾奔不止。封印也好,妖刀屠城也好,全都抛诸脑后,现在戴月拥有的,唯有在她身边飞奔的季常冰。
穿过旧祠堂院落,准备就此离开之际,那两个人却出现在祠堂门口。他们止住脚步,那两个人伫立于雨中——婆婆和陆正龙,就站在那里。
“真遗憾啊,戴月。你的正义就只有这点程度而已吗?”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认为这样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就在婆婆探出脚步,作势向戴月靠近时,季常冰迎上前去,与此同时陆正龙也向前迈出一步。
“我就知道你会来,季常冰。爱
的力量可真是不能小看呢。”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常冰,不行啊。”戴月喊道。
季常冰至中途时,有什么事发生了,撕开雨幕,一个透明物体疾驰过空中,季常冰一把将戴月推开。巨大而透明的某种物体,朝戴月刚才站立之处直冲过去!
“你瞄准了戴月吧?”季常冰恶狠狠地盯着陆正龙。
“雨中的战斗也别具风味啊,我多少年没参与战斗了呢。”
季常冰和陆正龙,他们的实力之差明明应是一目了然的。但不知为何,戴月却不觉得季常冰会赢。
“对不起,要请你躺下了!”季常冰如子弹般猛冲出去,挥出一拳,狠狠地朝陆正龙的脸打去。
即便如此。陆正龙只是摇晃了两三步,并没有倒下,连神吃了季常冰一拳都会颓然倒地,身为普通人的陆正龙,却似乎若无其事。
“常冰,你对他手下留情了吗?”戴月问道。
季常冰也异常惊讶地盯着自己的手:“没有啊,我还想着要让他三天都下不了床。”
“哈,真可怕啊,季常冰。”
就在那时,戴月感觉到背后有某种巨大的生物,她慌忙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