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王上……,边走边喊。
娘娘…您别急,皇上没事,刺客逃了,有琅琢王世子出手,刺客定会被抓住的。
婢女轻搀着皇后手臂劝说着。
此时,皇后的心思全在皇上身上,哪有认真听身旁的婢女说什么,尽管脚下虚愰,还是使尽全力往外走。
就在这时,皇上冷凝着脸,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大皇子也没半点停留。
许是刚才玉芙院发生的事还未真正平息,皇上没看一眼门环上靠着的皇后,袖口一挥,径直走进了内殿,紧随其后的大皇子见状,上前喊道。
母妃…您怎么也在南宫?右相千金身子怎么样了?
刚才,皇上没看一眼皇后,心里本就不悦,有些小情绪,现在她的好大儿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反倒问起了右相府里的千金,心底是越发堵得出不了气,白眼一横,袖套拂动,转身又回了殿内。
…
“嗯……?”
母妃这是怎么了?
大皇子疑惑半秒后,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他只想问他父皇一些事,当即整理好心绪也进了内殿。
…
皇上……刚才玉芙院那边听说有刺客?
皇后舀了一碗刚熬好的银耳,递在皇上面前。
…
“你怎么在这里?”皇上没有应答皇后的话,反问眼前之人。
“臣妾有事,这才来了南宫。”
见面前人没有伸手的意思,皇后忍着不悦,还是面带微笑的将玉碗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
何事?须得这么晚了还在等候?
皇上淡淡问道。
…
“关于言儿的事。”皇后笑着说道。
旁边,大皇子一听,挑眉懵逼,歪头凝视皇后,指着自己,自语道。
儿臣有什么事,值得母妃这个时辰来找父王?
…
“速速说来…”皇上端起身旁的玉碗,仰头大喝了一口,有些不耐烦。
…
酝酿了一下,皇后侧身微盈,柔声说道。
王上为言儿纳妃之事,能不能再考量一番。
…
“母妃……”
还不等皇上开口,大皇子神情激动上前,不明的喊道。
皇后侧头,无奈道。
言儿…,不是母妃不愿右相千金做你正妃,只是那女人的心思根本没在你身上,将来若进了府,指不定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后停顿了一下又说。
你府中的侧妃,本就为此喧闹,两人若走到一起,你大皇子府还不得鸡吠不宁?
…
儿臣……儿臣……自会管理。
大皇子闻言,急声说道。旋即似又想起什么,上前了两步,双手作揖,道。
父王…儿臣有事问及。
…
“你们母子是串通好了,来找孤心堵的?”
皇上冷眼扫了两人。
…
父王息怒,儿臣只是…只是想问“龙渊剑”为何赐于琅琢府那小子。
大皇子面色不服的说,紧接又壮起胆子。
当年,尽管琅琢王为父王立下汗马功劳,可也不至于将龙渊剑赐于他吧!父王不是比谁都清楚,琅琢世子那无视皇威的秉性?有了龙渊剑,那臭小子以后指不定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
“说完了?”皇上语气平缓,鹰眼寒冽。
“说…说完了。”大皇子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应道。
…
一旁,皇后见其上位的人脸色深冷,日日相对几十年的人自然知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赶紧淡笑打着圆场道。
王上……言儿他是为您考量,所以才…。
…
“住口”
皇后还未说完话,龙威大震,声色俱厉。
皇后吓得一激灵,赶紧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梨花带雨。
王上……妾身本无他意。
大皇子垂着头,也更加的低,不敢正眼对视龙颜。
…
皇上扫视着面前惶恐不安的大皇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今夜站在他面前的是琅琢世子,气势怕比他这个皇帝还要磅礴。
你只知孤将“龙渊剑”赐于琅琢世子,又可想到,刚才那西域女子带刀进宫?而正是如此,孤本意是将西域女子送给琅琢王的?
一字一句落入两人耳中,如同铅木浇灌,赫然明白。
…
“是了”
倘若此事被琅琢王拿来捏造,以为父皇要害他,那他们商朝岂不三年之间又要改朝换代?
划不来!
划不来!
现下看来,舍去龙渊剑,倒也值得。
大皇子在心中暗暗冥思。
…
你若有一半琅琢世子的魄力,孤也不至于这般行事。
皇上拿起茶杯,鹰眼微抬,冷冷甩出一句后,又说。
右相千金的事,你们自行处理好,孤说出的话自是不能随意更改,至于右相那边的意思,也需自己周旋,成与不成还待天意。
…
“父皇……儿臣自知不如琅琢世子,可右相千金须得做儿臣正妃。”
一提及“冷幽莲”右相千金,大皇子便不淡定了。
…
言儿……母妃的话,你就不听?
皇后闻言,急了。
此事真成,背后的势力变的不是一丝半点,丹阳宫那个贱人,睡着了还不得笑醒。
…
母妃,儿臣自有定夺,您就不要再阻拦了。
大皇子苦心婆娑的说。
…
上方,皇上不耐烦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母子,朝门外喊了一句。
“来人……”
一个老太监躬着身子小跑了进来,此人名为“李福”正是取“龙渊剑”的那个公公,是看着当今皇上“烈焰王”长大的,后来新皇登位,便一直跟在侍前。
“王上…可是要歇息了?”
李公公瞅了旁边的皇后及大皇子一眼,看着上位之人问道。
侍前几年,自然已摸清这位皇上的秉性,见机便知,这是不愿多费口舌。
…
“去丹阳宫…”皇上赫然起身,双手负背,看都没看地上的皇后一眼,大步走出了门。
李公公伏着身子,对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说道。
娘娘…夜深了,还是早些回永和宫吧!
说完,也快速出了殿门,紧跟其后。
…
“母妃…”
大皇子喊道,搀扶起地上的皇后。
此时,皇后瞪怒着黑夜,胸口起伏跌宕,两大高峰上上下下很有看头,红蔻指甲扯着华袍,似在发泄心中憋屈的气。
贱人……平日装模作样,没想到竟是个背后使招的主,让王上夜夜留念于丹阳宫。
…
“母妃……”
大皇子轻喝出声,拧着眉又说。
儿臣送您回永和宫。
皇后怒圆睁瞪着大皇子,甩动袖口,丢下一句。
没出息的东西,冷冷走了。
大皇子无奈,朝门口的婢女使着眼色,让其跟上,而自己则回了府中。