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陈敬儒海提时代的照片,照片有些微微泛黄,江城在心中感慨,这是张老照片啊。照片中的女性非常漂亮,面带柔弱的笑容……
感觉她的样貌,不如说正题温柔的气质,与谢知音老师有几分神似。这个女人大概是陈敬儒的妈妈吧,照片里尚且年幼的陈敬儒,似乎正被自己妈妈牵着,凝视着摄影作品。
照片中的两个笑得都非常幸福,江城看着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因为他们看上去真的非常幸福。也许陈敬儒在谢知音老师身上寻找到了妈妈的身影呢……
江城总觉得自己的心绪变得祥和,他注视着照片,看了良久。接着陈敬儒就回来了,把端来的红茶轻轻放在桌上。
“可以给我吗?”陈敬儒伸出手,江城把照片交给他,他便很怀念地定睛看了起来。“这是我的母亲,没想到我居然拍了这样一张照片,至今为止都忘记了。”
果然是他的妈妈,“这照片里拍的是这座宅子吧?”
“嗯,这个家里以前要比现在热闹很多,我很喜欢母亲,常常陪她一起散步。”陈敬儒用平静的语气,很是怀念地说道。
陈敬
儒小时候经常被人说,你太稳重了,有时候反而会失去真正重要的东西。他本来想时刻督促自己,不要变成这样,但至今竟然把如此珍贵的照片忘得一干二净。
“谢谢你帮我找到它。”陈敬儒说完,再次把照片交给了江城。
“你的妈妈很漂亮,她现在过得还好吗?”李涵遥问道。
“在我年幼的时候,恐怕就在拍了这张照片之后不久,她就去世了。”陈敬儒的语调,平静中裹挟着一丝哀伤。
江城和李涵遥一时没能接上话,说起来,刚才陈敬儒就说过已经习惯一个人了,难道说,陈敬儒是从小就一直独自生活在这座宽敞的宅子里?
这种事情,就算他再自立,再成熟,感觉还是有点……
“不好意思。”李涵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果脱口而出的仅仅是这样无力的话。
可是即便如此,陈敬儒仍旧笑着对李涵遥说已经是往事了。他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刚去世那段时期,他确实难过。但事到如今,那也已经是陈年往事了。
陈敬儒平静地说着,但江城总觉得这样说着的陈敬儒,看起来还是非常落寞。可能这样说很奇
怪,但唯独此刻,陈敬儒在江城看来,就像个小孩子一般。
回去的时候,陈敬儒送了他们,是那个人缓步向旧祠堂走去。冷冽的月色照在静悄悄的台阶上,映出了薄薄的影子。
秋意渐浓,红叶在月色掩映下纷纷染上碧色,四下静谧无声。三个人边走边闲聊今天发生的事。
红茶很好喝,一下子知道太多事情,江城的脑袋被塞得满满的。还有今后的事情,他们谈论着这些话题,然后,突然间,陈敬儒停下了脚步。
“你差不多,该现出身形了吧?”陈敬儒对着阶梯被影子遮蔽看不清楚的地方,如此说道。
不明白陈敬儒所言何意的江城,看向那片阴影,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人。
“怎么?你注意到了啊,十二直显危下端则为黑日,是凶日呢,早知道应该再等等良机的。”
江城完全没发觉那里有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名不速之客,李涵遥则很淡定。
是陆正龙。天文观测协会,监视,隔离。江城的脑海中出现这些词汇,他不禁有所防备
“放出使魔也是你吧?”说完,李涵遥松开不是何时握在手中的白色纸
片,任其纷纷地飘落到地上。
李涵遥在陈敬儒向他们讲解天文观测协会的时候注意到的,透过观察法术的手法,她就意识到了这是陆正龙所为。看来,李涵遥是在陈敬儒去泡红茶的时候,感受到了使魔的存在。
当江城面对照片,清闲地做内心斗争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好吧,输得这么难看,我快对自己的失礼丧失自信了。”
陆正龙的回答猛然点醒了江城,他不由得插画道:“难道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哈哈哈,是啊,你说得没错。如果事情没有败露,我本来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的。”陆正龙说得毫无悔改之意。
“你这算什么?嘴上说着合作,结果居然随便监视别人的行动!”
陆正龙为难一样的搔了搔头,“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你们不也在调查我们的组织吗?而且,你们的调查也不是一两天了,对吧?”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情报的?在今天之前,分明从没有任何使魔出现过。”
“只凭这些法术,没法胜任国府秘密组织的工作啊。你们觉得饿,你们收集的那些资料,为什么会存放在
这种破破烂烂的村子了呢?”
陈敬儒好像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莫非有诈?”
“你又答对了,那个啊,要那什么来形容的话,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存放在这里的地方资料,全是些拿给别人看别人也不会相信,但自己一个人却又很难证实事情真伪的东西,不如反过来说,只要把那些引人疑窦的资料放在这里,对我们感兴趣的人势必会不请自来,而我们能够利用这一点,反过来监视他们。”
总之,就是这种玄机,他说得十分随便,好像是在预测明天的天气一样。江城不太明白,而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陆正龙。
陆正龙淡淡地笑了,“我们双方互相利用,这不是做生意的基本道理吗?不见得一定要存在信赖关系啊。”
他说得很泰然自若,江城嘴上是说不过他的,就在江城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他为好的时候,他下意思地看着李涵遥,李涵遥正沉着冷静地凝视着陆正龙。
“不过为了能够各取所需,我想有必要了解彼此的底细吧?”李涵遥直截了当地表示,“你们似乎已经深入调查过我们一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