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莞莞从他的神情里瞧出来些什么，但她什么就没说。
她心里清楚的是，沈恩宁既然走的这般利落，那必是一定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她其实应该是在知道自己怀孕后就想着要离开，很慢但很坚定。
偌大的病房里，就这么安静片刻过后，黎墨琛抬眸，示意唐莞莞坐下来，“你听靳北说的？”
唐莞莞点头拉过一旁的椅子，“你要住几天院吗？”
黎墨琛淡笑着摇了下头，“没那么严重，不过，我大概真的要在这里住几天倒是真的。”
“为什么？”
“只是想给那孩子一个教训。”黎墨琛并
不想多谈这件事的样子，“恩宁他爸爸康复了吧？有听说他会什么时候来复查吗？”
唐莞莞……
她是真的很想笑，可偏偏地又一点都笑不出来。
从她进病房到现在，他真的可以说是句句都在说沈恩宁。
这一秒里，她也不禁想，他到底是真的因为喜欢才挂心沈恩宁呢，还是就纯粹是闲的无聊要跟她找她话说？
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很第一种啊。
收收心神，她温温凉凉地回答道，“关于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黎墨琛这才后知后觉到什么，他眸眼认真地看了看唐莞莞，“你今天心情不好？”
唐莞莞
何止是心情不好，是昨天晚上看完了梁芷珊那些过去后，一夜都基本没怎么合眼！
垂眸，她反问他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情不好？”
黎墨琛眼神停在她脸上几秒，“因为我受伤这件事？”
“你受伤这件事怎么了吗？”唐莞莞直视着他，“我就是听说你住院了来看你一下。”
“莞莞，”黎墨琛语气微微地沉了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唐莞莞不甚在意地应着，“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是觉得你替梁芷珊挨了耳光又挡了一刀被恩宁知道了她生气然后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特意来气你的？”
“
……”
黎墨琛薄唇动了动，却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我没那么无聊。”唐莞莞这时挑眉懒懒地看他一眼，“不过，我当时听说后确实挺意外的。”
黎墨琛再次……
他也算是看着唐莞莞长大的，所以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这半天都在内涵他。
很多事，尤其是他跟梁芷珊之间的事，他真的很不想说，这个不想说里也包括他最好的朋友霍靳北。
静默几秒过后，黎墨琛垂下眼敛，温润的嗓音放低了些，“莞莞，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这样，是为了护住芷珊，但也只是护住。”
这句话在昨晚之前他说出来
，唐莞莞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现在，她坐在这里，脑子里翻涌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沈恩宁的种种失落，以及梁芷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去。
末了，她摇了摇头，感慨般的语气，“人，有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拎的清。”
黎墨琛陡然一怔，“莞莞，你这么看我？”
“不是你先表现出来的吗？”唐莞莞眸眼一片清明地凝着他。
隔着门缝，梁芷珊看着唐莞莞精致的侧脸，漂亮里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讥诮，她和黎墨琛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得着她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插手了？
就因为她和沈恩宁是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